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一个早晨,客栈外的雨丝毫未停歇,如昨日一般,滂沱大雨。
新年开始,冬季也接近的尾声,最后一次寒潮就要来临。
这一场大雨忽然而至就是最好的证明。
寒潮虽然来了,可是人们似乎还未察觉,却不知是何缘故,或许人们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如何救治泥香的事情上。
泥香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已经被花见羞妥善安排在一个隐秘安全的地方。
只有泥香安全了,花见羞才能安心的去寻找可以救醒她的方法,一连好几天,花见羞都置身在书院的阁楼上,阁楼上放满了西方召唤术的经典。
或许对于如何将泥香救治苏醒,她已经别无她法,所以把最有效的方式都寄托给了这座书院。
书院已经被一天一夜的大雨冲洗的干净,就在书院的广场上陆续出现了花见羞、李嗣源,阿布梨桑三人,他们都走进了书院,最后置身在书院的书楼上。
书院在大雨中稳稳站立,迎着大雨就像一座不倒的丰碑。
来到楼上,两女一男几乎是一起走进阁楼的房间,房间里装修的壁玉辉煌,在这间房屋里放着一个个书架。
书架都是大理石材质做的,看上去真是不知道当时建筑的时候,究竟费了多大的功夫。
在这些书架上放满了书籍,书籍除了封面皆都不同,大小和厚度都是一样的,在封面上写着不一样的字符。
这些书籍上写的字符,用的不是西方蛮荒地区的异域字符,用的都是中州字符。
此刻他们已经在仔细翻阅了,每翻看一部书籍,他们的脸上都显出了不一样的神色,有时候喜悦,有时候失落,有时候神色凝住。
喜悦的原因无他,恐怕是寻找到了些许能救醒泥香的蛛丝马迹。
失落的原因也无他,无非就是看到了一些奇妙且对泥香不利的经典言语。
在他们三人的神色各异,其中唯有花见羞这时候的神色是凝住的,看来她是找到了一些可以让她深入思考的书籍。
对于西方的召唤术,花见羞没有阿布梨桑了解,看她的神色凝住,阿布梨桑从最左边的书架走了过来。
花见羞所在位置在最右边的书架,此刻阿布梨桑已经来了,阿布梨桑道:“怎么了?”
这时候花见羞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然后将捧在手里的书籍放在阿布梨桑的面前,深深问道:“召唤术有起死回生的案例吗?”
阿布梨桑道:“没有,没有这样的案例,人死了就是死了,一旦死了,是不能再一次活过来的,无论未来的召唤术上升在哪一个阶段,都不能打破这个规律。”
花见羞看着阿布梨桑,然后两眼盯着书籍看着,似乎还是有点迟疑,她道:“可是这书籍上清楚写着可以呢?”
阿布梨桑闻听这话,似乎被她的话有所惊奇。
她仔细看看那书籍上的图画和字符,却只见一副画了太阳和明月的图。
在太阳和明月之间,就在这一阳一阴之间,流转着无限风月,千万事物皆与天地自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也正是这种关系,所以以阴换阳,以阳化阴都是很有可能的。
这幅图虽然极为简单,但是简单之中透露着一切自然法则。
这只是个封面,并不是这部书籍的全部内容,打开封面以后,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符,倘若没有稳定的时间来仔细研究,一切都是徒劳。
在这个书院,花见羞已经呆了有一个月了,每个月他都会找到一些经典秘籍,可是这些秘籍真的不适合,或者不可以让她去救醒泥香。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当她想起妹妹,她都从心里感到佩服,或许像她这样一个人,才能真的算是侠女。
她曾也是侠女,可是如今和自己的结拜姐妹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自己对这个武林所做的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花见羞本来以五花门的姐妹遭到了大肆屠杀,所以她一直记恨着泥香,可是那是曾经的事情了。
曾经的事情,她都可以不计较了,不是因为她很大度,那是因为她正真的认识到了当下的武林局势。
泥香早就说过,召唤学术要比中州武林的行踪武学更有发展的潜力,当初她不解,可是现在她了解到了。
如果中州的武学不及时有效的得到变革,达到新的进阶,那么等着的就是中州大陆文明的覆灭。
曾作为中州武林的绝顶人物,她心里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武林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花见羞明白了泥香,或者江湖门的最初心愿和最终目的,她一定会做出一个合理的抉择。
她的抉择非常合理,从她开始为了救醒泥香而四处找解救的方法就可以说明一切。
手里捧着的这一本秘籍,是她这么多天来看过所有书籍里面最接近解救泥香的书籍。
花见羞对自己手里的书籍有好感,她非常渴望能在这本书籍里找到自己想要求得的解救之法。
她的神色是凝住的,阿布梨桑似乎才重视花见羞手里的秘籍,她随着花见羞的神色凝住慢慢自己的神色也开始凝住了。
看来他们此刻的心意是相通的,阿布梨桑能明白花见羞心中所想,花见羞仿佛也知道阿布梨桑心中所想。
她们两个为了这本书籍,她们已经撇下李嗣源,然后走到书院的另一角落,花见羞说道:“你也是西方蛮荒地区的召唤师,对这一本秘籍有什么看法?”
阿布梨桑道:“这一本书籍从最原始开始讲述召唤师和召唤术两者之间的关系,和其他书籍的不同之处,就是其他书籍在乎精于术法,而这本书籍却与之恰恰相反,在于心法。”
花见羞道:“道理有很多,主要看召唤师本人的悟性天赋,天赋者好的,可以从中获得无尽的术法修为,天赋坏者,恐怕只悟出一些皮毛。”
阿布梨桑闻此,心中一朗,便说道:“你的悟性天赋不低,能说出这些,换做是一般人,只怕不能了。”
花见羞道:“我已经在这所书院中呆了一个月了,这本书籍对我的启发最大。”
阿布梨桑道:“这些都是西方召唤术的经典秘籍,无论是从简单到复杂,都对中州武林未来盛行西方蛮荒部落的召唤术,都是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花见羞道:“既然明知道这本秘籍可以让天赋者悟出高深的召唤术,那我们不如一起努力,一起研究,倘若能在这本秘籍中寻求到可以救醒泥香的方法,那便是死,我也不怕。”
阿布梨桑道:“我乃是中宗的召唤师,本来就与西方蛮荒正、邪两宗无摩擦,再说我也不反对江湖门欲要将西方召唤术引进中州大陆,去平衡天下武林势力,也为江湖门的所做所想感到佩服,所以我答应你,和你一起携手钻研这本经典秘籍,希望能在其中获得救醒泥香的方法。”
在当下的局势看来,能得到阿布梨桑的支持,花见羞很感动。
不错,她感动了。
花见羞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如今能得到别人善良的对待,这恐怕也就是最直接的因果了。
书院大楼外,大雨倾盆,在这一方城池之中,四处一片汪洋。
对于这样的情景,书院中的两个女子,她们都不在理睬,她们只是在书院的阁楼了,一个在念那书籍上经典的语句,一个在手抄书籍上要点知识。
看来无论是花见羞,还是阿布梨桑都是研究研究秘籍的天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