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刷”的一声,一瞬间刺到李嗣源的面前,李嗣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不速之客今天是不能让自己在这青楼里过夜了。
这样一个难缠的人,他究竟是谁,他又是何人呢?现在他的身份,没人能知道,只有李嗣源清楚。
但是李嗣源不想向这青楼之中的人泄漏他的身份,因为他不想在这洛阳城里遇到熟人,尤其是这个人,他虽然是熟人,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此来是敌是友,不曾知道。
不过现在,他的心中也是一怔,看着晃着明亮白光的剑,此刻已经刺向他的面庞,他的面庞烈风骤起,吹的他面庞的两缕头发飘扬飞去。
李嗣源能感觉到对方的剑是冷冽的死亡,所以此刻不容他在多想半点儿,随机脚下生风,衣袂飘起,腰身一根金黄色的长剑“嗡”的一声响了起来,直挺挺一甩,金黄色的软剑打在此来的剑上。
哧啦的一声,火星四射,已经将刺来的剑打偏半分,也正是这半分,这刺来之间已经错离开来,从李嗣源的左侧飞出。
一阵火星闪射,明亮中还十分的刺眼,让那个腰肢招展的黑凤凰惊讶不笑,那先前做乞丐模样打扮的人,剑自己的长剑偏离,他也一怔,不管那么多,随机长剑往右砍去,李嗣源随机头一低,剑嗡的一下,从他的头顶削过去。
李嗣源道:“我今日是来寻花问柳的,你为何阻止我。”
这人却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不该来这烟花之地,所以才阻止你的。”
李嗣源道:“我一个大男人,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非你还多管闲事,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这人道:“倘若换做是平日里,你来嫖女人,我也不管,可是如今的洛阳城不是以前的洛阳城,到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难道你想丢掉你的狗命么?”
听了这话,他多想:这人究竟是来杀我的,还是来帮我的,是敌是友,当真难以清楚。想到这里,他道:“既然你我相识,那不必废话,你打赢我,我就跟你走,我赢了,你就一边凉快去,成吗?”
这人也是一个直性子之人,听了这话,他就道:“可以,没问题。”
说罢,长剑从李嗣源的右边收了回来,然后嗡地一耍,长剑如银河之水从天空一倾而下,随着时间的渐渐变长,他的剑势越来汹涌。
李嗣源已经感到,这人的中州行踪武学已经算是当今江湖一等一地的高手,刚才一共七七四十九招,如雷霆万钧紧紧逼退他。
他已经被对方的剑威逼到墙角,至今没有中剑,全是因为他也是一个行踪武学不低的绝顶高手。
绝顶高手?
不错,就在刚才,对方的每一剑刺向他,他一一避过,手里一只软剑以缩、甩、拉、耸、挺五字诀破了对方的每一招。
然而破招虽然简单,但是要分出胜负,只怕很难,因为对方似乎对他的每一招都很熟悉,不过他的七七四十九招已经用完,现在李嗣源见此,心中想,倘若自己这一次不赢了这人,只怕以后就没有好日子。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他在洛阳城已经很难有朋友了,如今这人究竟是敌是友,不可得知,所以无论这人如何费尽心机,让自己和他走,那根本不可能。
不是他不敢。
他是不想在见到那个要陷害忠良的昏庸君主。
是的,曾经的君臣同道到如今的君臣猜忌,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每逢细想来,心中生起了无尽的冰寒。
他不能输。
所以他将自己的软剑一抽,当下软剑像是一条长长的鞭子,鞭子全部打向了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根本想不到这长剑竟然胜似鞭子。
碰的一声闷响,鞭子打在了桌子上,桌子碎裂飞舞,红色的干实木木屑如一柄柄飞刀,一一四处飞射,将在场的众人吓的四下逃窜。
青楼里,忽然人群散去,本来挤满人的大厅,这一刻变得空荡荡,那男人道:“何必伤及无辜。”
李嗣源道:“能在洛阳城这样豪华的青楼妓院逛窑子,只怕每个人的来头都不简单,怎么可能怕伤了他们自己呢?”
这男人道:“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作为一个闻名天下的大将军,如今也来逛窑子,要不是亲眼所见,只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李嗣源一听,冷笑道:“你比鬼还厉害。”
说完,鞭子又打落在另一张桌子上,桌子哗啦一声散架了。
这男人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背脊一阵阵发凉,他道:“刚才我进攻了你七七四十九招,你都一一躲过了,真是了不起。”
李嗣源道:“你也不错,已经将我的六六三十六鞭子全都躲过了,真是不简单。”
这男人道:“你知道就好。”
现在已经是六六三十六招了,每一鞭子落空,都打在客栈中的桌子上、板凳上,就在这样短短地时间里,大厅之中的繁华,当下一片狼藉。
看见自己的地盘一片狼籍,这老鸨真是急的团团乱转。
“两位大爷别打了,坐下来歇歇,喝喝茶。”
高手过招,哪里有她一个老妈子说话的份儿。
李嗣源已经打出去四十八招,然而就在四十八鞭子落地以后,大厅之中的桌子已经被毁,老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见鞭子的走向,她用自己的躯体挡住。
“啊!”老鸨被长剑刺中。
本来会有很多姑娘来扶她,可是现在场面狼藉,没有一个姑娘敢出来,都怕被这两个人伤了自己的绝世的容颜。
能在洛阳城做一个妓女,那可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的。
要想在洛阳城的妓院里做一个妓女,最基本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漂亮,脸蛋儿要美丽,所以每个女子都躲在一旁。
她们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老鸨。
老鸨倒在地上,一遍哭,一遍心疼自己的客栈。
这一家客栈开起来还不到半年,竟然被毁成这样,真是可惜极了,想到这里,她豪豪大哭了起来。
然而,李嗣源和他的对手都不会将这些看在眼里,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心里只有输和赢,然而七七四十九鞭子已经落下了,李嗣源的鞭子都没有伤到他的对手一分一毫。
无论李嗣源怎么想,他的对手此刻已经说道:“四十九招以完,该……”
“该我出招了”,这个男人还没有说完,忽然,李嗣源的软剑剑光一闪,软绵绵的剑忽然挺直,“噗呲”一声,笔直的金黄色长剑插进了对方的胸膛。
见自己赢了。
李嗣源很高兴,道:“我赢了,你走吧!”
当下又是“噗呲”一声,金黄色的长剑从对方的胸膛抽了出来,金黄色的长剑没染一点点血色。
看来李嗣源的剑很快。
先前这个做乞丐打扮的人,他道:“李嗣源,我走……我走……只是你别在洛阳城逗留,危险。”
说罢,这个人转身,提着自己的长剑,一步一步走出青楼。
青楼一片狼籍。
这个人的胸膛有鲜红色的血流出来,此刻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
李嗣源听了他最后一句话,再看看这人离去的背影,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这人道:“山河永寂,闻兄犯险,前来告知,劝兄早离洛阳,不可归来。”
李嗣源听了,当下才知这人多半不是仇敌,而是故友之友,当他竟黄色的长剑入腰,自己要追上去求证时,忽然有个女人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腿。
“公子,别走,赔钱!”
李嗣源向脚下一看,原来是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