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避让,刚开始的时候,风芹还轻松躲过,可是越到后面,他越感到吃力,却不知道她究竟还能撑多久。
然而庆幸的是她还幸运,就在她感到自己越来越吃力的时候,她明显感到了对手术法值在慢慢地下降。
不是杀手王的术法值使不出来,而是他已经意识到对方好像能洞察到他现在所使用的天蚕浊根本伤不了风芹。
刚才的术法还很强盛,可是此刻似乎消退了,到最后,他们竟然再一次相对而立,杀手王十分意外的说道:“不愧为正宗的召唤师,术法学术当真厉害。”
风芹站立在李嗣源的身前,看着对面的杀手王,以及站在杀手王身前的骷髅鬼,春风轻轻之中,一袭白衣犹如少年站立山巅。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再看看周边的许多汴梁城的百姓,才发现有那么二三十人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了。
这些人怎么了?
没人能知道。
只有风芹能知道这些人是中了天蚕浊,因为这些人的脸色在这一次变得惨淡,脸上的颜色开始变得乌黑。
像是被九幽黑狱火烤焦了一样,他们这一刻都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脸,在扭头扭腰,身躯开始扭曲了起来。
不但身躯开始疯狂的扭曲,而且每个人的嘴里开始发出野兽嘶吼的呻吟,风芹见此,一时心里极度愧疚。
“都怪自己刚才只顾自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这些人遭到了天蚕浊的伤害。”
虽然自己在责怪自己,但是她实在看不下去这眼前的景象,就在她万般无助的时候,她的对手杀手王笑了出来:“怎么样,总算见到天蚕浊的威力了吧?”
风芹道:“邪魔外道,竟然如此下作,施展如此银都的召唤术。”
杀手王看了看李嗣源,眼睛漏出了不屑的神情,然后轻蔑的看了一眼风芹,说道:“这都是他害的,你岂能怪我?”
看他说出这样无耻的话,风芹当真对他无语,然而正是她的无语,却让杀手王异常的猖狂,此刻杀手王又说道:“他如果乖乖受死,也不会牵连这些无辜的人。”
李嗣源道:“凶悍的恶人,明明是你下的手,却怪我,羞也不羞?”
杀手王哈哈笑道:“不羞!”
听他说的这样理直气壮,李嗣源才下意识明白自己真是高估了杀手王的厚颜无耻,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然而这天下很大,大到无边。
这天下的人也很多,多到让人数不清,多到什么样的人都有,李嗣源道:“天有异象,天不亡我,你岂能逆天行道?”
杀手王道:“天说不算,我说的才算。”说罢,他的手一摆,一道黑雾挤入空气之中,偷偷摸摸的飞向李嗣源。
然而李嗣源肉眼凡胎虽然看不清,但是风芹却看到了,惊声说道:“小心!”
不过对方的速度真快,刹那间,那道黑雾已经飞向李嗣源,并且打在了他的身体之中,李嗣源中招,当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瞬间黑雾如烟蹿进了他身体里的每根血管,而他脸上的颜色顿时乌黑一片。
风芹见了,瞬间飞舞,挡在了李嗣源的身前,手指在他的额头上一点,顿时一股犹如一道清泉之气从他太阳穴流入李嗣源的身体内。
这是什么招数?
也是刹那间,李嗣源的脸色稍为的变亮一些,不过李嗣源所承受的伤痛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反而更加难受。
“你这样做,他会更难受!”
杀手王看到地上疼的紧紧缩成一圈的人,他的嘴漏出了很享受的微笑,风芹见了,说道:“虽然难受,但是可以保住性命。”
说的话虽然狠了一些,但是确实是这样。
只要李嗣源的性命还在,所有想杀他的人都休想阴谋得逞,风芹道:“今日只要我不死,就会以性命保他无忧。”
杀手王听了,哈哈笑道:“有他这个拖油瓶,你非死不可。”说罢,穿着的黑色袍子狂风起舞。
他要干什么?
他不干什么。
他要办的事情很简单,简单到可以分成两个步骤进行,第一个步骤是杀掉眼前这个女召唤师。
第二个步骤还是杀人。
杀李嗣源是他的终极目标。
李嗣源是中州有名的人物,倘若自己把这个名人杀了,他就可以在中州扬名立万,为他们邪宗今后全面在中州大陆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话语说完,他的黑色袍子在他身后飞了起来。
风芹看着周围的人,大声喝道:“这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们不可在此逗留观战,请速速离去。”
周围观战的人闻听风芹的话,忽如被东雷惊醒,这就转身欲要离去。
“想走,一个都走不了。”
杀手王的袍子用力一扇,一道强风挂起来了,然后转身欲要离开这里的人,转身还未走到两步,他们的身子像是气球一样撞在了墙壁上。
未有惨叫声,菜市场里瞬间尸体成山,血流成河,惊的汴梁城周遭的飞禽走兽嘶鸣狂奔,发出一阵躁动声。
风芹见了,心头一阵,眼神里漏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片刻之间,她愤怒了,大声一怒,手挽长袖,召唤术一起,风起云涌淹没向杀手王。
水时大自然的生命之源,召唤术施展开来,天地乌云密布,天降大雨,一时之间,翠绿的水晶球从她的腰身浮现。
杀手王眼见天地异动,他四周环顾。
水。
水。
太多的水。
杀手王见了,心中疑惑,他要干嘛?
风芹道:“受死吧!”
言语说罢,水晶球在他面前炸开,菜市场周边顿时如梦中水乡,一片汪洋。
杀手王道:“方才说我是杀人凶手,如今看来,你们正宗术法也是邪术,一片汪洋,淹死了多少人,多少生灵?”
风芹听了,说道:“不懂别乱说,先受死,我还你一个晴朗的汴梁城就是了。”
杀手王闻听,哈哈大笑,说道:“想杀我,你得有那个本事。”说罢,飞起的袍子犹如一面天地避水帘挂在他与风芹间。
当然也挂在天地间。
风芹见了,身影快速在空中飞舞,袖子所向之处,强大的水柱如通天铁棍戳向天地避水帘。
也正是在这一刻开始,西方正邪宗召唤术在中州这一片充满战争的土地上争斗起来了,这一战,谁胜谁负,难以预料。
天地一片汪洋,一幕帘帐,正邪召唤师一男一女在这一刻开始决斗了。
汪洋如斯,天地动荡。
帘帐如斯,遮雨避障。
汴梁城的繁华不见了,整个天下江山好像进入虚拟的世界之中,而这个世界似乎变得简单极了。
简单到看不到一寸土地,一间茅草屋。
这里只有水,可淹没天地。
——
还有,这里只有一黑色的帐袍,可遮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