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这段时间你就留在紫月轩吧。”
“多谢御侍大人成全!奴婢一定尽心服侍大人!”青荷喜出望外,额头上肿了一大块。
苏念将她扶起,说:“进来吧,你额头都磕破了,我给你涂些药。”
“万万不可!”青荷低着头,“哪有主子给下人涂药的,这点伤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刚怎么说的?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这么快就变卦了?”
苏念将她领进屋,找出药膏,正准备涂给青荷,结果转眼却看到李承言还站在门口。
她问:“殿下还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在你这紫月轩多待一会儿了?”
苏念默默翻了个白眼,她一边给青荷上药,一边说:“下官可没这个意思。这紫月轩是轩王府的,轩王府是殿下的,殿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下官可不敢多言。”
“既是如此,”李承言迈脚进了屋,“那本王今晚就在你这紫月轩歇下了,如何?”
苏念手上的动作一顿,神色瞬间僵住了。
“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可?”李承言笑笑,“你刚才不还说本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吗?”
涂完药,苏念将药瓶的盖子合上,严肃道:“下官如今还不是殿下的王妃,殿下慎言。”
“哦?你难道不希望本王留宿在你这儿?今夜咱俩要是真发生点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你都用不着等到五年后了,立马就能正式嫁入轩王府,这不正合你意吗?”
“殿下多虑了,下官有自知之明,不会节外生枝,至于殿下说的这些,下官从未想过,还请殿下以后莫要再以此试探了。”
李承言笑了,他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递到苏念跟前,说:
“盒子里的这个玉镯,便是你送给母妃的那一只,大夫的验毒结果已经出来了,说此毒名为合欢散,算是春药中的一种,只是并没有什么副作用。这镯子上的香味闻得越久,效果便越明显,而且戴上这个镯子,怀孕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说完,他看向苏念:“你之前说这镯子是钟粹宫的人送你的,想必这毒也主要是对你下的,看来就算你不想和本王同房,可有人想呢。”
苏念一惊,微皱着眉,问:“你的意思是……淑妃?”
“目前还不清楚,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最有嫌疑的人便是淑妃了。”
苏念有些疑惑,淑妃为何一直想方设法地要自己在轩王府扎稳根基?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可她为何觉得自己一定会领她的情?
李承言见她一直不吭声,想了想,说:“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引起对方的怀疑,本王觉得,倒不如顺水推舟,看看这淑妃到底想做什么。”
苏念双眼倏地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殿下……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淑妃过不了多久就会来府里看望你,到时候会问些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
苏念:“……”
她还以为这厮要跟她那啥。
原来只是在嘴皮子上骗骗淑妃而已,这好办。
“不过,毒素已经完全渗进了镯子的纹理之中,除不掉了,像这种翡翠玉镯,也不可能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所以她到府里来的那天,你把镯子再戴上便是。”
“镯子上明知有毒你还让我戴?”
李承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这毒对本王又没坏处,我又不吃亏。”
苏念:“……”
……
次日清晨,她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
“什么事?”她有些不耐烦地问。
青荷说:“大人,石头说殿下来找您一起上朝。”
苏念脑瓜子嗡嗡的,疑惑道:“我为什么要上朝?”
青荷一愣,“大人,您不是陛下亲自册封的文书御侍吗?既然是朝廷的官,自然是要上朝的。殿下说你反正都住在轩王府,以后便和他一同进宫。”
苏念一听,几乎快要哭出来。
苍天啊!
她再也睡不了懒觉了!
不是说好了只是个挂了官衔的闲职吗?为何还要上朝?
每天起这么早进宫,听一群人吵来吵去,想想就很绝望。
“对了,石头把镯子送过来了,殿下说朝廷上淑妃娘娘也在,所以请您务必把镯子戴上。”
苏念:“???”
意思是她每天早上都要戴着这个明知有毒的镯子???
戴着这个让她极大增加怀孕概率的镯子?
青荷进屋后,苏念看到她把自己的官服也送来了,说是李承言派人老早去宫里取的。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她穿上了官服,这衣服看上去有些大,而且她总觉得很别扭,尤其是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怎么看都觉得又丑又傻。
“好丑哦。”苏念忍不住感叹道,她现在有一种中学生被迫穿校服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嫌弃。
青荷笑笑,“大人,这身官服可是不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呢,如今穿在大人身上,大人应当自豪才是。”
苏念叹了口气,懒懒地说:“果然,每个人的乐趣和追求,都是不一样的呢。”
一切整装完毕,她起身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虽然这身衣服她穿起来还不太适应,但确实看上去挺精神的。
别说,这官服一穿,她还真有当官那味儿了。
看着自己这身红彤彤的官服,再看看这块做工精良的令牌,从今天起,她就是一介女官了!
最后,她看着盒子里的镯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戴上了。
手腕冰凉。
……
出门的时候,李承言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林心沫站在大门口,看着姗姗来迟的苏念,忍不住絮叨:“你看看你,拖拖拉拉的,一点做官的样子都没有,让承言在这等多久了?”
苏念也懒得跟她理论,毕竟这是第一天,她确实还没适应。
登上马车后,李承言很自觉地将位子腾了出来,给她挪了一块儿。
“你穿这身衣服,还挺好看。”
她若无其事地坐下,见李承言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镯子,忍不住说:
“昨天才说等淑妃到府里来才戴呢,今天就要戴了,而且不仅今天要戴,以后每天都要戴,想想就觉得晦气。”
李承言轻笑两声,将手伸向镯子,苏念却像弹簧一般将手迅速收了回来。
“别碰!碰了会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