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家伙不会变成反社会人格吧……
听说很多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人,性格都变得极为极端呢……
看着白师兄的尸体,方月有些目瞪口呆。
检查了下白师兄,果然已经断气了。
好,好凶残……
但古怪的是,白师兄的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让方月有些在意。
“你……哎,他知道不少事,就这么杀了……”
方月还有一堆问题要问白师兄,哪想到白小雅下手这么狠。
但白小雅却没说话,只是背对方月,目视远方,不知在看什么。
“方先生……方月,我感觉这一生,就仿佛一个笑话。”
“不至于不至于,说不定白师兄说的是谎话,你爸没骗你呢。”
方月一边在白师兄身上摸尸,一边说道。
这白师兄倒是个穷鬼,全身上下,除了香烟打火机外,就只有手机和一个黑色牌子,有些价值。
手机被密码锁着,需要另外想办法解锁。
黑色牌子,是常规的胸牌大小,黑色的底,画着一些装饰性的纹路,上面还写着一行字。
[暗影会]外门第十三道。
这估计是身份证明,方月也暂且收着了。
“谎言?”
白小雅转身看向方月,面色平静,一如最开始见到的模样,但又有些不同。
最初认识白小雅的时候,她只是以平静缓和的态度,对待周围的一切。
而现在,则是一种死寂般的静。
死寂之下,藏着什么,方月不清楚,但从白小雅相残的用手机砸死人来看……多半是无尽的愤怒。
“方月,白师兄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所以你不用再安慰了,先前那一巴掌,已经足够让我清醒了。
我一直是一个现实的人,只是当时有些接受不了那种事实,那种冲击而已。
现在的我,是以非常冷静的情绪,在和你说话的。”
额……就算你这么说,这么苦大仇深的话题,还是家事,咱也不好多嚼舌根不是。
所以方月一直嗯嗯的应声。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阿爹……白素恶欺骗了我,但他也确实养育了我。
恩仇相抵,本该各自安好,就当一切过去。
但是,他给予的一切美好,都是建立在设计陷害我的前提之上。
这让我很矛盾。”
白小雅平静的语气,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去见他。”
“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但阿明应该知道。”
阿明,那可是白素恶的人。
方月微微抽了抽嘴角。
不管如何,待在这个案发现场,总是不妥的。
两人很快往回走,并商议见到阿明后要怎么做。
然而他们并发现,在他们离开后,白师兄的尸体,正如硫酸溶解般,逐渐消融,与此同时,一团烟气逐渐升空。
纯白的云朵,被那团烟气感染,很快化作黑色,隐隐有雷鸣闪烁。
……
“对了,我在白师兄尸体上,找到了这两个东西。”
路上,方月将手机和暗影会牌子给白小雅看。
“手机解锁我会,至于这牌子……应该是身份象征。”
白小雅拿着牌子,若有所思,然后抬头问道:“你对[暗影会]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地下组织,结构庞大,在江海市根深蒂固。”
“我也只知道这些,[暗影会]行事低调而神秘,很少让人抓到马脚,没想它们的爪牙伸的那么远,连白素恶都是他们的人。”
在两人说到这的时候,方月忽然感到鼻尖有些湿润。
滴答,滴答……
抬头往天上一看。
一滴滴雨水,正在往下掉落。
一瞬的愣神后,方月差点吓得拔腿狂奔。
好在最后时刻,立刻回过神来——他是在现实里,现实里下雨可不算什么事。
“你怎么了?”白小雅奇怪地问道。
“没,没事,就是忘记带伞了。”
“江云寺就在前面了,我们走快点,就能到前面避雨了。”
说着两人加快了脚步,但天空的雨,却开始越下越大,从小雨纷纷,下到了暴雨连连。
乌黑的云朵,遮蔽了阳光,周围的光线暗淡下来,宛如深夜。
轰隆!
轰隆!
电闪雷鸣音,从黑云中响起。
……
暗影会,C区分部。
正在喝着咖啡的落霜,忽然眉头一挑。
在她桌前,点燃的四根烛火,无端熄灭了一根。
“白念死了?真麻烦,还要我亲自去回收诡物。”
原本准备进游戏和人联系,给自己找个乐子,看看昨晚紧急联系过来的家伙想说什么呢,结果出了这事。
不过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面色一变,拿出口袋里震动的钟表。
钟表上,只有一根仿佛温度计一样的东西,正在快速上涨。
“诡度线……他居然在最后引爆了那件诡物,那个疯子!”
面色变幻了几下,落霜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诡物引爆,虽然变得更麻烦,但她也少了去一趟的必要。
这事,已经轮不到她管了,往上报就行了。
而且……联手会,恐怕比他们还着急。
……
联手会,C区分部。
嘟嘟嘟!
平静的分部大楼,警铃声忽然猛烈响起。
刚刚通宵工作回来,正在闭目养神的秋渡古,豁然睁开双眼。
“诡度线警报?位置是……江云寺!”
没有任何犹豫,秋渡古给烟鬼马少苦打了个电话,就自己先赶去了。
……
几分钟前。
江云寺。
惠山和尚,拉长脖子往外看。
“你们说,白师兄怎么还没回来?主持都催我们小半天了。”
其他人也纷纷应声。
“就是就是,去那么久。”
“话说那两个人是谁啊?白师兄好像不认识他们,在看到玉佩后就忽然叫他们去谈话了,你们说……会不会是白师兄的亲戚?来认亲的。”
“不清楚呢,白师兄这人神秘的很,但佛法早已极高,主持都多有夸赞,偏偏白师兄还这么年轻。我要是有白师兄的佛法早已,下一任主持那不是手到擒来。”
其他人一听惠山这野心,连连摇头。
“可不敢乱说,可不敢乱说。”
惠山撇撇嘴,知道这些同伴,心里是想当主持的,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