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子殊,脸上已经没有了玩世不恭的轻松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房间中的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息来,生怕影响了秦子殊施展手段救人。
秦子殊的手掌在郭天泽老爷子的气海处停留,手指上有金色的光芒闪烁,这一幕极为玄奇,让人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觉。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秦子殊这才收回了手掌。
他站起了身来,淡淡的说道,“好了,命是保住了。”
郭东海急忙到了老爷子身边,瞪大了眼珠看着老爷子,满脸的焦急。
其他人也同他一般,都是一脸的紧张。
在老爷子没清醒过来之前,他们还是放心不下,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老爷子身上。
秦子殊退后,他缓步走到了沙发旁,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别人没注意到秦子殊,但一旁的郭书墨却是注意到了秦子殊,他的脸色惨白难看,手臂和双腿都有些微微发颤,一看就知道,他所耗不小。
郭书墨急忙走到了秦子殊身边,取出了一块白色丝绢手帕,递给了秦子殊,柔声问道,“你觉得还好吗?”
秦子殊也没客气,拿过了他递过来的手帕,颤抖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道,“有没有温水,给我来点。”
“有,有,我这就去给先生拿。”郭书墨急忙说道。
郭书墨是一个极为冷静的女人,就在刚才,他看他爷爷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气血充盈,他就知道,他爷爷已经无大碍了。
倒是这位秦先生有些不对。
秦子殊刚刚耗费了大半的内力,动用了医门秘法,这才化解了老爷子身体里面的狂暴力量,而他自身却因为动用了秘术,消耗太大。这令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刻的秦子殊真想骂一句,尼玛什么医者父母心,这是要要人命的好不好。
不过,转念想想,秦子殊就又苦笑了起来,不禁在心中暗道,“麻蛋的,还是劳资的力量不够强大,区区一个云吞之法,就把自己给弄成了这幅样子,真是够了。”
看来,他的首要任务还真不是治病救人,而是要提升自己的境界。
郭书墨很快就给秦子殊端来了一杯温水。
见秦子殊拿自己的手帕擦汗,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的俏脸就是微微一红。
他递给秦子殊的是他的贴身之物,在平常时候,他都舍不得用,可刚刚他就把这丝绢手帕给了秦子殊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连郭书墨自己都没弄明白。
此刻,他的心好乱,好乱啊。
过了好一会儿,郭书墨的心绪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他不断地安慰自己,“我一定是对他心存感激,才会如此的,想这么多做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郭天泽老爷子已经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爸,你觉得好些了吗?”郭东海急忙开口问道。
“嗯,好多了。”郭天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扶我起来。”
郭东海急忙答应了一声,伸手扶起了郭天泽。
郭天泽坐了起来,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靠坐着,开口说道,“我谁救了我啊,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别人不知道他的情况,郭天泽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状况,他知道自己的从鬼门关上晃悠一圈的人,他能被人救回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郭东海急忙说道,“爸,是秦先生。”
听了郭东海的话,郭天泽这才明白过来,上一次就是秦子殊救的他,这一次,又
是秦子殊救了他。
郭天泽转目看向了秦子殊,开口说道,“秦先生,谢谢你了,请受我一礼。”
见老爷子如此,秦子殊也坐不住了,他走到了床边,按住了要起身的郭天泽,开口说道,“老爷子不必如此,这一次我救了你,但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切不可再修炼郭家功法了,你若是再继续修炼此法的话,恐怕性命不保啊。”
听了秦子殊的话,郭天泽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来,“秦先生,我的病症您一说就中啊。”
郭老爷子的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刚刚秦子殊说的一番话就是对的。老爷子之所以会如此,全都是功法问题。
听了郭天泽的话,郭东武不觉得微微一愣,随后,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他不禁开口说道,“爸爸,我们家的修炼功法真的有缺陷吗?”
“嗯,这功法遗失了一部分,只有上下卷,没有总纲。修炼了此功法,在发力的时候,会有暗劲反噬经脉,我本想,自我之后就不要郭家人再修炼此法了,可你……哎。”说到了这里,郭天泽不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
就在这个时候,毛东山忽然抱了抱拳,对秦子殊道,“秦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见毛东山如此,秦子殊不由得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这老人家的大礼,他可受不得。
在医道一路上,毛东山的确极有成就,医道精湛。他不过就是一个后辈,却是不能受这个礼。
“老爷子,这可使不得。”秦子殊急忙开口说道。
毛东山直起了身子,开口说道,“今天见了秦先生出手,我方才知道秦先生乃当时高人,刚刚是老朽眼拙了,有不对之处,还请秦先生莫要怪罪。”
秦子殊呵呵一笑,开口说道,“无妨无妨,这一套还是不要跟我来的好,我受不起啊。”
见秦子殊说的认真,毛东山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很想在这就拜师父,可一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个老头子拜一个毛头小子为师,他也觉得臊眉耷眼的。
秦子殊在医道一路上,的确可以做他的师父。
不止如此,这个年轻人的胸襟和气度,也非他所能及。
郭东武的脸色变了几变,老脸涨红,他刚刚的确是做错了事情了,居然那么对秦子殊,若不是秦子殊的胸襟气度好,不跟他计较,而是一甩袖子走了,他父亲的这条老命就算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