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是何等精明之人,他自然能够听得出两位大师语气中的讥讽之意,他笑了笑,开口说道,“还真别说,二位大师,你们今天还真能开开眼界。”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就只是笑笑而已。
周琦在第一次见到秦子殊的时候,也是如此,跟这两位大师的想法一般无二,他压根就没瞧得上秦子殊,可结果呢,他却是被秦子殊给啪啪啪的打脸啊。
秦子殊也正是笑笑而已,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也没放在心上。
苏林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话,顿时就不高兴了,他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哼,连两个没见识的老家伙。”
李大师和陈大师两个人听了苏林的话,顿时就露出了不悦之色来,但碍于周琦的面子,他们还是忍下了火气,没有多说什么。
“子殊,你等我一下,我这就找那两样东西。”周琦转目对秦子殊说道。
随后,他就快步走到了玻璃柜前,打开了指纹锁,随后,周琦就戴好了手套,把里面的一幅画取了出来。
秦子殊注目看了过去,见那画卷闪动着淡淡的光华,秦子殊的心中就是一动,暗道,“这幅画是真迹?”
周琦把那幅画小心的展开在了一张红木桌子上铺着的锦布上。
秦子殊和苏林两个人急忙走了过去,注目看向了那幅画,在看到了那幅画之后,两个人的脸色全都变了变,
“这,这是董源的《溪岸图》!”苏林不由得惊呼出声,他无比震惊的看着那幅画,声音颤抖的说道,“这,这真的是啊……”
说着话的功夫,苏林就戴上了老花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激动的身子都在颤抖。
跟苏林的激动比起来,秦子殊却是十分的镇定,他看着铺在桌面上的画卷,然后转目看向了周琦,开口问道,“这幅画不是頗有争议吗,至今,这幅画的真伪也难辨,结果仍是悬疑。”
周琦苦笑不已,开口说道,“是啊,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所以,我们的人在看了这幅画作之后,也是非常的惊喜,就直接把这画给收购了下来,子殊,你给长长眼,看看这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其实,不只是他们拍卖行的人看了惊喜,就连他见了这幅画,也是十分的惊喜,他还以为他是真的捡到了宝贝呢。
陈大师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子殊,开口问道,“秦总,您对这幅画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讥讽之意,很显然,他这是把秦子殊当成了外行了,刚刚秦子殊能说出那番话来,已经让他很吃惊了,但只要稍微了解董源这个人的,都知道董源有这样一副画作。
秦子殊能知道这画作,倒也正常,所以,他就想让秦子殊分析一下董源画作的特点。
秦子殊对陈大师笑笑,他知道这陈大师是有意在看他的虚实。
“我只是略知一二而已。”秦子殊笑笑,很是谦虚的说道。
随后,他就转目看向了苏林,开口问道,“爸,您看这画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我看着倒像是真的。”苏林用手推了推老花镜,很是认真的说道。
随后,秦子殊就注目看了过去,见这画作为绢本设色,纵221.5厘米,横110厘米,以立幅构图表现山野隐士的山居生活。
两座山之间的山谷,溪水曲折蜿蜒而下,看着那水流似乎正在潺潺流淌,池岸有竹篱茅屋,后院有女仆在劳作,篱门前有牧童骑牛,小道上有农夫赶路,一亭榭伸入水中。
高士倚栏而坐,举目眺望,神态极其悠闲,其夫人则抱儿与
仆女嬉戏于旁,一派平淡然而其乐融融的生活情景。此画的左下有“北苑副使臣董源画”款识,钤有“天水赵氏”及“柯九思印”,及近人张大千、张善孖诸藏印。
看罢,秦子殊这才说道,“董源不仅擅长画山水,也能画动物和人物,但他还是一位山水画画家,宋人说董源的山水景物富丽,有李思训的风格,但董源最有独创性,并且成就最高的还是水墨山水画。”
“他在画画的时候,会引用披麻皴和点苔发来表现江南一代的山水风景,能够很传神的描绘出山峦峰的晦暗和明亮来,他用笔甚草草,近视几乎看不出什么物像来,但远远的看着,那山水景物却是跃然于纸上,他的画作技巧很有创造性。”
听了秦子殊的一番话,陈大师的身子不由得就是一震,他张着嘴巴,注目看向了秦子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都没想到,秦子殊居然对董源的画作和绘画技巧了解的如此的深入。
就连在一旁的李大师,在听了秦子殊这番话之后,也露出了骇然之色来,他对玉器很精通,但对字画还是颇有些了解的。
秦子殊的分析很专业,说来的字字句句都很精炼。
随后,他们两个人就往前走了两步,在他们的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轻视,而是认真听着秦子殊说话。
“我之前说这幅画颇有些争议,是因为这幅古画曾经徐悲鸿收藏过,之后,这幅画作又转让给了张大千,张大千收藏了三十年之后,这幅画又转让给了收藏家王季千。”
“这幅画曾经被二位大画家收藏过,这就给这幅画增添了一种神秘色彩来,有专家说这作品很有可能是北宋时期的仿制品,也有可能是张大千的伪作。”
听了秦子殊的这番话,李大师和陈大师两个人全都觉得诧异不已,他们在看向秦子殊的时候,眼神中分明多了一分敬佩之色。
尤其是陈大师,对秦子殊更是钦佩不已,单单从这些知识点上来看,秦子殊对古画的鉴定水平一定不会比他差。
周琦听言,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抹欢喜之色来,他不由得问道,“子殊,如此说来,这画是真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