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河的话叫晏惊棠怔忡了下,视线不由得来回在靳郗和温长河的脸上游移。
他们两个,怎么看上去很熟稔的模样?
就连晏时澜也是这样的感受,也是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二人。
靳郗说道:“温老担忧棠棠心切,我很理解,只是,棠棠已经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我实在不忍心她被苛责,还望温老理解。”
温长河半天无话,只是目露深意地盯着靳郗一个劲儿的猛瞧。
晏惊棠其实很想卖乖,帮靳郗说话,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师父,晏惊棠也当真是怕把温长河给气出个好歹来。
终于,温长河泄了气般,对靳郗说道:“都还没有搞定那老古板,你倒是胆子大。”
靳郗说道:“之后还请温老多多帮忙。”
晏惊棠此刻已经完全的确定了,靳郗同温长河就是很熟,而且,靳郗对自己的心意,只怕是温长河早就知晓。
只是,她怎么从来都不清楚这件事情。
暗暗地将这笔账记下,回头她要好好地问一问靳郗,到底是怎么搞定自己师父的。
收起思绪,晏惊棠看向温长河,说道:“师父,既然你过来了,那医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去问问那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长河思忖了下,随即说道:“今天就不开门了,外面打砸成那个样子,病人来了再吓出个好歹来,这样,你去办你的事情,我把这里整理一下。”
晏惊棠点了点头,继而看向靳郗,说道:“三爷,带我去见他们吧。”
靳郗应了下,随即对温长河说道:“温老,我会安排人过来帮忙,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温长河并不同靳郗客气,摆了摆手,就叫二人离开。
晏时澜倒是想同他们一起,却到底没有提出来。
直到二人离开中医馆,温长河才拍了拍晏时澜的肩膀,说道:“晏家老二,来,帮我收拾一下。”
*
靳郗同晏惊棠到了一处仓库,元佐坐在椅子上面,见他们过来,便站起身来,朝着靳郗点了下头后,转身将仓库门打开。
晏惊棠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尚未走进去,就已经能够感受到仓库里面的恐怖。
这是一处废弃的冷冻厂房,里面的设备早已老旧破败,到处都是铁锈的味道。
制冷设备不知关闭了多久,气味儿非常的难闻,加上全封闭的墙体,只有大门口处的阳光洒进来,将里面照亮。
那五个男人被绑在铁凳子上面,嘴巴被贴着黑色的胶布,一个一个哪里还有喊打喊杀的嚣张模样,脸色都透着灰白,俨然一副吓破了胆儿的样子。
在见到晏惊棠的那一刻,五个男人齐刷刷的双眼放光,犹如见到了救命仙女一般,眼里满是希望。
就单从这个样子来看,晏惊棠都有那么一点儿怀疑,元佐是不是已经对他们用刑了?逼问了?拷打了?
不然,怎么能吓成这个样子。
然而,事实上却是,元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叫人绑了他们,在来的路上,把手套脱了,把玩了一路弹簧刀。
他的右手上,有一个穿掌而过的伤疤,样子极其唬人,光是看着那伤疤,就可以想象得到,那是在怎样的械斗当中留下来的。
而那样的伤,寻常人只怕早就已经残废,就算治愈,也不会太过灵敏。
可元佐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把玩弹簧刀的动作格外的迅敏。
由此便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怎样一个狠人。
那泛着银光的刀刃,好似随时都能刺入皮肤,只怕是还来不及呼痛,就已经血液飚溅。
这可把那五个男人给吓坏了,他们虽然只是一群莽夫,没有多少文化,却也知道,他们耍的狠,在真正的狠角色面前,根本就入不了眼。
这么被元佐吓唬了一路,紧接着又被关进了这个仓库里面,大门一关,里面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鼻尖满是叫人恶心反胃的味道,再加上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被吓成这个样子,也就没有任何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