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说话?”
身穿护士服的女人背对着他,徐泽下意识的看向了她的双腿,惨白到青筋都清晰可见,依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不应该来到这里,是我不应该来到这所青山医院吗?还是说我不应该跟着父母一起进城?”
“那这样的话,你们城里人对我的敌意很大啊。”徐泽眯着眼睛,语气也变得冷了下来。
经历了昨夜发生的事,他的头脑在未知情况下已经变得足够冷静了,哪怕站在面前的护士不是人,他也想好了逃离的对策。
活人碰到鬼生还的几率近乎为零,而徐泽却屡次逃生,他可不相信自己有什么逆天的运气。
这家医院不正常的地方太多了,尽管这里是特地为精神疾病患者准备的病房,但徐泽却没有听到走廊里有任何声音传来。
“你可不要告诉我,这家医院的病房都是隔音的。”他拿出手机,在搜索了“青山医院”四个字后,网络下方的词条上列举了一排新闻报道。
徐泽的瞳孔微微睁大,“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鬼也会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吗?”
在说出这句话时,他想到了一点。自赵师傅变成鬼魂后,他在逃跑时提起了嫂子的事情,而赵师傅当时的言语停顿了一下,显然,鬼魂也是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的。
“这家青山医院根本就不存在,为什么父母能找到这里?为什么那个在路上随机找到的一个司机能够准确的把车开到这样的深山老林里?”
“这里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没了,你们全部都死在了一场大火里,对不对?”
在徐泽的记忆里,父母的模样渐渐变得陌生,心底里散发出一股寒意。
“难道我的父母在三十年前就死了吗?”
在手机上搜索的新闻,每一条都在报道着三十年前青山医院所爆发的大火和惨状。
火灾的具体原因是医生手术失败,病患家属为了报复这家医院,丧心病狂的从安全通道里拖来了煤气罐引爆,当空气里全部充满了刺鼻的煤气味时,一枚小小的火苗就足以引发这场灾难。
“没错……”
嘶哑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里挣扎出来的恶鬼,那名女护士缓缓转过头,脖颈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她的脑袋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徐泽!而她的脸上没有五官!
“会说话就是有声带的,你的五官被烧没了吗?”
徐泽的心头涌起一股恐惧,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在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医院里,失去了冷静就意味是死亡。
“我们都死了,就差你一个……我们都在等你……”
女护士的头颅贴在了肩膀上,它的身体歪歪扭扭的向徐泽走近,直到现在徐泽才注意到,从始至终,这个女护士都是在踮着脚尖走路的!
“时机到了!”
徐泽在距离女护士不到两米时突然暴起,狠狠的撞在了她的胸口上!
感受到一阵软绵绵的弹力,他脚步一顿,快速的冲向病房大门。
“验证一,有实体的鬼。”
“咚!”徐泽一脚踹开了病房大门,在走廊的另一侧,一位没有头颅的医生似乎等候他多时了,提起手中的手术刀冲向了他。
“我怎么感觉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来不及反应,徐泽立刻后撤,向着走廊尽头的楼梯跑去。
脚腕处的伤一直在提醒他保持冷静,每当他路过一处病房时总会停顿一下,而身后的无头外科医生也会停一下。
它的步调似乎和徐泽保持一致。
“这是阴谋,撞鬼并不是空穴来风。”
徐泽目前能确定的信息只有这一种,青山医院是个鬼医院,而所有围绕他展开的阴谋,最终的地点都指向了这里。
“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它给了我提示,它并不是青山医院其中的一员?”
在新闻报道中,徐泽了解三十年前在青山医院死亡的人数,高达三百人,并且因为安全通道才是事故真正的爆发地点,逃生无路,全部被堵死在这里。
“所以我宁可走楼梯,也不会靠近那些安全门。”
徐泽在三楼的一处拐角看了一眼整座医院的平面布局图,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下楼离开,而是向着楼上跑去。
无头的外科医生停留在通向四楼的楼梯下方,它不在跟随着徐泽了,宛如被某些东西操纵一样,失去了目标。
总算能喘口气了!
徐泽倚靠在旁边的墙上休息了一下,四层楼是不公开对外的办公场地,这里有安保室和一些医学主任的办公室。
他抬头看了一眼旁边房间的标牌,上面写着“会议室”。
“验证二,每一层的鬼魂只能存在于自身的楼层。”
但是在那天死亡的三百多人里,他们有着各行各业的精英,上到做的生意老板,IT,白领,下到农民工,地方职员,他们是不是只徘徊在生前行动路线的周围,这个还有待考证。
安全通道一般都是有着严格监控的,特别是像医院这种正式场所,为了探寻这家青山医院本身的秘密,徐泽选择了留下。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他父母的原因,直到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他这才感觉到了怪异。
八岁之前的记忆全都不见了!
“如果没有那个声音的提醒,我可能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徐泽靠近一侧墙壁缓慢行走着,在院长的办公室前停住了脚步。
轮回印
一股淡淡的烧焦气味顺着木门的缝隙飘荡,徐泽推开办公室大门,房间的一侧墙壁前摆放着档案架,里面零散的堆着各种档案卷宗,靠近门边摆放着一面镶嵌着金边花纹的长镜子。
办公椅和桌子都是红木雕刻的,整个房间空旷整洁,无一不透露着装饰的奢华。
一路跑上来没有看到任何活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他必须万分小心。
“这里应该能找到答案吧。”
徐泽直奔档案架而去,在路过镜子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在镜子里的背后趴着一位身穿深蓝色粗布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