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蛋!”
“砰!”
院子里连嚎叫的声都没了。
云枫吓得缩了缩脖子。
不用看,仅仅靠脑补就能感觉到这人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头也不回,云枫眨眼消失在小巷中。
……
云枫翻墙逃窜,只留下寒雨瑶和那马匪对视。
带头的马匪眼角一道伤疤一直延伸到嘴角,狰狞的盯着寒雨瑶,像是饿狼盯上了猎物。
留在原地的寒雨瑶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马匪:“周天予他疯了么?在襄州城里为非作歹,不怕官兵么?”
眼前马匪当听见官兵两个字,不屑的冷哼。
“官兵?”
“你说的是我们每次打草谷都躲在城墙里瑟瑟发抖的那些废物么?”马匪嚣张的指着道路的尽头。
就在前门大街的南城门门口,四个官府的守门官早就看不见踪影了,只有一个戴着官兵头盔的人露出半个脑袋偷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三年重病,床榻上无数次的梦想,等自己病好了就在襄州好生的游玩,听着云枫讲着的外面的故事,襄州城官兵似乎嫉恶如仇,缉拿天下重犯,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现在看来,故事终究是故事。
此时的她只觉得全身冰凉。
刀疤马匪横刀立马站在街道中央劝说。
“寒七小姐,你还不懂这个世界的生存道理么?谁的兵马多,谁的刀子硬,谁说话就算数。”
“跟着我们少主,三千好汉保你周全,以后想抢谁的就抢谁的,纵横北方草原,那还不快活么?”
寒雨瑶眉头紧锁,半个字都没说,只是担忧的看着身边那面墙。
似乎可以穿透墙壁,看到逃窜的云枫。
恰在这个时候,寒聪从远方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他脚下踉跄,气喘如牛,双手拄着双腿道:“七妹,你怎么就死心眼呢?”
“那云枫可是个傻子,就算开窍了,也只是个开窍的傻子罢了。”
寒雨瑶语句坚定:“可你们嘴里那个傻子,从来没嫌弃我满身恶疮,你们嘴里那个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了我三年,你们嘴里那个傻子。”
“他是我的相公。”
“唉!”寒聪叹息:“七妹,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傻子就是你名义上的丈夫,和他离婚也就是一封休书。”
“跟你透个底,周少爷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休夫还是丧偶,周少爷只是想要你这个人。”
“周少爷很少对一个人这么好的。”
寒雨瑶贝齿轻咬,瞪着寒聪:“你可是我哥哥啊!怎么忍心让我嫁给一个马匪。”
寒聪劝说:“我这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寒家好,什么狗屁京西南路经略使公子费七安,你真当他能给一个傻子撑腰?”
“别做梦了。”
“周少爷武艺高强,曾经独战草原20多头恶狼,在北方草原都是有名的好汉,这天下武功,周少爷最少也能排进前十!”
“嫁给他,你不吃亏。”
正当寒聪说的兴致盎然的时候,忽然云枫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你说的天下武功前十的周天予,是这家伙么?”
寒雨瑶喜上眉梢,惊讶的转头。
就看见从旁边的胡同里面,周天予走了出来。
不过此时的周天予十分的落魄哦,身上的长衫变成了短衫,衣摆全都撕碎了,身上的长袍变成了碎布条,就连脚上的马靴也丢了一只。
那把用来提升格调的洒金折扇也已经进了别人的腰间。
如此凄凉的周天予,身上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麻绳将他全身捆住,整个人好像背着龟甲一样,每动一点点都像是在挣扎。
“少……少主,您这是怎……”刀疤马匪惊讶的看着他们的少主,嘴巴都开始结巴了。
几个马匪就想要过去搀着周天予。
“我劝你们不要乱动,不然会死人的哦。”慵懒的声音从周天予身后传来,在胡同口云枫挟持周天予出来,手中一把匕首正抵在周天予的脖子上。
周天予四肢僵硬的走出来,他能感受到脖子上刀尖的锋锐。
他只能尽量的不发抖,不摔跤,省的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周天予咬牙切齿的道:“傻子,你把我放了,咱们一对一单挑,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云枫淡定自若:“你都说了我是个傻子,那自然不算是英雄好汉。”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周天予好悬没被气死。
当头的刀疤马匪看着眼前的情况,一把将寒雨瑶拽了过来:“傻子,想要你娘子不?把你手上的人放了,我就把你娘子还给你。”
云枫似乎是真的考虑着:“可是把你们少爷送到官府,官府会给五千两白银两啊。”
刀疤马匪听见那个傻子要把少爷交给官府,顿时心就放回肚子里了。
这襄州衙门,他们去就像是回家一样。
“行,你把我们少爷送到衙门,我们就把你媳妇还给你。”刀疤马匪说道。
云枫躲在角落道:“一言为定。”
刀疤马匪愤恨的看着云枫一把薅住寒雨瑶的头发。
“嗷~”一嗓子,从周天予的嘴里发出来。
就看见云枫站在周天予的身后,使劲儿的拽了把绳索。
刀疤马匪看着痛苦哀嚎的周天予忍不住的问道:“少主,你怎么了?”
周天予疼的满头都是汗水,他艰难的道:“刀疤,别动其他的心思,这臭傻子在我身上打的那个结,太狠了。”
他身子稍微动一下,顿时,鲜血顺着肩膀的绳索下面流淌。
刀疤看过去,咬着牙问道:“神仙锁?”
他说的乃是听说京都诏狱里善用的手段,绳索套在人的身上,随着犯人一点点的动作,这绳索就陷入肉中,最后勒的人骨断筋折,苦不堪言。
周天予怒骂:“谁知道这臭傻子怎么会这诏狱的玩意,疼死老子了。”
“千万别来招惹他了,咱们赶紧去衙门。”
似乎那衙门就是他们家开的一样。
到了衙门就安全了。
云枫拽了下绳索:“赶紧走,把你换了赏金,我还要去经略使府邸,应费公子邀约呢!”
周天予一言不发,算是老实了。
被云枫牵着,在前面小心的带路。
两只叫用脚尖走路,每走一步,都会低声的痛苦哀嚎,身上的绳索更是不断的勒紧。
跟在周天予身后的云枫自言自语:“这前世老色批研究的绳子玩法,没想到还有这种作用。”
云枫越看眼前的周天予整个人撇开两条腿走路,胳膊背在背后,挺胸收腹的。
风吹在他身上,越走越觉得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