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瑶计算了下七房的手头的钱粮:“云枫,咱们七房手头上的钱去除交给族中的那部分,还能坚持亏损半个月的时间。”
她没多说废话,这就是对云枫最大的支持。
云枫面带笑容自信的看着赛樊楼一楼逐渐多了的人群道:“放心吧,论做生意这个世界上还人是我的对手。”
大康朝佐同与前世的北宋时期,正是商业发达的时候,对商人的限制在历朝历代中算是最宽容的。
手头有赛樊楼这么个酒楼,云枫就有信心将这个生意做成庞大的生意。
寒雨瑶默默的点头:“我相信你!”
有此一人的支持就足够了。
两个人悄悄的回到二楼,云枫去找蒯家和罗家两个公子敬酒,寒雨瑶则要回去招呼闺蜜,二楼的一众客人自然是早就已经落座开始品尝美味。
楼下的大厅的正堂已经座无虚席,平时在正迎门的就是十几张桌子,而环绕中间舞台在周围空间一条围栏环绕,周围一共四十多张桌子。
如今也已经落座八成,襄州城不乏爱凑热闹的人,也不乏那些从外地路过的客商。
不过云枫敬酒之后再来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那个赛龙亭带来的商队,慢慢的填满了屋子。
一个个看着胜似土匪的汉子占了更多的位置。
“这个东坡肉是何菜,东坡肘子又是何菜?”主桌的赛龙亭在兄弟快要到齐了的时候问跑堂。
那跑堂年纪虽轻,却是个机灵的。
他绘声绘色的按照自己掌柜的吩咐,吐沫横飞:“这东坡肉和东坡肘子自然是来自于咱们大康朝的东坡居士了,听咱们厨师长说,这东坡居士去岭南为官的时候,路上所创菜肴,端的是占了东坡居士盖世的才气才有这美味。”
赛龙亭大手一挥:“我们兄弟每个桌子上来一份东坡肉和东坡肘子,我们这些江湖儿女虽然不懂书生的诗词文章,可这沾了东坡居士仙气的肉,那是真的要尝尝。”
跑堂大加称赞:“客官果然够豪爽。”
接下来却话锋一变:“只可惜我们赛樊楼准备的东坡肘子只有十六个,采用的都是三百斤以上公猪的前腿烹饪,实属难得。”
赛龙亭眉头一皱:“就真的只有这么多?”
跑堂都可怜巴巴眼泪都要出来了:“客官您多见谅,咱们可是把襄州附近300斤以上肥猪都收了,下次再想找到这大公猪恐怕是要等到几个月之后了。”
赛龙亭伸手:“全要了,一会儿有多少个肘子给我拼多少桌子,兄弟们一起吃好喝好。”
跑堂赶紧去后厨安排,顺便让其他的跑堂一起把桌子重新摆放。
云枫此时下来,看着这几个跑堂的,特别是这叫做马飞的跑堂,心中已经想着如何留人了。
在另一面,八宝楼的几个人表情却凝重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小伙计风卷残云似的飞快将桌子上的烂蒸羊羔吃完,接着用勺子去舀蒸烂的肉碎,梁元忠就感觉到不好了。
他眉头紧锁的呵斥一声:“行了,别吃了。”
一声令下,几个跟着来的伙计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看着桌子上的那份烂蒸同洲羊羔。
盘子里的菜已经没了,就连汤汁都剩下的不多,碎肉的渣子就剩一点点。
梁元忠问几个伙计:“这菜就这么好吃?比我做的还好吃?”
他特意把"我"着重的说出来。
几个伙计互相看了一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伙计的反应,梁元忠就知道问题大了。
他们八宝楼之所以买卖这么好,他梁元忠出力最多,从樊楼出来的大厨手上做菜的功夫都是精心锻炼出来的。
没有十几年的手艺想要在樊楼当上厨师都很难。
可现在,口味上他梁元忠居然输了。
看着这剩下的一点点菜汤,梁元忠拿起来自己的筷子头轻轻的沾了沾,然后放在自己的嘴里。
下一秒,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眼神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赛樊楼用了他不知道的调味品。
“啪!”梁元忠一拍桌子:“小二!”
跑堂的马飞刚刚摆完桌子立刻就笑碎步的走过来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把你们厨师叫来!”他没多说废话。
马飞问道:“是我们的菜不好吃?”
梁元忠摇头:“菜很好吃。”
马飞继续问:“是我们的菜不干净?”
梁元忠摇头:“清洗干净,没有半点污浊。”
马飞脸色变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找我们主厨。”
梁元忠终于数到:“我想要看看,是何等的人物居然能做出如此菜肴。”
马飞说道:“我们掌柜的说了,主厨在不忙的时候可以约见,不过我们主厨现在忙的很。”
梁元忠碰了满鼻子的灰,依旧不依不饶:“你们家厨师长呢,出来!我们的菜怎么还没上全!”
这下马飞没得回答了,人来的太多,自然上菜比较慢,一道菜吃完了,第二道菜都没上来,确实有些过分。
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专门针对他们几个的,其他的客人菜肴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东坡肉和东坡肘子以及大部分的菜早就已经做好,把最后的步骤做好就能上桌了,这东坡肉和东坡肘子甚至一直都是温热的,直接装盘就能上桌。
可眼前的梁元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赛樊楼还真的要咬牙认了。
马飞看着眼前的情况即将失控,旁边的几个伙计明显是要动手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一个砂砾样粗糙的声音:“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班福的身影出现,他的双手此时用绷带绑着,身上穿着长衫遮住双手,身上其他的伤倒是好遮掩,唯独三年的时间在大牢里饿的脱相了,就算慢慢的进补也恢复不了健硕的身材。
慢慢的从后厨走出来,班福走到了梁元忠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八宝楼大厨:“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咄咄逼人,人家小马跑堂也不容易。”
梁元忠盯着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道:“班福,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你了,就是不知道你怎么还能做饭呢?”
听这话,班福顿时眼神中都是杀意。
显然,梁元忠是知道整件事的始末的,他班福的双手甚至可能就是梁元忠使了银子弄残废的。
那可是他吃饭的家伙,一辈子的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