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王主簿“踏踏踏!”的走到牢房最深处,越往里越寒冷,四周的环境越恶劣,地上的虫子都变的多了不少。
几十只蚯蚓在地上的泥土里来回乱钻,一股股恶臭扑鼻。
旁边的牢房里面,那犯人有气无力的蹲在门口,身上的皮肤上爬满了蛆虫,他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只是努力的喘气。
这些人活着,却仿佛死了一样。
王主簿满意的点头。
“不错,不错,若是这样,那该死的赘婿还能守住秘方,我王洪倒是能高看他几眼,然后……”
“像碾死蚂蚁一样的,碾死他。”
说话之间,王主簿到了最后的死囚牢。
和别的牢房不同,这里有一扇巨大的木门,门上面还包着一层铁皮,将整个牢房遮蔽,周围的环境阴暗潮湿,曾经来过地牢的王主簿看过这里一眼。
里面爬满了虫子,地面上都是积水,暗无天日就连半点阳光都没有。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只是关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疯了,自己撞的满头都是鲜血,却没死成。
秋后问斩的时候,整个人倒在刑场上,要别人搀着才能行刑。
想着那人的惨样,王主簿相信,没人能守口如瓶。
甚至心中有一丝丝的害怕。
那赘婿怕不自杀了吧。
赶紧招呼:“牢头,把大门打开!”
“赵捕头,把治疗恶疮的药准备好,别让他死了。”
“吱呀~”老头几步上前,装模作样的打开大门的锁头,将大门拽开。
身后看着的赵捕头一阵阵的紧张,那锁头他们也就是挂在上面,其实根本就没锁。
开门的一瞬间,王主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他捂着眼睛,连生哀叹。
“惨,惨啊!”
哀叹声声,不忍直视。
脑海中已经回荡起来那个该死赘婿的痛苦惨叫了。
莫名的,王主簿感觉到一股花香,接着就是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温暖,将他身边的寒凉驱散,一声声荒腔走调的小曲回荡在耳畔。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他说着几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王主簿知道麻雀,却不知道电线杆是什么,曲调奇怪,歌词更奇怪。
猛地王主簿睁开眼睛。
眼前哪儿有他想象中的死牢悲惨,牢房里阳光明媚,几朵百合花插在青花瓷瓶里,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在屋子中间那八卦镇邪榻,是他忍了好久也没舍得从李木匠店里买回来的。
那可是小叶紫檀木做的好东西,平时别人就算是摸一下,老李头都能生气半天。
现在却放在这牢房最深处。
最可气的是,云枫那个该死的赘婿正躺在上面悠闲的吃着苹果看着话本小说。
云枫抬头看着王主簿进来,笑盈盈的说道:“王主簿,你真是辛苦了。”
站在门口的王主簿死死的盯着云枫,恶狠狠的吼:“谁,特么的是谁干的!”
眼前一幕简直颠覆他的认知,这哪儿是监狱啊,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随着他一声后,身后的赵捕头眼观鼻鼻观心,八风不动,丝毫不为杂事所扰乱。
倒是牢头假模假样的说道:“这死牢居然被人偷偷修建成世外桃源,是不是当我赵立不存在啊!”
他转头就跟王主簿说道:“王主簿,最近几日我可是都在您那帮忙审理这荡浮山的马匪,没日没夜的折腾,可是好久都没回来了,这您可得作证。”
王主簿一愣,襄州军抓住两个荡浮山的马匪,这几天连夜审讯,牢头确实一直在场。
可是这牢房被改造成这个样子,也不用他一个牢头亲自动手吧?
再看赵捕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两个眼睛盯着云枫手中的话本小说。
他气得牙根痒痒:“行,你们行的很!”
再看云枫:“有本事你就在这呆着,呆一辈子。”
王主簿再看赵捕头和牢头:“我不知道寒家给你们多少钱,不过知府大人会收拾你们的。”
“哼!”
说着,他转身就走。
几个跟着的衙役看了眼赵捕头,见他微微点头,这才跟了上去。
倒是赵捕头不再掩饰:“云兄弟,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和牢头说,但凡能给你安排的,兄弟们最快的速度给你安排妥当。”
“只是可惜了,王主簿一定会想办法逼你出去的,有可能我们也拦不住。”
显而易见,现在云枫虽然没罪名,但是依旧被羁押,只要逃跑那就是越狱。
云枫淡定的说道:“放心吧,只要我坚持两天,自然有人带我出去。”
区区一个主簿就想只手遮天?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大家都知道,王主簿就是想困住云枫,方便其他人动手,也都知道想永远困住云枫是不可能的。
这几乎是必然的,在襄州这地方,还有谁能遮住费七安的天?
王主簿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赵捕头一眼:“赵捕头,你还走不走了。”
赵捕头左右看了看,直接从怀中掏出来个哨子:“这东西您拿着,如果有危险需要帮忙,直接吹,我的人就在附近。”
“大恩不言谢!”云枫将哨子接过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哨子,只是个头似乎大了一圈,能让声音更大吧。
几个人转身就走,牢头更是偷偷的递过来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
“这牢房大门其实能从里面打开的,你自己研究!”牢头说完,转身也走了。
云枫看着几个人走出去,挥手对王主簿喊道:“王主簿,再来啊!我这屋以后给你留着,你不是喜欢这个八卦镇邪榻么?以后让你多躺几年。”
在前面走的王主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个大马趴摔倒。
在他的眼前就是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一群蚯蚓,互相之间缠绕在一起,不断的蠕动。
生气的王主簿愤恨的叫:“草!”
一脚踢向那一团蚯蚓。
身后的衙役赶紧提醒:“别啊!”
就听见“碰!”一声,王主簿“嗷!”一嗓子叫了出来,两只手捂着左脚坚持不倒地。
那衙役的声音姗姗来迟:“那下面是从大牢里封门的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