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在一串剧烈的喘息声中醒来,她被自己喉咙里发出的那种破风箱似的喘息声吓得心里一颤。
梦里的那种紧张和压迫感似乎跟随她一起回到了现实,过了好一会儿沈星河的心都无法平静。抬眼看表,凌晨4点13分。
不知道是自己的第六感还是心理暗示的原因,沈星河一直都很不喜欢4和13这两个数。东西方两组象征死亡的数字,在这一刻巧妙的同时出现,让她的右眼不受控制的狂跳。
看来明天得找个时间去看看舅舅。自从姥姥去了寺庙,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沈星河和舅舅的感情很不错。因为她和舅舅同月同日同时生,只是不同年。但都是一个属相,舅舅整整大她24岁。姥姥说她和舅舅都是海中金的命,只不过她属阴,舅舅属阳。
所以每当小时候她被胎记疼哭,发高烧时,只有舅舅抱着她能稍微缓解她的疼痛。而舅舅也经常给她唱儿歌,哄她睡觉,给她买棒棒糖吃。
沈星河渐渐长大,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舅舅。但是在她心里舅舅是她非常重要的家人。
这是她第一次预知到自己亲近之人有危险的梦,那种感觉仿佛站在一座随时要塌的吊桥上,干着急却寸步难行。
她总觉得这个梦透着一股妖异,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舅舅为什么会去那个一看就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是回家,楼层不对为什么他毫无察觉?
舅妈就更诡异了,和一群明显不是人的“人”待在一起,还要请人家吃饭……想想就一身白毛汗!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乱想着,终于挨到了天亮。
沈星河揉揉发紧的太阳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六点二十。
憋了一晚上的沈星河赶紧拿过来手机打算要拨号,转念一想,她要怎么和舅舅说呢?告诉他别去四楼?或者不要请人回家吃饭?总不能是防着点舅妈吧?
这么一看这个梦好像除了告诉她舅舅可能有危险以外,其他任何有效的信息都没有。
暗自思量,她决定去姥姥家一趟。以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探查一个地方是不是有异常。
出门的时候,沈星河习惯性的带上了那柄玉尺。也不管顾夕朝在不在,反正只要带着它,她心里就感觉踏实。
到姥姥家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从进了小区开始,沈星河就像一只狩猎的小兽,把舅舅回家必经之路上的每一寸地方都探查了一遍。
晨风清凉,邻居友善,在这个老小区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自然,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一直吊着的心,此时稍稍放下。
她的梦有预知的能力还是闵善说的,目前能印证的也只有童子像那一次。后来被那马友道弄得,也忘了问一问顾夕朝。
昨天她判断是预知梦也是因为穿着,梦里她的打扮和童子像那次一模一样。她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梦里的她变成小朝时,就是预知梦,反之则不是。
可目前来看,支持这种可能性的依据还不充足,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的判断有误!
怀着忐忑的心情,沈星河抬手敲响了那扇暗红色的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