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包厢门,沈星河还在震惊中。
方思雨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刘诗婷还在后面呢,让她收敛着点脸上的情绪。
拍了拍脸,沈星河连忙打起精神来。“婷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你让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晚上,你家见。”
讲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刘诗婷好像已经把力气都耗尽了。此时只是点点头,眼含热泪的抱住了沈星河。
沈星河不敢抬手去扶她,生怕碰到她身上那些可怕的淤青。一想到刚才看见的情景,身上的汗毛就不自觉的直立起来。
刘诗婷本身是个皮肤很白的姑娘,这看她的手背就能知道。可当她褪下上衣时,原本应该同样白皙的皮肤上,却布满了青黑的掐痕!
一片一片的连成一体,光看着就觉得很疼!
也难怪刘诗婷崩溃了。这种程度,如果是人干的,那得算是“重伤”了,要判刑的!
哭了一会儿,终于发泄够了。刘诗婷放开沈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是半个月来,她露出得最安心的一个笑容。
“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挥手告别,刘诗婷抬腿就要往外走。
“婷姐,等一下!”沈星河又想道她身上那些恐怖的伤,她怕今天晚上刘诗婷还得挨折腾。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拦住刘诗婷的脚步。
方思雨也奇怪的看着她,“你要干嘛啊?”
“思雨,你陪婷姐在这儿等我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沈星河没有进厕所,而是推门进了厕所旁边一个空着的包厢内。
等了没几秒钟,顾夕朝的身形就出现了。他面带不解的看着她,问出了一句和方思雨一样的话,
“你要做什么?”
沈星河嘿嘿地笑着,心里盘算着说点什么好听的才能让顾夕朝帮帮她。
看她笑得可怖,心中警铃大作。每次她一这么笑,就是憋着坏水呢,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
可不知怎么的,他有些怀念和他使坏的小朝。表情丰富的她,远比躺在棺椁里面无表情来的让人安心。
嘴角擒着一抹微笑,顾夕朝抬手为沈星河拢了拢发丝。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哇,她家仙君就是神啊,果然懂她!
“你能不能释放一些法力在这张符上啊。”眨着大眼睛,沈星河对他放着“电”。
顾夕朝低头一看,她手里攥着一张镇煞符,看那上面歪七扭八的线,不像是近期的作品。
“原因?”
“哎呀,你也知道我灵力低微,这符咒也是以前画的,估计效果更差。”见他没直接拒绝,沈星河面带喜色。
“那你也看见了,婷姐被那邪祟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没看见。”
额……好吧,确实没看见。
“反正就是我不放心婷姐,我怕她晚上回去再受折腾!你帮不帮吧?”让顾夕朝堵得胸闷,沈星河干脆放出终极大招——耍赖。
知道她心软,顾夕朝这次没为难她,从她手里拿起镇煞符放于双掌之中。
片刻后,原本普通的甚至是有点丑符箓,此时看起来,竟是熠熠生辉。
“谢啦!”开心的接过符箓,沈星河打开门出去,连多余的眼光都没给他。
顾夕朝摇头轻笑,这丫头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随后眼光一寒,他刚才探了探刘诗婷的灵识。
普通人的灵识应该是平静无波的。它们感应不到术法的力量,所以也不应该有任何反应。可刘诗婷的灵识里,分明留了一丝邪气。
熟悉的气息,来自于轩辕。
本来他还想着再等等,等沈星河再成长一些。可对方好像不愿意等了,这么频繁的在他面前出现,当真是有恃无恐啊!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看看,颰顾是谁。
时间太久远了,久到轩辕的记性可能出了问题。当年的他在那场三界混战中,是不是得了个“玉面战神”的虚名来着?
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属于他的本命仙器在衣袖中发出“铮铮”剑鸣。
沈星河的额头忽然一烫,她痛呼出声,赶紧抬手去摸那道胎记所在的位置。
“搞什么这是。”她低声嘟囔着,赶紧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左右照着。
“也没红啊,怎么突然这么烫,疼死我了!”看着胎记并没有显现出来,她用手指使劲揉了揉。也没多想,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思雨看沈星河走近,连忙拉住她说:“你干嘛去了,这么久?闹肚子啊?”
白她一眼,沈星河神秘一笑,“我去找宝贝了。”
“什么宝贝?快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那是你能看的吗?非礼勿视懂不懂。”沈星河越过她,向门口的刘诗婷走去。
“哎!咱俩可是闺蜜,你就这么小气的嘛!”方思雨在后面生闷气,啧啧,这丫头翅膀硬了,不需要自己了,哼!
“婷姐,我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沈星河从兜里拿出那枚符箓,郑重的递给刘诗婷。
“这是?”看着手中的黄纸,刘诗婷有些诧异。
“这是我家传的镇煞符,你回去把她贴在床头上,保你今夜好梦。”
“这,家传的?太贵重了吧,我不能要!”沈星河肯帮自己已经是最好的了,自己怎么能要人家的家传之物呢!
“嗨,婷姐,你就拿着吧!她这“家传”之物还多着呢,我保证!”方思雨探头一看,切,什么宝贝,不就是她天天关在屋子里画的符咒么。
沈星河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方思雨这人天生就是来磨炼她意志的,瞅瞅她看自己那眼神?啧啧啧,可恶!
刘诗婷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俩,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毕竟,一夜好梦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像是“奢侈品”一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我正在家里,等你来!”
沈星河点了点头,目送刘诗婷走远。这才扭过头来斜睨着方思雨,“你那什么表情,赶紧收一收!”
“星河啊,你都会撒谎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厉害!”
“怎么就撒谎了?我那就是“家传”之宝。”
“还跟我装呢?那不就是你屋里桌面上的“练习之作”吗?我可看见好多呢!”
“这张可不一样,你不懂!”沈星河眯着眼笑,她看见顾夕朝出来的身影,笑得更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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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自己的计划,顾夕朝定定地看着沈星河,问道:“怕吗?”
沈星河现在脑子里还在开会呢,各种声音层出不穷。
刚才他说什么?我们要主动出击了是吗?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可以亲手替舅舅报仇了?
她知道马祎祎只不过是颗棋子,背后要找她麻烦的人肯定是那个“马家”的掌权人。
三分人事七分天,既然老天要给她这样不同的命运,她焉能不战而退?
“有你在,我还怕什么?”沈星河也紧紧盯着顾夕朝的眼睛,何其有幸,此生能有他相伴。
两人相视而笑,是啊,既然拥有彼此,前方是荆棘是坦途又有何区别?
轩辕,你准备好了吗?这数万年前所欠的债,你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