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子还都是:“寅为斩目,斩鬼断虎狼虫鼠,吹掐之。卯为颠目断颠邪,吹掐之。辰为气目,去肿毒疼痛,咒水生云……”
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放在一起就像土遇水,直接成了一脑子泥。
又想起当初学画镇煞符时那种被支配的恐惧,顾夕朝耐性一等一的好。学不会做不好他都不生气,但他会按着你一遍一遍的来,直到他满意为止!
用脑过度的沈星河,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顾夕朝看着倏然发光的月凝,眼神暗了暗。她这是又做梦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白雾和身上的装束,沈星河知道自己这是入梦了。想来是今天见到了杜嘉怡,这梦应该和她有关。
沈星河安稳地站在原地等雾散,这里看不见天空,也不清楚光源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梦中的光线有点不同,仿佛带着隐隐的蓝色,看上去分外压抑。
雾很快散去,远处一座多层建筑物映入眼帘。
沈星河一愣,这不是姥姥家所在的那栋楼吗?还怕看错了,她往旁边走了走,果然是6号楼。
周围除了这一栋楼能看清外,其他都隐在雾里。看来这次的事发地就是这里了,可为什么是姥姥家这栋楼呢?她知道杜嘉怡不住这里。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雾里又走来一人。
沈星河定睛一看,当即吃了一惊,竟是她舅舅!
舅舅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沈星河当下心有点慌,这栋楼里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想去拦住舅舅,可在舅舅周身5米好像又有那种空气罩,沈星河根本碰不到人。
心下明白,这可能又是个预知梦。既然是预知,那就还有补救的方法!
她跟着舅舅一层一层的往楼上走去,梦境中的楼道和她记忆中的有很多不同。姥姥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所以当时买的是一楼。可舅舅还在往上走,而且刚才路过的时候,一楼的两户人家也不是她印象中姥姥家的大门。
也不知道爬了几层,终于看见了眼熟的棕色大门,舅舅也停下了脚步。
门口的小老虎脚垫还是沈星河过年的时候买的,此时原本鲜艳的红色竟有点刺眼。
就在沈星河愣神的时候,舅舅抬手敲了敲门。门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
舅妈的脸隐在门内的阴影中,原本爱笑的嘴角向下垂着,眼神木然,整个人阴恻恻的。舅舅也没和舅妈说话,两人就这么进了屋。
沈星河受空气罩的制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门在她眼前关上。试了几次,终于能走到门前,可是门已经上了锁。
怎么办?要不敲门试试?
她抬起手敲在门上,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敲在了棉花上。
果然不行!那她要怎么才能进去?!
沈星河咬着嘴唇,在门口急得乱转。突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瞬间她福至心灵。
对了!脚垫下有备用钥匙!真是急糊涂了,怎么把这它给忘了!
赶紧拿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进去沈星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