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的时候,每一排麻将都会给所有人过目,一副麻将分为四条。哥舒信目不转睛地看着荷官洗牌,耳边王青璇小声给他介绍桌上每个赌客。这十个赌客除了金蝉女外,还有海外唐门的唐天、飞鱼岛的岛主沙动天、风名海家的海明煌,等等,其中只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是个穿绛红衣服的胖老头。
哥舒信头两把摸到的牌都极小,哈金斯送给他的那点赌注,瞬间变成了给其他人的礼物,其他赌徒相对减少了对他的关注。而当他连输七把时,更没人把他当回事了。
“小祖宗,你怎么了?别现在掉链子啊!”王青璇趁着休息时,靠过来用手指轻轻捅了他一下。
哥舒信抬起右手示意她别说话:“我在观察,这几把是故意输的。”
“什么……你真辣手……”由于之前阿信的表现极为良好,王青璇很容易就信了他,慢慢后退了一步。
“你真的是故意的?”铁刀笑道。
“我当然没那么淡定,关键是桌子上高手太多。几乎人人都能操控骰子,最后骰子跳出什么结果完全看运气。”
“显然不是看运气。”铁刀少有地慢条斯理道,“你这把下一个底注,我给你解释。”
哥舒信依言照做。
“下好离手!”荷官举起骰子盅,骰子盅了三下后,将盅放下掀开盖子。在掀开的一瞬间,骰子仍在转动。
“从她掀开盖子到放下,骰子一共旋转了两到五秒,时间太久那就不正常了。”铁刀笑道,“在这几秒钟里,桌子上至少有五个人出手,他们试图通过操控骰子来影响拿牌的结果。”
“十个赌客只有五人出手,还有五人在做什么?”
“有的无所事事,像你这样不知深浅的当然也有。另外的显然在做另一件事。”铁刀微微一顿,又道,“他们在换牌,左起第三位,右边第五位,和对面金蝉女边上的老头是一伙的,他们会悄无声息地互换信息甚至换牌。你因为不擅长控制骰子,所以你能做的也是换牌。”
“被赌场发现怎么办?”
铁刀没好气道:“还没做贼就开始心虚,没出息!这里赌的不是赌场的钱,你们谁赢了他都能抽佣金,所以只要不被赌徒发现,随便你作弊!话说,考试作弊的时候,没看你胆子那么小啊!”
“换牌的人其中一个是唐门的人。”哥舒信苦笑道,“我一个人怎么换牌?”
“嗯,确切地说你是偷牌。他们手里如果弄到九万,你就偷过来。”铁刀说得轻松无比。
哥舒信怒道:“你……你给我偷去……我只会舞刀弄剑,不会偷牌!”
“我?如果我有手有脚还要你做什么?不过,现在就算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老商你怎么看?你是不是该出来帮个忙?”哥舒信灵魂深处的商景澜没有吭声,于是铁刀提高嗓门道,“阿信出糗你也没面子的啊,那个络绎和我们多少有点交情,朋友有事不能放手不管吧?”那条老龙依旧没有动静,铁刀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当年五大妖王里,你嗜赌嗜酒,偷牌这点小事儿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这点忙都不帮?得!以后什么香火啊,力量啊,分身啊,有好事儿你都别出来了。”
商景澜皱眉道:“你这破刀好生无礼,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铁刀笑道,“好了,你就帮阿信一次,好歹我都替他搞了三千万赌本了,总不能几下就败光了吧?你当年把两代黑山老妖的裤子都赢掉了,这里只是小场面啦。”
商景澜细小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哥舒信眼眶边,对他而言哥舒信的眼睛仿佛一面巨大的水潭。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咦”了一声:“破刀,你别说这里是小场面,还真有几个不错的高手。”
“你先别罗唆,就说我们这把是不是要压?下好底注,我们只有三个筹码了。”哥舒信急道。
“有点赌徒的感觉了嘛。”商景澜笑道,“当然要压,全部压下去。阿信,你这一把必须要赢。但因为你筹码不多,所以还是先去借钱吧,三个筹码可是连稳守反击的力量都没有的啊。另外……你能让他们给你安排换个位置吗?这张台子本就没坐满,所以你也不是一定非要坐在这里吧?”
“你想坐到哪里?”哥舒信问。
“那边,那个胖老头边上。”商景澜指了指靠近金蝉女左面、但隔着两个人距离的穿绛红衣服的胖老头。那家伙眯着眼睛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但台面上的筹码已经堆得很高。这个人的铭牌上写着“钟元”两个字,先前王青璇没介绍过他,显然是赌场里的生面孔。
哥舒信挠了挠头,期期艾艾地跑到王青璇那边筹钱。大约三五分钟后,荷官宣布休息结束,重新宣读规则,并且清点桌上的筹码。哥舒信顺利地换了位子,坐下时手里多了一个账本。王青璇并未刁难他,反而是一边的哈金斯那挖苦的眼神让他很受不了。
胖老头依旧不愠不火地坐在那边,只是轻轻地挪了下位置,拉远了一点距离。
“有钱的是大爷。阿信,你要记得这种感觉,永不要靠伸手度日。”商景澜并不在意,他轻轻深吸口气,人影慢慢变大,和哥舒信重叠在一起。哥舒信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两人拥有同样的视野,只不过身体的主导权此刻在飞龙妖王的手里。他椅子略微一斜,靠近了胖老头半步。
“咳咳……”铁刀轻声道,“我们赌本不多,老龙你最好低调一点,别伸手就把骰子弄烂了!猥琐!猥琐懂吗?”
商景澜微一皱眉,略微收敛精神,仔细查看周围的赌客,忽然很八卦地冒出一句:“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乐冉,那阿信你就追上手,让她代替王乐冉吧!”
“滚……”哥舒信低声道。
“你说什么?”商景澜一瞪眼。
“没……”哥舒信突然退缩了。
商景澜哈哈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若只是好奇四楼的赌局是什么,干吗不直接摸上去?那不是比在这里赌钱争第一要容易得多吗?”
“你说得容易。我一不会隐形,二不会变化,赌场前后左右八个角度都有监控,我又没有时间去做前期准备,哪那么容易摸上去?”说到这个,哥舒信一肚子苦水。
“你是人当然不行,铁刀,我现在给你三分力量,你化作其他模样上去看看。速去速回,我给你的妖力只能保证你十五分钟的变化时间。”商景澜拍了拍长箱子,里面的铁刀顿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布满全身。
“靠!有这么厉害的法术你不早给我用?”铁刀兴奋地离开箱子,化作一枚骰子滚远了。
荷官摇动骰子,众多赌徒各显神通,唐门的唐天皱眉看着牌面,分别是一张九万一张七万一张三万。他手指轻轻扶了下袖子,露出里面的手表,手表时针被调到了三点零七分。另两个位置的人扫视到这个情况,一枚麻将牌从斜角飞入唐天的袖筒。唐天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张五万,那么小?他的三张牌变成了九七五,三万被他还给了对方。
商景澜慢条斯理地摸起牌,那是一张九万,他的牌面变成了九七六。
“你是怎么做到的?”哥舒信知道先前那张只是五万而已。
“在他们换牌的时候,我浑水摸鱼而已。这一把他们没留心,麻烦的会是后面几副。”商景澜指尖有一层若隐若现的气流散出,整个赌桌上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觉。
哥舒信叹息道:“八风不动居然能用来偷牌……我真是服气了……”从商景澜的视角,他发现周围气场荡漾着不同的眼色,有些是青色,有些是红色,有些则是蓝色。
商景澜道:“注意那个钟元,胖小子不简单。”
由于这条骄傲的老龙不太经常表扬人,所以这次的提醒显得很特殊。哥舒信发现钟元身上有层淡淡的红光,每次摸牌时周身的红光就波浪般涌起,对方的牌面没有低于八万过。“这算什么本事?”他轻声问。
商景澜并没有理他,只是平均每两到三把就偷一次牌,再加上在换了位子后,手风变得顺了很多。尽管胖老头挪开了椅子,但商景澜摸牌的那只手闲时始终吊在椅背后,一动手就从对方的红光中捞一把红气。
陆陆续续地,哥舒信的赌资数目开始向上走。大约三十分钟后,变成骰子的铁刀才小心地从四楼滚回来。“你发现了什么?”哥舒信问,“叫你十五分钟回来,你胆子真大,居然半小时才回来。”
“老商唬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十五分钟能弄明白什么?”铁刀笑道,“我在四楼转了一圈,上面根本没有什么牌局,只有一群人在打坐。另外我看了四楼的登楼记录,上面有昨晚络绎的登记。”
哥舒信皱眉道:“但为何没有他在三楼参与赌局的记录,这就奇怪了。难道不用赌也能去四楼?”
“你说打坐?那算什么情况?”商景澜问道。
“我看了有二十分钟才大概看出点门道,楼上房间布局类似八卦,是一个大房间被隔成了几个小间,里面分别坐着不同的人,在他们的中间有一棵大树,树顶有道传送门一样的东西。那道传送门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开启一次。其中一个房间开启后那边会传来一个棋谱,这里有人若解开下一步,便记录好回传过去。有一个房间里的人是个厨子,他不断地做美食给传送门另一边送过去。有一处是个书法家在奋笔疾书,那些墨汁渲染的字画化作了活的文字飞向那道门。我还看到一处有美女在对着那个蓝色气流一样的大门演奏,旋律绽放出金色的光辉。我只看了这么点时间,不知道具体还有些什么。然后,我又很小心地上了一次五楼,上面很安静,什么都没看到。”
“打棋谱?画字画?阿信,你会下棋吗?”商景澜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不会,我们即便上去了又能做什么?那个络绎琴棋书画懂些什么?”
“络绎似乎对什么都懂一些的。我对琴棋书画都没什么天赋。”哥舒信叹了口气,“但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好歹要上去看一看。”
商景澜笑道:“不错,不论胜负我们都要上去看看。破刀,方才的路你可记得清楚?”
“这你放心,我连楼板有多厚都研究过了。”铁刀大大咧咧道。
一个小时后,哥舒信的排名在十个人中排第五。牌局又到了休息时间,下一轮只有三十分钟赌局就要结束,他的金额距离第一名的金蝉女还有一百七十个筹码。若没有特殊情况,今晚的胜利者将在金蝉女和钟元之间产生。两人只有个位数的差距,不到最后一把牌,没人知道结果。
胖老头对哥舒信微微侧目,只有他很在意这个换了位子的家伙,忽然道:“小朋友,我们见过吗?为何我觉得你有点面熟?”
“我想没有。”哥舒信摇头。
“如果可以,我能否要求你,等下在我和金蝉女交手时,不要半路打岔。我想去四楼看看,那个赌局对我很重要。”胖老头和颜悦色道。
哥舒信一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飞天赌局?”
“你可以随便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胖老头微笑道,“富贵荣华,长命百岁,什么都可以。”
哥舒信侧头端详了对方一下:“那么空虚寂寞的许诺你都说得出口……你以为我会信?”
胖老头一皱眉,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是妖怪,多少能知道我是谁,难道我错了?”
哥舒信笑嘻嘻地把椅子又挪近了对方一步:“我知道,你会给我带来福运。但那些许诺就是空的了,难道我说得不对?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胖老头体型像狗熊,但脑子却像狐狸。
哥舒信道:“金蝉女和你的比分目前只差三十个筹码,这个差距说好听点是半副牌,但其实很可能是一副牌的差距。如果我能帮你缩小这一副牌的差距,你愿不愿意多分点好运给我?”
“你那么有把握?”胖老头皱眉道,“那丫头的赌术可是非常厉害的。”
“即便我输了,你也没有损失,对不对?我又不用你的钱。”哥舒信笑道。
胖老头想要回答,却见那金蝉女居然在这时候也靠过来,不由皱皱眉,先一步走开,似乎很怕沾上对方的什么。
“那老头即便不喜欢美女,也不用像躲瘟神一样躲你吧?”哥舒信皱眉道。
“也许我真是他的瘟神呢?”金蝉女淡淡一笑,略微上下打量了一下阿信,低声道,“你我都知道,你不是林十二。”
哥舒信上前一步,逼得对方略微一让:“你我也都知道,你不是金蝉女。”
“这你就错了。”金蝉女摆手道,“你的赌术很有趣,不说别的,我挺有兴趣和你切磋一下的。不如我们做个约定?”
哥舒信眯起眼睛,轻声问:“什么约定?”
金蝉女低声道:“你我无论是谁,和那老家伙赌到最后一把时,另一个人要去帮忙。”
“为什么呢?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哥舒信慢慢说道。
“阿信,你怎么可能没认出我?我是来执行任务的!”金蝉女轻轻踩了他一脚,然后小心地退开。
这时,王青璇和哈金斯也凑上前来,对哥舒信大为赞赏了一番,哈金斯居然带了其他人来追加投资。这一次,哥舒信是来者不拒,毕竟谁都不知道这最后冲刺的一把会赌到多大。
但哥舒信的灵魂早不在身上,刚才金蝉女的那几句话,明显是承认了她是王乐冉。可是乐冉到这里来做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任务?他在心里默默道:“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千万人中我只看一眼,找到的就是你……”
“你手风顺起来了啊,这才是之前我看到的林十二嘛。”王青璇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压低声音道,“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偷牌吗?我刚才听几个赌徒在小声说被盗牌的事。你要小心点,赌场是不会开口的,但如果被人揭穿,那他们就不能不管了,会失去资格的啊!”
哥舒信摸了摸鼻子,笑道:“青璇夫人,你以为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你以为赌钱真的赌的是手气?不会真的那么单纯吧,你不想赢钱了吗?”
“想赢,当然想赢!当我前面什么都没说啊。”王青璇耸耸肩,笑嘻嘻道,“你放心去做,外面其他事情我会去打点的。”
哥舒信嘿嘿一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他手指轻轻捻着面前的筹码,这些看似普通的水晶片每一片都抵得上他的身家。如果没有跟着络绎出来看看,还真不知世上竟有这种地方。但是那家伙如今在哪里呢。
铁刀忽然道:“刚才你对王青璇说的话真是直白,不过我现在有点分不清,什么算是你说的,什么算是老商说的。”
“我可没兴趣跟人多废话,我只负责赌钱。”商景澜目光扫视周围重新落座的赌徒,最后三十分钟,赌本高的人会“狮子搏兔”,赌本低的则会“铤而走险”,到了必须动真格的时候了。
荷官例行公事地又说了一遍规则,然后就掷起了骰子,所有赌徒再次各显神通。商景澜手指在桌底下一招,瞬间拿到两张牌,他不用看就能知道牌面,随手抛出两张。敌视的目光从唐天等人处投来,商景澜视若无睹,依旧可有可无地跟上赌注,但在第一轮开牌时,所有人的牌都不大,哥舒信拿到的是三张七万,就这样的牌面居然侥幸进入了第二轮。
第二轮,每个人都可以自己掷骰子,当唐天掷骰子时,三个骰子居然只开出两个。他面色发青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对荷官道:“这怎么算?”
荷官面无表情道:“那就算两个的点数。你现在一个两点一个五点,是七点,按七点去拿牌。”
唐天松了口气,伸手去摸牌,随即愤怒地将牌拍在桌上,居然是一张“三条”、一张“五筒”。
“不是万数自动出局。”荷官示意其他人继续。
商景澜最后一个掷骰子,他只是轻轻拨弄了一下,就开了赌盅。里面赫然也是碎了一枚骰子,另两个骰子加起来是五点。他看了荷官一眼就去拿牌,荷官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商景澜摸到了两张“九万”,顺利进入到下一轮,全场一片哗然。
这一把是在休息后重开的头一局,而且到了最后的时刻,很多人都寄希望抢一把风头,所以赌金非常之高。若是金蝉女和钟元两人之外的人拿下这一局,是可能对二人造成威胁的。这第二轮的最后牌面是哥舒信两张八万,金蝉女一张八万一张九万,钟元一张八万一张七万。
钟元颇有深意地望了哥舒信一眼,哥舒信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他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任务,但赌局不能输。
哥舒信和金蝉女决斗最后一张牌。两人各自摇动骰子,金蝉女双手合十,周身扬起一片淡淡的金光。钟元则悄无声息地将椅子向哥舒信靠拢了半米,哥舒信顿时整个人都沐浴在红光之中。金蝉女放下赌盅时感觉里面的骰子微微变了下方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赌盅打开后,里面显示是三个五点,她脸色顿时很难看。
商景澜也拿起赌盅,再次很干脆地用力一砸,里面只有一个一点,另外两颗骰子都碎了。
“一点怎么算?”边上唐天大声道。
“一点就从头拿起,拿头一张牌就行了。”荷官瞪了对方一眼。
商景澜摸了一张牌,很直接地摊开,是“九万”,而金蝉女拿到的是“九筒”……
这一局后,荷官被站在赌桌远端的公正叫了过去,回来时她略有尴尬地说道:“裁判说了,刚才那一局连续有骰子被毁坏,导致出现意外情况,这在规则之外,所以无从判起。但若一直如此则不成体统,所以之后骰子毁坏后,须重新掷骰子。”
在所有人的议论中,哥舒信紧接着连赢三把,顿时使得形势逆转。当前的牌局是钟元赌胜点有370个筹码,金蝉女318个筹码,哥舒信有297个,哥舒信异军突起,成为赢牌第三多的人,而哥舒信根据交易的确为钟元压过了金蝉女一头。金蝉女和哥舒信目光相接,爆发出一连串诡异的火花。
忽然,商景澜在偷牌的同时,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长生木”三个字。
这就是任务吗?哥舒信顿时心乱如麻。纸条的背面是一行小字:“我助你夺第一,记着带我上楼去。”(长生木是“珠光宝气阁大劫案”中丢失的十件宝物之一,至今未被追回,详见妖孽速成手册《新丁日》。)
是作为我的助理上去吗?那样的话,王青璇怎么办?哥舒信不由苦笑着瞟了外围观战的王大小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