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徒萼有些感叹的深吸了一口气,她嘴角挂着笑意,更多的却是苦涩和无奈。
我们其他几人相互看了看,心里都猜到了一些事情。
一直以为,司徒萼看上去那么温婉文雅,大方得体,从小应该没有经历过什么波折,可现在听起来,她在过去,必定还有一段我们所不知道的辛酸过往。
不过司徒萼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她看了看我,又悄无声息的瞥了一眼前方驾驶室内始终目不转睛的司机。
我会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他们家的事情,我们也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至于其他别的事情,之后回去再说吧!”
其余人难得默契的点头,却都没有说什么。
因为,我能感觉到,他们都发现了一个秘密。
或者说,是一个规律。
无论从家庭关系,还是人物的命运,司徒萼的遭遇都跟米娜极为相似。
不但如此。
我的脑海中,还突然想到了当初在“逃出福利院”那场恐怖游戏即将结束的时候,司徒萼的行为也很是古怪。
如果说,她露出那种担忧和悲伤的神色是因为司徒善平,那么她当时在那场游戏快要结束的时候,又究竟是为什么会一直呆在那个房间,直到后来才出现呢?
她……
我用余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司徒萼,总感觉在她身上,还隐藏着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
大脑中的记忆片段不停的涌现着,从司徒萼,到米娜,到杜德明,难到其他人,这一切都跟“真魔”有着什么关系吗?
哐当一声。
我们几人的身体随着道路的颠簸而身体猛地腾空,下一秒臀部就狠狠地砸向了凳子。
臀部的肉被砸得生疼,张强瞬间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我去,这坑爹呢不是?!司徒家的人也太不待见咱们了吧?”张强揉着自己的臀,一边转头看向司徒萼:“话说,还有多久才到你们家祖宅啊?”
“是啊,咱们这车应该开了得有一个多两个小时了吧?”我也望着司徒萼。
司徒萼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然而杜德明却拍了拍我的胳膊。
“嘿,高伟!你快看前面,那边不远处是不是有些亮光啊?”眼尖的杜德明指着前方某处有些激动的低喊。
众人闻言,都迅速朝着那边看去。
果然如杜德明所说,那边的确有亮光,不但有,还不少!
我眯眼细细的查看着,过了两秒,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前面好像是个小镇!!你们看,右前方有个巨大的牌匾,司徒家的祖宅是在小镇里面吗?”回忆着司徒萼刚才讲述的故事,我不禁大胆的猜测着。
司徒萼也仔细的看了半天,最后她也点头:“应该是的,虽然我只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来过一次,不过这个地方跟我记忆中的很像,应该就是司徒家祖宅所在的小镇!!”
知道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我们大伙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都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就在我们思绪翻飞的这段时间,司徒家的车队已经沿着有些坑坑洼洼的公路朝右边一拐。
半分钟后,我们就已经穿过了那个巨大的匾额,跟着车子进入了这个让我们有些好奇的小镇之中。
然而,刚一进去没多久,我就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的地方。
小镇上建起了许多的新式二三层楼房,也有过去较为破败的房屋建筑,当然也有一两幢十几层高的公寓楼。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无论是以前的
老式自建房屋,还是现在新修的房子。
它们每一家的窗户,或是门口处都挂着一面白色的旗帜!!
瞳孔猛地一缩,记忆突然回到了进入“恐怖真人秀”游戏前的那个时候。
当时,我们也是在无意中闯入了一个几乎无人的诡异小镇遇到了那个古怪的老头。
虽然后来,我们已经得知那个老头的真实身份就是玩家李茂才。
而这个镇子,与之前那个镇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有些人家的窗户里,还透着隐隐的灯光。
难道,这又有什么联系吗?
其他几人明显也都想起了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白色旗帜。
就在我们六人心绪不宁的时候,司徒家的车队已经几乎横穿过了整个小镇的街道。
我们正疑惑,难道还要往前走吗?
可就在这时,车队整齐的朝左边一条小道一拐,快速驶过了前面树影重重的斜坡,又开了大概几百米的距离,一座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的古老宅院便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吱呀~~
前面的车子陆续停住,最后,我们的车子也总算是停了下来。
我们身体跟着向前一送。
“到了!”
驾驶室内的司机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这里,难道就是司徒家的祖宅么?
我心里如此想着。
四周十分漆黑,除了司徒家的车队外,附近并没有任何光源。
也就是说附近只有司徒一户。
不过过去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与其他居民拉开距离,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盯着司机的侧脸看了两秒,忽然感觉有些害怕。
逆光打在他那张刻板严肃的脸上,让人莫名其妙的就会联想到某些不祥的东西。
我不禁一个哆嗦,别过脸,不敢再去看那司机了。
这时,其他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开始下车或是将悼念、祭祀的东西从货车上抬下来,准备放入司徒家的祖宅之中。
拉着司徒善平遗体的遗体车突然向前又开了一点距离,最后停在祖宅的门口。
看到那辆黑色、不祥的车辆后,我才突然想起我们今天晚上,是来为司徒萼的爷爷,司徒善平守灵的。
司徒萼看到遗体车后,原本已经恢复不少的脸色再次一白。
刚才说了那么多过去的故事,我们几人几乎都要把这件事忘记了。
现在望见已经有人开始着手搬动老人遗体,她的思绪才完全的被拉回了现实。
我们下了皮卡车,站在一众人身后不远处的位置观望着,仿佛旁观者一般。
唯独司徒萼,她的眼里再次渗出了泪滴。
我走到她跟前,安慰似的拍着她的后背。
“别哭了。你爷爷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已经进入的差不多的人群,我微微叹了口气:“先进去吧,不管怎么样,我们几个都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