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带着杜安臣先走一步,蓝衣隐入暗处,由青衣跟着萧钰。
萧钰没有立刻回府,出了客栈之后,她鼻尖一动,闻到一股甜甜的茶香味。
她循着味道走过去,就见在路边有个简易的小摊,一位发丝斑驳的老婆婆站在油锅前,手里拿着一个漏勺,从热油滚滚的锅里捞出一个个炸的金黄酥脆的……丸子?
萧钰好奇的走过去,站到摊子前。
老婆婆见状,笑容和蔼的看着她:“小公子,要来一包茶心年糕丸子吗?刚出锅还热着呢,这个时候吃最香!”
萧钰来了兴致,看着旁边盘子里一个个圆滚滚的大丸子,“阿婆,我怎么闻到一股茶香味?这里面是有馅吗?”
老婆婆拿竹签扎一个递给萧钰,笑眯眯道:“公子尝尝,小心烫。”
萧钰没有拒绝,接过来吹一吹,感觉差不多了小心的咬一口,丸子外面炸的酥脆,而里面的年糕却绵软香甜,中间是红豆沙馅,带着一股余韵悠长的茶香。
丸子甜而不腻,口感丰富,确实好吃!
萧钰眼睛一亮,对着老婆婆竖起大拇指:“这是阿婆自己研究的吗?很好吃!”
老婆婆得到认可,心里特别高兴,“公子喜欢就好,这是我自己闲着没事捣鼓出来的,味道还不错,便拿出来卖,这几天卖的不错。”
萧钰咽下丸子,思量片刻对老婆婆道:“给我包三包吧,我送人。”
“好嘞,公子稍等!”
老婆婆手脚麻利的把锅里的丸子捞出来,二十个一包,她怕太烫,还多包了几层,才递给萧钰,萧钰伸手接过,给了老婆婆一锭碎银,“不用找了。”
老婆婆感激不已,一个劲道谢,萧钰笑着摇摇头。
青衣跟在萧钰身后,看着她提着的那三纸袋的丸子,迟疑道:“世子,吃这么多糯米做的东西,还是油炸的,容易积食。”
萧钰垂眸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油纸袋,隐隐还能闻到那股香味,想起宫里那位,她弯了弯唇角:“不是我自己吃的,一包给红袖四人,一包一会儿带进宫给殿下,剩下的一包我自己吃。”
青衣听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忍不住凑近一些,“那……属下们没有吗?”
萧钰一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青衣,诧异道:“你们也爱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青衣:“……”
“我以为你们暗卫吃的都比较清淡,早说啊,你要是想吃,我这包给你。”
说着她递给青衣一包,“我自己倒是没那么想吃。”
青衣看看递到面前的小吃,忍不住搓搓手:“属下喜欢吃甜食,多谢主子!那属下不客气了!”
萧钰看着他这模样,没说什么,转头正准备继续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打量青衣,“你们玄衣卫能改名字吗?”
青衣一怔:“主子为何如此问?”
萧钰:“我的贴身婢女之一就叫青衣,我叫她习惯了,每次叫你的名字总觉得有些别扭。”
青衣颔首:“这个属下知道,那姑娘挺漂亮的,属下的名字改是可以改,但我们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人,不能乱了套。”
萧钰沉思片刻:“唔,那还是回去让青衣丫头改好了,改叫莲衣。”
“莲衣好啊,好听!”
青衣美滋滋的拎着小吃跟在萧钰身后,萧钰侧过头笑着看他一眼,默默在心里给他做了评价:年纪小,心思倒还算细腻,头脑灵活,性格开朗,比较适合带在身边。
“走吧,回府,到时候我们——”
“世子殿下?”
萧钰听到这声称呼,挑挑眉转过身,就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己面前,车夫从马车上下来,对着萧钰拱手道:“奴才见过世子,我家老爷请世子过府一叙。”
“你家老爷?”
车夫笑道:“我家老爷就是定国公,是世子的外祖父。”
萧钰微微眯了下眼睛,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定国公啊,那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大庭广众之下,不少人看着,车夫叫破了萧钰的身份,这京中还是不少人认识萧钰这张脸的,萧钰不好直接拒绝。
她对车夫道:“外祖父有请,派人上门说一声便是,怎的跑到大街上找人,万一没找到呢?岂不是白跑一趟?”
车夫面不改色:“这……奴才去了摄政王府,门童说世子不在府中,奴才就出来逛逛,这不是运气好,撞上世子了吗?”
萧钰微微点头,唇边带着得体的笑意,腹诽道:怕不是一直监督着摄政王府吧?
她看着车夫:“我和你去看望外祖父,不过我还有些事,劳烦你先送我回王府一趟。”
“是。”
萧钰给青衣一个眼神,俩人上了马车,青衣坐在外面,就在车夫身边,车夫悄悄的瞄他一眼,在青衣转过头来的时候,又连忙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到了王府门口,车夫对萧钰道:“世子,到了。”
萧钰下车,“稍等。”
她带着青衣进府,快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半路上遇到在外面闲聊的红袖和绿招,面色稍缓:“你们在这儿聊天不冷吗?来,给你们买的,你们留一包,剩下一包红袖你和寒衣一起送到宫里去。”
“哎——”
红袖和绿招上前一人拿了一包,油纸袋还热着,红袖好奇的问:“世子买了什么?”
“一会儿你们吃了就知道,绿招你去请表小姐过来一趟。”
“是。”
绿招转身匆匆的去了,萧钰直接进了房间,寒衣安顿好杜安臣赶过来,“主子,你这是要出门?”
萧钰颔首:“定国公邀我一叙,我去看看,你带着红袖把东西给八殿下送去,顺便给他捎句话,我可能要晚些才能回去,让他注意劳逸结合。”
“嗯。”
寒衣看着萧钰站在桌边若有所思的模样,视线落在晚一步进来的青衣身上,看到青衣手里的油纸袋,他挑挑眉。
青衣对上他的视线,举了举手里的东西:“主子给我的,老大你要吗?”
寒衣:“……不用。”
大男人还吃甜食,好意思。
似乎从他眼里读出了这种鄙夷,青衣不服气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