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站出来问:“鱼令主,主子不是用镣铐把人锁在了屋里吗?怎么跑的?”
顶着众人探究怀疑的视线,鱼宸怒道:“我怎么知道?那锁链被人砍开了!我又不能一直在房间里看着她们,皇后娘娘会不高兴的……
结果我就出来这么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现在你们还跟我纠缠,还不赶紧去找主子?人要是找不回来的话,主子降罪,咱们谁都跑不了!”
见众人还和木头似的在那杵着,他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还不赶紧去,等什么呢?等死吗?”
这下众人才动了起来,为首的那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令主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鱼宸心里暗恨,自打上次花烨不管不顾要取自己性命之后,这些人对自己就没有以前那么恭敬了,即使他还是令主,可他们分明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眼下不是较劲的时候。他不能在这里耗着。
鱼宸脸色微沉,严肃的说:“你们先去,我在房间里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毕竟那是皇后娘娘,若是冤枉了她,咱们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暗卫首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冲着众人一招手:“追!”
见他们走了,鱼宸心里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往这边看了,他才折身回了房间。
顺心和如意这两个丫鬟早就被萧钰找了个借口支开了,此时房间里只有红衣,她和萧钰换了衣服,此时正在想办法改良一下这广袖的裙子。
听到开门声,她从屏风后露出一双眼睛看了一眼。
“是我,我把人调开了,你收拾好了吗?咱们得赶紧离开。”
鱼宸压低声音询问,红衣用扯下来的布料把袖子绑了起来,下摆被她撕掉了一圈,看起来简单清爽了不少。
“好了,走吧,从哪儿走?”
鱼宸挑了下眉,看着她这一身利落的装扮,不由得笑了下,“你还真是和你主子一样的性格,都不喜欢这种繁琐的服饰。”
“那当然,我们在外行走的,这衣服拖拖拉拉多麻烦?别废话了,快点走。”
“行,你跟我来,我们从后面离开,这里离前院太远,等我们跑过去说不定被人堵个正着,而后院挨着大街,我们逃出去混入人群中,他们更不易察觉。”
鱼宸一把推开了后面的窗户直接翻了出去,红衣手一撑,裙摆如一朵洁白的蔷薇蓦然绽放,落地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快速的翻上了院墙,一跃而出。
“接下来怎么走?”鱼宸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跟我来,我们去码头和他们会合。”红衣拉住了鱼宸的手腕,拽着他往前跑。
鱼宸低头看了眼她的手,心里有种诡异的错觉,就好像他们现在不是在逃命,而是在私奔。
码头离这边有些距离,两人专挑偏僻的小巷跑,足足跑了一刻钟才到了码头。
眼看着他们再晚一步船就要走了,鱼宸和红衣都有些后怕。
“等等——那两个人是和我一起的。”
萧钰站在船头上,戴好了红衣给她的面具,看起来就是个其貌不扬的姑娘。
船夫瞥了她一眼,“是吗?”
青云酒楼的掌柜的站了出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几张船票递给了他:“我们之前已经买过票了。”
船夫接过来看了一眼,数了数,一共有六张,萧钰,掌柜的和两个侍卫,加上刚跑过来的俩人正好六人。
“那行吧,你们两个快点上船,这就要出发了。”
船夫冲着岸边喊了一嗓子,红衣和鱼宸足尖一点,双双落在了船头。
船夫吓了一跳,连连倒退。
“抱歉啊,伙计。”红衣冲他笑了笑。
船夫讪讪的点点头:“上来了就行,你们赶紧进去吧。”
红衣看向萧钰,萧钰冲她笑道:“走,我们进去。”
一行人就这么进了早就定下的房间。
鱼宸进屋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刚才他还在明王府,现在就站在这艘不知道目的地的大船上。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他在做梦?
过去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背叛主子,背叛怜花宫。
可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他心里竟然也没有什么不舍,大概真的是被伤透了心吧?
红衣推了他一把说:“别杵在门前,进去坐着,我要关门。”
鱼宸一个踉跄,萧钰扶了他一把,给他倒了杯水说:“你们这一路跑过来辛苦了,瞧你这一头汗,喝口水缓缓。”
红衣关上门也走过来坐下,萧钰也给她倒了杯茶,还递给她一块帕子。
“谢主子,这一路狂奔,我还真是有些口渴。”
红衣端起茶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鱼宸魂不守舍,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碗没再动。
红衣余光瞥到了,嗤笑一声:“怎么,你不会现在想反悔吧?反悔也来不及了,你要是敢给花烨通风报信,我就宰了你,把你扔下去喂鱼。”
鱼宸瞪了他一眼说:“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竟然已经答应了要跟王爷走,那自然不会再反悔。我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有什么好反应的,你主子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你跟着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红衣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干净之后才擦了擦脸说:“如今你既然跟了我主子,那以后我们就算是一家人,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掌柜的说:“他叫钱成,是青云酒楼负责传递消息的掌柜的,也是玄衣卫的人。”
“这两位一个叫徐峰,一个叫徐山,是一对双生兄弟。”
“难怪他们长得一模一样。”鱼宸打量了两人半天,愣是没找到一点区别。
“徐山是哥哥,徐峰是弟弟,两人相差不过一刻钟,你要想分辨俩人的话,看他们的身高就行了,哥哥高一点。”
红衣说完,这俩人非常给面子的站了起来,果然哥哥比弟弟高出了半个头,这样的差距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