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笑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这么无奈过。
“呵,没有?你没有不代表舅舅没有,再说了,这儿离明都还远着呢,你敢保证这一路上不会动心?或者说她不会勾引你?”宁安转过脸来看着萧钰,满眼恶意,“她如今就是条丧家之犬,好不容易巴结上了皇上,知道了你的身份,难道就没有别的心思?”
她嗤笑一声说:“我可是听说她城府极深,最擅长攻心,不然那大乾的傀儡小皇帝怎么会被她迷得团团转?怎么会那么信任她?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付一笑脸色一变,语气不善的说:“郡主慎言!这些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你过线了!”
“你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站出来护着她,还说她没手段?你们才认识多久,我们可是从小的玩伴,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凶我?”宁安有些伤心的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你以前没这么无理取闹的,到底是怎么了?萧钰哪里招惹你了?”
“哼——”宁安冷笑一声,恶狠狠的瞪向萧钰:“还不是因为她!”
“我告诉你,你想攀上付一笑,门都没有!我就是来看着你们的,我才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宁安想起自己以泪洗面的表姐,再看看面色红润的萧钰,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钰笑着摇摇头,“原来郡主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我这么大恶意,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攀上付一笑?我真是一点都不稀罕,我有十万大军,想东山再起不过早晚的事,为何要为了一点小利而嫁给一个根本不喜欢的男人?”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萧钰直视宁安的郡主,眼神平静又淡漠,“至于皇帝,你们稀罕,我也不稀罕,我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长到这么大,他还真是一点力都没出,在我眼里与陌生人无异,我找他也是有别的事,而不是你们想的抱大腿。”
宁安嗤之以鼻:“说的好听,谁不知道舅舅膝下没有儿女,你一去必然会被舅舅捧起来,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和舅舅攀上关系,我不信你不想!”
萧钰扯了扯唇角:“所以你抱了这么久,我一回来你觉得受到了威胁,迫不及待的来给我个下马威,想填满你摇摇欲坠的虚荣心,把我踩下去了,你就仍然是云皇最疼爱的外甥女,是明都第一贵女,对吧?”
她话音刚落,宁安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会忌惮你?你做梦没醒吗?你算什么东西?”
萧钰笑而不语,就这么看着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谁气急败坏,谁就落入了下风。
大堂里一片安静,只有宁安气的不停喘息,尴尬笼罩过来,包围了宁安,她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鞭子就想抽向萧钰。
红衣和鱼宸同时变了脸色,这郡主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也太嚣张了吧?
萧钰倏地眯了下眼睛,好啊,这下不用想着化干戈为玉帛了,不可能的。
“你敢!”红衣厉喝一声就要拦下,付一笑却比她快一步,直接徒手接住了宁安的鞭子,他脸色黑沉如锅底,彻底怒了。
“啪”的一声,听着都疼。
宁安变了脸,“你干什么?”
付一笑夺下她手里的鞭子扔到了一边,“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你干什么?”
宁安没想到付一笑会扔自己的鞭子,一下子愣住了,难以置信的问:“你——你还护着她?你没听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我听到了。”付一笑厉声道:“你呢?你说的话就很好听吗?宁安,你清醒一点,你是郡主,皇上宠你是不假,但你只是个外甥女,萧钰是他的亲生女儿,你不要做这种让皇上为难的事好吗?”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真的伤了她,回去之后怎么面对皇上?怎么面对长公主?你不仅是让她难堪,更是让自己难堪,让你的父母进退两难!这几年好日子过的太安逸了,我看你真就是得意忘形了。”
付一笑这番话说的很清醒理智,如一瓢凉水从宁安的头上浇了下去。
她热血下头,理智终于恢复了一些,看了看满脸怒气的付一笑,再看看始终平静无波的萧钰,咬了咬牙。
“咱们走着瞧!”她不甘心的对着萧钰撂下狠话,“我看他能护你到几时!”
萧钰轻笑:“付一笑是为了你好,你还是多听听他的话,少和损友来往了,被人当枪使还一股脑的往上冲,我都有点同情你。”
“你说什么?”宁安瞪大了眼睛。
付一笑怕她又动手,连忙拦在俩人中间,瞪了宁安一眼,又转头对萧钰放轻了声音说:“祖宗,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和她计较了,我替她道歉,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些委屈,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的和皇上说的。”
“不必了。”萧钰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喝茶。
“啊?”付一笑拿不准她的态度。
萧钰笑着说:“我不会原谅她,也不会刁难她,但她下次再蹦跶到我面前,就别怪我不客气。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喝完最后一口,她起身施施然的上楼了。
付一笑心里一凉,行,这梁子彻底结下了,以后回了明都,指不定怎么鸡飞狗跳呢。
“呵——瞧那病病歪歪的样子,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唔!”
付一笑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了宁安的嘴,咬牙切齿道:“你也是我祖宗,少说两句能死吗?”
宁安瞪着他挣扎了起来。
“别闹,跟我出来!”
付一笑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把人拉出了客栈。
宁安的轿撵还停在外面,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付一笑:“……”他指着华丽阔气的轿撵问:“你出门用这个?是真不怕被人盯上啊。”
“怕什么?我带了那么多侍卫呢,谁敢不敬?”
付一笑服气了,点点头说:“你真行,上去说吧。”
说着他松开宁安,自己先上了轿撵,宁安撇了撇嘴跟上去。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付一笑坐下之后感觉头疼的更厉害了,“为什么非得和她过不去?你母亲都惹不起,你失心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