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萧钰和君容坐在院子里吹风,章老晃晃悠悠的端着饭菜过来了,“泡了这么长时间,折磨的不行吧?来,吃饭垫垫肚子。”
“好。”
萧钰和君容围坐过来,云老也从药庐出来了,施施然的在主位落座,“还疼吗?”
他瞥了眼君容。
君容摇摇头:“不疼了,也感觉内力运转更顺畅了些。”
“哎,这才第一天,等半个月后,你就知道好处有多大了。”
“拭目以待。”君容笑了笑,低下头给萧钰夹菜。
章老在他们对面坐着,看的眼睛疼,转头看云老,觉得他肯定也受不了,谁知他灭绝人性的师父,竟然还看的津津有味的。
章老纳闷,他老人家转性了?
云老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不耐烦的瞪他一眼,“看我作甚?我能下饭?”
章老:“……”
那还真不能。
他的表情太好懂,云老看一眼就撇了撇嘴,“不能就别看我,我烦。”
章老:“……你继续,你继续,我不看了。”
然后他就见自己的怨种师父转头又美滋滋的看人家小两口恩爱去了。
章老:“……”
越来越觉得自己多余。
一顿饭吃完,云老指了指竹林深处说:“剩下的时间你们随便去哪儿待着都行,晚上再喝一碗药就行了。”
“至于药浴,明天继续。”
“成。”
……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半个月,在初秋第一场雨落下的时候,云老终于把人叫了过去。
“今天虽然天气不太好,但不妨碍我们解蛊,君容的身体已经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随时可以开始,萧钰你怎么样?”
“准备好了吗?”云老把完脉收回了手,征询萧钰的意见。
萧钰点点头:“我准备好了,来吧。”
早点解了这蛊,他们也好早点回去,和所有的过往,做个了断。
“那好,你们去药庐等我。”
“嗯。”
萧钰和君容站起来相视一笑,真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反倒是不怕了。
云老吩咐章老:“一会儿我开始给他们解蛊,你就把参汤熬上,热水也不要断,换上我新写的药浴方子,多备着点,到时候两个人都得用。”
“好,我这就去。”
章老难得严肃起来,手脚麻利的去准备东西。
云老叹息一声,拎起自己的小药箱走向了药庐。
药庐的大堂里用木板搭好了两张床,并排摆在一起,云老对他们说:“你们一人躺一边,一会儿都听我的吩咐,不要乱动。”
“好,那我上这个。”萧钰主动躺在了左侧的床上,君容躺在右侧。
云老站在床尾,从药箱中取出了一套金针。
“解蛊之前,我得先用金针激活你身体里的蛊虫,这个过程会有些难熬,你必须得聚精会神,坚守本心,不能晕过去,不然就会功亏一篑,明白吗?”
他严肃的看着萧钰,“要是实在撑不住,告诉我一声,我帮你一把。”
“明白,我会努力撑住的。”萧钰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身体。
“嗯。”
云老给金针消了消毒,萧钰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心口的位置。
这个时候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在大夫的眼里,男女都一样。
云老目不斜视的把针刺了下去,君容握住萧钰的手,屏息看着。
“嗯……”萧钰闷哼一声,才第一根针下去,她就觉得心口一阵酸痛。
“忍着。”云老平静的说了一句,紧接着下了第二针、第三针,手上的动作快、准、狠。
甚至萧钰都来不及痛,下一根针就落下来了。
很快她整个心都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来回揉搓,疼的她呼吸都困难了,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鬓发滑落,打湿了一片。
君容看着心疼的厉害。
“这最后一针,最猛也最痛,你一定要忍住,不要乱动,不然伤及心脉,别说解蛊,你命都没了!”
到了这一步,云老的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从容,他转头看向君容说:“一会儿她若是剧烈挣扎,你就帮我按住她。”
“好!”听他这么说,君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萧钰深深的吸气,再缓缓的吐出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没事,云老,你来吧,我还能忍。”
“好。”
云老深深的看她一眼,拈起了最后一根金针,对准穴位刺了下去。
“啊——”
金针入三分,萧钰就已经忍不住痛呼出声。
真的是,太痛了!
痛的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全身的注意力都被浓缩在了心脏那巴掌大的地方。
“呃——啊!”
金针没入穴位,萧钰的身体立刻颤抖了起来,额角的青筋悉数蹦起,五官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