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王上让您直接进去。”
元日刚过,嬴政就让人来请东方曜,还想着在偷懒几日的东方曜不得不和悠闲的日子暂时做告别,进宫面见嬴政。
“多谢。”
东方曜向出来迎他的,嬴政身边的侍从微微点头致谢。
“国师大人折煞小人了。”
侍从有些惶恐,连忙向旁边躲去。
东方曜也不在意,他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信奉着人人平等,没有丝毫的高低贵贱之分,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值得平等以待。
所以每次进宫的时候,对于嬴政身边出来迎他的侍从,都会对他们道一声谢,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反应都和这个侍从差不多,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每次都是态度真诚的出来相迎东方曜。
将东方曜送入内殿,小侍从退回外面,找到一个年岁大的,服侍嬴政时间长的侍从,对他说起这件事。
“你啊,还是在这时间太短了,这位国师大人一直都是如此,从不像其他人那样瞧不起我们,不仅是代王上迎接,就是在其它一些事上,只要我们帮过忙,国师大人也会这样的。”
“国师大人为何这样啊?”
小侍从有些不懂。
“我也不知道,不过曾经王上身边的那位大人问过,我记得有一次那位大人这样说过,国师大人是一个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人,如果他走上朝堂,秦国的命运不知会走向何方,但是他将自己隐藏在秦国的背后,秦国的未来会走的很远。”
小侍从有些听不懂这话,年长的侍从也不是很懂,当初他曾追问过那位大人,只是那位大人当时对他笑了笑,没有做过多解释。
虽然他们都不懂那么多,但是被人尊重的感觉,都被他们记在了心里。
……
东方曜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下意识的小举动,会让别人想到那么多,不过知道了他也不在意,因为这种观念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即使在这个时代生存了这么久,也抹不去那骨子里的印记。
来到咸阳宫的内殿,东方曜意外的看见,除了嬴政外,还有一个人也在这里。
“老师来了,来人,给老师上个软座。”
嬴政正在处理元日那几天积攒下来的政务,另一个人安静的站在王座下首,打量着内殿中的陈设。
东方曜进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在此刻安静的内殿中还是清晰可闻,听到声音的嬴政抬起头,正好看见踏入内殿的东方曜,立刻吩咐人给东方曜上个座。
“老师不会怪我打扰您,这么早就叫您进宫吧。”
“本来还是有点埋怨的,不过到了这里就原谅你了。”
东方曜的这句话让嬴政有些奇怪,怎么就突然转变了态度了。
“老师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为何进了这里就转变态度了?”
“看到王上如此勤奋,元日刚过就开始处理政务,身为王上的老师,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我还能够怪罪王上打扰我的闲散生活吗?”
“看来一个人只要勤奋,总是会有收获的啊。”
“那也要看是为何勤奋了,王上今日为了国家政事,收获的是国家强盛,如果明日是为了享乐,收获的可就是亡国灭种之灾了。”
“老师说的是,政会永远记住老师的这番教诲。”
正好这个时候给东方曜准备的软座搬了过来,嬴政从王座上起身,伸手请东方曜坐下。
“老师请坐吧,这次让老师过来,也是想介绍一个人给老师认识。”
看着东方曜坐下后,嬴政也坐会王座,对着站立在一旁,刚刚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子招招手,让他走上前一点,向东方曜介绍道:
“这位是寡人在元日前的几天,新认识的一位大才,本来想第一时间就介绍老师和先生认识,后来想着元日快到了,也不急于这一两日,就拖到今日才请老师过来,让老师来认识认识。”
顺着嬴政的介绍,东方曜也是将目光转向了这位,从他进内殿之前就在的中年男子身上,没有丝毫意外,他从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人。
“尉缭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没错,这人正是当初在四方客栈内见到的,那名侃侃而谈的尉缭,当时东方曜就知道必然会在王宫中见到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国师大人认识我?”
“老师和尉缭先生认识?”
嬴政和尉缭同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嬴政还看了尉缭一眼,从东方曜的话中,他以为两人之前就认识,可是尉缭这一问,让嬴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认识尉缭先生,尉缭先生应该只听过我的名字,还不认识我这个人。”
东方曜向嬴政解释道。
这让嬴政更困惑了,既然不认识,又是如何知道名字的,尉缭也是有同样的疑惑。
“我也是偶然间在四方客栈内,王上下诏设立的,供来秦士子们自由辩论的那里,见过一次先生,先生当初在那里的风采,可是压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啊,当时我就料定先生必然会得到王上的赏识,迟早有一天会在王宫内见到先生,所以就提前向店内的伙计问了先生的名讳,不出我所料,今日果然在此见到了。”
听了东方曜的这番解释,嬴政这才明白老师为何见到尉缭后一点都不意外,原来是早就见过了,还见过尉缭和那些士子的辩论,早就猜到自己会在见到尉缭后,介绍他们认识。
“原来是这样,那国师大人又为何就确定,我此前就听过国师大人的名号,国师大人这么低调,尉缭没来咸阳之前可是一直都不知道,秦王身边还有国师大人这样的人物辅佐呢。”
知道自己尉缭不觉得多意外,毕竟这些时日自己在咸阳城内的名声已经远扬了,现在连咸阳城内的普通人恐怕都听过自己的名字,身为国师的东方曜知道自己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了解过他的呢?难道是暗中调查过自己?尉缭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先生不必多想,”东方曜打消了尉缭的疑虑,“我只是在向店内伙计询问先生名讳时,多问了几句,得知先生在咸阳城内待了有半年时间,不仅和许多来秦的士人交谈过,连店内的伙计也都问过许多问题。
那时我就知道先生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对一件事情如果不了解的话,绝不会轻易去做,由此可知,先生必然会去了解秦国的神秘国师,即使我再低调,在咸阳城内想知道我的名字,想来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