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墨鸦与白凤,正在斥候营所在的地方认真的学习呢,对于即将到来的,蒙恬给予他们爱的关怀,还毫不知情呢。
身为一名杀手,虽然这个职业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但是对于前半辈子只从事了这一个职业的墨鸦来说,他是真的没想过,会有被逼着学习的一天。
学习,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他这辈子只学过杀人,还没学过认字呢,脑子里的那几个韩国文字,还是因为任务所以才认识的,没想到来到秦国还没几天,就被抓去认字去了。
当初刚到咸阳被抓走的那一刻,墨鸦以为是嬴政要清算以前刺杀他的事,万万没想到会被抓到北衙禁军大营内,告诉他:
“一条路,以行刺王上的罪名被处死,立即执行;另一条路,戴罪立功,进入斥候营,等这次战争结束,只要你们能活着回来,之前的事全都一笔勾销,如果立功还另有赏赐。”
虽然杀手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里素质,但是被一群凶神恶煞模样,手中执着锋利刀剑的士兵团团围住,刚刚“辞掉”杀手工作,准备享受自由的墨鸦与白凤,选择了从心。
接受了戴罪立功的墨鸦与白凤,还没有缓过神来呢,就被扔到北衙禁军大营的一处营帐内,里面有一位中年男子在等着他俩。
一脸懵逼的墨鸦与白凤,望着中年男子扔给他们的两本小册子,听到了更加让他们懵逼的话: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北衙禁军斥候营的一员,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尽快学会并掌握这本册子上的字,我会好好教你们的。”
墨鸦和白凤捡起眼前的小册子翻开,看着上面十分陌生的方块,面面相觑,茫然无措。
接下来的日子,墨鸦和白凤又一次体验了当初被培养成杀手的那些时光,唯一不同的是,杀手培训时,痛苦的更多是身体上,现在痛苦的是在心灵上。
墨鸦和白凤已经算很幸运的了,他们现在学习的,是经过改良的文字,十分接近于楷书,不论是认读还是书写,都比之前七国的文字简易了许多。
不过再简单,对于无限接近于文盲的两人来说,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每日在当初那名中年男子的教导和监督下,硬着头皮学下去。
“哎,白凤你说,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来秦国啊,去齐国去楚国不好吗,哪怕是去燕国也行啊,为什么非要跑秦国来受这份罪啊。”
墨鸦被手中册子上的方块字折磨的欲仙欲死,实在看不下去了的他,把册子一扔,扭头找旁边的白凤诉苦。
“当初没人叫你过来,是你非要跟着来的。”
白凤头也不抬的回答。
“哇,你这话说的,当初要不是我拼死拖着姬无夜,还没等援兵到,你和那位弄玉姑娘可就要死在姬无夜的刀下了,结果你就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墨鸦看着白凤对他的吐槽爱搭不理,装作十分受伤的模样。
“哎。”本来也是硬着头皮学的白凤,被墨鸦这一通捣乱,也没办法再学下去了,合上手中的小册子。
“所以,救了我们的还是那些秦国人,既然是秦国救了我们,我们自然是要报答的,杀手也是知恩图报的。”
“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吧。”
墨鸦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白凤内心的真正想法。
“没有,我只是再还那日的相救之恩。”
白凤坚决否认,只是语气中多少有些闪躲。
“真的?不是因为你怀里的那封信?”
墨鸦所说的信,是出征那日,由焰灵姬带来交给他的,弄玉亲笔所写的书信,一直被白凤小心的随身携带。
“我说,你天天把这封信带在身上,既然你这么想她,倒是也写封信回她啊,我都打听清楚了,军中有专门负责送信的邮驿,你也写一封让邮驿送回咸阳。”
墨鸦的话让白凤有些心动,只是想了想后,他还是决定不写了。
“算了,还是过段时间吧。”
“别啊,要写就现在写,我听军中不少人说啊,弄玉现在在咸阳都已经有不小的名气了,不少王公贵族,世家公子想要一睹芳容呢,你现在犹豫,等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墨鸦眼看着白凤对他的提议心动了,眼看着他偃旗息鼓,让他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连她给我的信都看不明白,又如何给她写信呢?还是等回去后,当面和她说吧。”
“就怕你当着面,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墨鸦这次倒是没有反驳白凤,因为他说的也是事实,当初收到弄玉的信后,白凤的确很高兴,但是很快就沮丧起来,弄玉信上写的是韩国文字,他很多都不认识,急的抓耳挠腮之下,还是墨鸦想到韩非也在军中,找人打听到韩非所在的营地后,带着白凤来请韩非帮忙。
想到这些,墨鸦也不再拾掇着白凤去写信了,到时候两人一个写秦国文字,一个写韩国文字,相互都不认识需要找人帮忙,那得多尴尬啊。
白凤和墨鸦捡起小册子,又开始默默的学起来,以前他们学习如何杀人,是为了活下去,现在他们学习,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嬴政在将他们扔到禁军大营前,曾经向他们承诺,虽然他们是戴罪立功的身份,但是所立军功全部按照秦国军人的标准计算,等战事结束回去后,他们的身份将不再是叛逃韩国的杀手。
……
斥候队长从蒙恬那里离开,来到墨鸦他们的营帐外,看见的是两人正在认真学习的模样,他没有进去打扰。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斥候队长似乎在自言自语。
“比你当初要好很多。”
本来还没有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斥候队长的身后。
“如果比我还差,那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座军营里,至少现在不会。”
斥候队长毫不在意中年男子话中带的调侃意味,当初他的名号可是响彻军中,对于嬴政在禁军中推行扫盲的政策,他可是抵制的那群人中最大的刺头。
“话说,当时你是怎么又转变态度,变得那么刻苦了?”
中年男人问了一个他好奇了好久的问题。
“和你无关。”斥候队长冷声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
“好好教他们。”
远去的斥候队长留下最后一句话。
“还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让你一下子转变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