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app,管青柠继续关注剑坪的情况。
刚刚元灵宗出了风头,让其他非剑修的门派也狠狠地争了口气,这会儿打出了气势,便也纷纷下场。
此刻在剑坪打得激烈的正是巨灵宗和一位丹霞门的弟子,巨灵宗的体术稳扎稳打,丹霞门身法飘逸,最终巨灵宗惜败丹霞女修的长剑之下。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巨灵宗这位师兄虽然拳法扎实,但是赤手空拳对战还是太吃亏了,丹霞门这位师姐的剑看着也不是普通的剑。”三师妹点评道。
“倒也未必,巨灵宗是神州沉陆前就很有名望的门派,千年传承,依旧放弃兵器,选择空手决斗,一定有他的道理。”管青柠眼睛一亮,“哎,你看,曲师兄要上了。”
刚才那个巨灵宗弟子看起来更像是来试探虚实的,如今曲夔上阵,才能展现巨灵宗真正的实力。
元灵宗和巨灵宗虽然相隔遥远,但是这几年生意来往却不少,算是地道的友宗,甚至比起隔壁剑宗爱装腔作势,他们对巨灵宗反而还更有好感,这会应援起来也更为上心。
“曲师兄,冲啊!赢了让你撸滚滚!”
“曲师兄加油!赢了让你……赢了也不会给你嗦皮皮的!”
“巨灵勇敢飞,元灵永相随!”
对于巨灵宗这样阔气又爽快的盟友,管青柠自然也不吝惜应援,而她这幅积极应援的样子落在剑阁中人的眼里,却颇有些复杂。
从比试开始,宁寻就安静地侍立于商云岐身后,看着商云岐和各宗派交流,他也默不作声。有几次他想要下场,却又被商云岐一个眼神制住。
等到那叫若寒的女弟子上场时,宁寻其实很不理解,直到那巨大的蝴蝶破茧而出,他彻底被震撼,心仿佛也随着那双美丽翅膀煽动……
这些都是管青柠计划好的?
“师父,元灵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单凭管青柠一人,居然能有这么强的凝聚力,就算是他在剑宗也做不到。
商云岐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冷哼一声,“你现在才知道问?为师给你订的门户,还能坑了你不成。”
见宁寻窘迫,另一侧的暮云昭劝道:“师兄,总说这个对管师侄也不好。何况我看嫣儿也很好,她与宁寻出自同门,功法相通,结为道侣才能共同提升。”
一直苦着脸站在宁寻身边的容嫣这才脸色稍缓,“多谢暮师叔。”
容嫣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憋屈着,今天是苦苦哀求才能在禁闭之前来品剑会。结果元灵宗大出风头不说,管青柠甚至都还没动手,所有人就都觉得管青柠比她强。如今江云沉闭关养伤,无人护她,这个商师叔就处处针对她!
小说里,商云岐就是全宗门唯一不太买女主账的,偏偏他是宗主,所以容嫣一直都谨慎小心。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帮她说话,她忍不住道:“我看管师姐和巨灵宗玩得挺好,还给那位师兄加油呢,听说昨天那位师兄还当众邀请管师姐组队琅嬛,看来是真的。”
此语一出,宁寻脸色微沉。
“容师妹,都是莫须有的事,谣言止于智者。”
容嫣不解地看他,“宁师兄怎么知道没有?”
“好了,”商云岐皱眉,“要是不想看,就都回去思过!”
两人沉默。
剑坪上战得激烈,曲夔和前一名巨灵宗弟子截然不同,明显是游刃有余。他身体强壮,肌肉发达得恰到好处,如丝绸下包裹的铁块,线条优美流畅,肱二头肌沁出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招摇地吸引着女修们的注意力。
简直就是故意的。
尤其是在靠近元灵宗的时候,他突然掀开披风,赤膊上身,故意做了好几个花哨无用的动作,甚至公然对元灵宗的方向打招呼,意图简直不要更明显。
看台的沸腾中,女修的尖叫声明显高于男修。连容嫣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见宁寻看过来,她撇撇嘴,收回视线。
“有伤体统,也不尊重对手。”宁寻沉声。
“巨灵宗地处沙海边境,那里气候炎热,民风奔放,裸露肌肉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这个曲夔此举也是在为上一场的巨灵宗弟子找回面子,倒也不必计较。”商云岐身为剑宗宗主,与神州界几乎叫得上名字的宗派都打过交到,既然下了帖子请人,自然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巨灵宗宗主刚刚喜得爱女,不便出门,所以才派了最得力的弟子前来。
商云岐何尝看不出自己这位大弟子的别扭,叹道:“既是自己选的,就要受着。稳重些,还没到你下场的时候。”
宁寻不敢违背师尊叮嘱,只能暗暗攥了攥掌心。而这一切在容嫣看来,又更加令人不舒服。
“宁师兄,”她挤出一抹笑容,悄悄握住宁寻的手,“别生气了,这人轻浮下流,嫣儿也不喜欢。我想,管师姐那样持重的人,就算赌气,记恨你我,也未必会选他。”
宁寻一僵,突然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确实会让容嫣尴尬,毕竟如今容嫣才是他的未婚妻子。他又想到昨夜里管青柠那丝毫不留情面的一番话,心里一窒。他转过身,放软语气道:“师妹,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位曲夔道友如此行为不妥,也不是要干涉管师姐的选择……对不起。”
容嫣抿抿嘴,强颜欢笑,“嫣儿知道。”
书里的男主也是这个样子,犹犹豫豫拖泥带水,这个也要负责,那个也想管,始终看不清内心,所以才酿成许多误会。这是她最不喜的一点,有时候容嫣觉得他还不如江云沉……可是宁寻也还有很多优点,而且他毕竟是男主,是“天选之子”。
选择他总不会错的,容嫣想。
……
和剑阁里令人窒息的压抑不同,自从曲夔出场,整个剑坪观战席都沸腾了。
面对这种猛男大秀肌肉的场面,管青柠当真不喜欢吗?
nonono——管青柠超喜欢的!
开什么玩笑,谁会不喜欢啊?!
此刻观战席,管青柠吹着口哨摇着披风,正十分投入地给曲夔助威,“曲师兄加油!帅啊!太好看了-”
三师妹早已经被剑坪上的肌肉汉子挑逗得红了脸,她不好意思地拉管青柠坐下,“大师姐,你克制一点,想想你家公务员啊!”
大师姐说得一点没错,这个曲夔,还真就是一只开起屏来没够的花孔雀,沙海地区民风彪悍,诚不欺我!
“哎,又没面基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是自由的!”管青柠不以为然。
她一个单身狗,唯一的道侣还是假的,凭什么不许她看猛男!
她管青柠今天把话放在这:就是殷昉现在就在这,就坐在这,瞪着她,拿剑指着她,把她从云离峰丢下去,她也要看猛男!
“曲夔!奥利给——”
三师妹捂脸,不忍直视。
最终,曲夔的这一场比试完全成了个人表演,他知道对面的弟子不是他对手,倒也没有刻意羞辱,只是把对手丢在一边,擅自增加了“个人表演环节”,而他的对手在挨了第一下之后,就知道了彼此的差距,便也不去打扰,就在场边看着,时不时还吹个口哨。
可想而知,今天以后,曲夔再也不用为找不到琅嬛队友发愁了,现在几乎全场一半的女修都在打听他,另一半则在打听其他巨灵宗弟子。
只是东方看台这边,某人就不是那么快乐了。
当又一轮尖叫声传来,殷昉额头青筋暴起,抬起长腿踹了栏杆一脚。
——在干嘛?女修们都疯了吗?!
好在,这场喧嚣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殷昉揉了揉由于听力太好被震得发酸的耳廓,继续在脑子里勾勒给管青柠簪子图样。
忽地,一股陌生的气息传来。
老蒲斟茶的动作一顿。显然,他也意识到了。
“宫主,是元灵宗。”
他们向剑坪望去,果然见元灵宗弟子下场,这个叫林木的弟子昨日也并没有施展身手,不知又怀揣着怎样的绝技。此刻,剑坪中央,林木正在施展聚灵之术——不仅剑坪,七星台周围的气流都被影响了,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要叫个不得了的“东西”出来。
“宫主,这气息不俗,会不会是犼灵?”
元灵宗以灵驭兽,若真得了“凶骨”,那就有了天大的“机缘”,遇到天赋好的,召唤出犼灵来也并非不可能。
殷昉却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再看看。”
他总觉得不太对。
许是因为这东西了不得,聚灵所花费的时间也更长,而殷昉的眉间也逐渐舒展,他摸着下巴沉吟道:“虽是神兽,但是却没有凶气,这不是‘凶骨’。”
话音刚落,剑坪方向的法术接近尾声。
“聚灵——”
随着气流剧烈的波动,一个魁梧的巨兽身影出现在剑坪中间,烟尘散去,那巨兽现出本貌来,摇了摇脑袋,晃了晃尾巴,然后稳重地往剑坪地上……坐了下去?还打了个哈欠?
“啊,是狮子。”一个修士脱口而出。
“狮子?确实,跟祈水镇上舞狮队的狮子一模一样。”
“不像啊,我觉得是狮子狗,还系着铃铛,挺可爱的。”
“……噗。”听见这个评价,元灵宗坐席传来笑声。
林木脸上一红,对着那些人喊道:“乱说什么?我家宝是狻猊,神兽狻猊,识不识货啊你们!”
那些人则面面相觑。
蒜泥?蒜泥什么?蒜泥龙虾还是田螺啊?
……
“是狻猊。”殷昉面色平静。他的判断一点也没错,果然不是犼灵。
“狻猊?”老蒲沉吟道,“龙五子狻猊?”
殷昉从水晶碟子里抓了一把花生,颔首道:“龙生九子,狻猊行五,形似狮子,好静不好动,喜坐不喜站……懒出了名的神兽。”
他往身后找了找,指着不远处的大香炉,“喏,那边香炉上面刻的就是。”
殷昉侧坐在栏杆上,一腿踩着栏杆,一腿撑地,慵懒至极,只是这次,他却没有收回视线。
在这大半天,终于看见了点像样的东西。
“这是正经的神兽,得亏是聚灵召唤出来的,若是本尊来了……云离峰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福分。”老蒲朝剑阁看去,果然见原本坐着的商云岐等人都站了起来,神情凝重地关注着场中的龙五子狻猊。
虽然怎么看都是个狮子,但确实是龙的直系亲属。神州沉陆久已,灵兽大部分灭绝,更何况这样的神兽即便在沉陆前也很难见到,能用聚灵之术召唤出狻猊,想必是家学渊源,祖上的造化。哪怕只有龙五子百分之十的力量,也足以让大部分人甘拜下风。
“无鞘怎么样?”殷昉问。
老蒲望去,只见剑阁上方,无鞘正在精气十足地恐吓“凌风”和“碎雪”,吓得那两把剑越躲越远,快要掉出呈剑台了。无鞘对于剑坪的对决似乎根本不关注,自然也不会选主人,它会老实地留在上面,完全是因为殷昉的命令。
要想无鞘认真对待,大概得真正的龙五子狻猊本尊来了才行。
“闯禁地那个剑宗弟子呢?怎么还不下场?”
“似乎是商云岐不让他出手,好像在等什么人。”老蒲灵机一动,“他们会不会是在等元灵宗的那位首徒先动手?”
“那他等不到了。”殷昉剥了个花生,朝天上一丢,抬起头,花生准确地落在……鼻梁上。
啧,殷昉抚了抚鼻子,
他说道:“狻猊这玩意虽然看着像个狮子狗,其实很猛,抛开剑阁上的老家伙不说,那下面的人没几个能打得过。那三把剑,元灵宗目前至少已经预定了一把。”
元灵宗又不是剑修,不拘于哪把剑,只要摘一个名次回去,里子面子就已经都有了。照现在的情况看,那位元灵宗首徒根本无须下场。
说话间,灵兽狻猊果然开始发威,一脚一个,已经踢了两名对手出场。而从头到尾,这只超大型狮子狗屁股甚至都没动一下,稳稳地坐在场中。
眼看着这灵兽所向无敌,老蒲道:“宫主,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摸不到这位元灵宗首徒的底细了。”
她不出手,他们这半天热闹岂不是白看了?
殷昉看着远处热闹的场面,冷笑,“说得对,本君的时间何等宝贵,自然不能让元灵宗太如意。”
品剑会结束他还要去见管青柠,没时间耗在这里。
殷昉在腰间摸了摸,随手摸出个白玉娃娃,殷昉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东西,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
就它吧,挺合适。
他一握,默念法决,再摊开掌心,白玉娃娃居然活了?那小娃娃白滚滚圆润润的,还十分活泼,在他掌心又是翻跟头又是打滚,竟又几分讨人喜欢。
殷昉将那玉娃娃朝着剑坪的方向一扔,“去,给那狮子狗解解闷。”
赛场上,狻猊依旧趾高气扬地蹲坐着,时不时摇头晃脑,吐吐舌头,看着又乖又萌,可是对于前来挑战的对手却毫不留情,转眼就淘汰了两人。
此刻,再也没人敢把它看做一只摇头晃脑的狮子狗。
只差一最后场,林木晋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最后一名对手已经被逼至剑坪一角。这位剑修弟子比起前两位坚持的时间要长一些。他也不敢主动进攻,这只猛兽的反应太快了,但是只要不动,它似乎也不会主动攻击人。
林木自然不会任对手将比试无限拖下去,他的任务就是替元灵宗拿到一把剑,让元灵宗的名声发扬光大。
敌不动,我动。林木道了声,“道友,得罪!”
他扬手,捏了一个“火”字诀,愤怒的火舌如火龙一般从右边向对手灼烧而去,对方只能向左边躲过,然而,神兽狻猊已经默契地来到另一边,堵住了敌人的去路。这样一来,无处可走的剑修便只能退出剑坪。
火舌凶猛,神兽凶悍,左右皆是绝路!狻猊张开大口,大吼一声,抬起一只锋利的前爪。
“狻宝儿,不要伤人!”林木下达指令,而后对那剑修道,“道友,你输了。”
那弟子此刻已经被吓得坐在地上,剑都离了手,见对方收手,正要谢过,下一刻却见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不知道从哪儿被丢了过来。
他捡起一看,是个白玉小娃娃,咦?会动?在……翻跟头?跳舞?
“嗷呜?”
突然,狻猊的大脑袋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盯着那剑修手里的玩具,瞬间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我怕狗!”剑修吓得大吼,把手里的东西也丢了出去。
“嗷!”
就见大狮子像是误会这是什么游戏,雀跃着朝那东西跑了过去,一路……追出了场外。
“狻宝儿?你去哪儿?”林木一怔,显然这个事态的发展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家“狻宝儿”确实喜欢小东西,但是他们元神相连,灵兽轻易是不会不听指示的,除非那东西本身有异。
林木担心地追了过去,“狻宝儿!有危险!快回来……”不料他才追了几步,场外的铜锣声突然响起——
“元灵宗,出界!负一场。”
林木猛地回过神来,一看自己脚下,已然踩在了界外。
啊这……
全场讶异,连那突然被胜利砸了脑袋的剑修也一脸懵逼,元灵宗看台更是各种费解。
“大师姐,林木这是干嘛呢?”
管青柠皱眉,“好像是‘狻宝儿’出了状况……”
怎么回事,不应该呀。
这场比试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转折,连剑阁上的人也很讶异。而纵观全局,唯有东方观剑台上,昆吾剑君唇角轻扬,微微恶劣。
狻猊虽猛,但这只明显是个“宝宝”,但凡是宝宝,都喜欢玩具,何况他在那娃娃上覆了一层神兽最爱的精纯灵气,寻常灵兽很容易误以为是什么仙果,根本无法抵抗。
这事也怪不得他,灵兽与御灵者共用元神,自身越强大,灵兽也越有威力,反之即便有强大的灵兽,也不能完全控制。若是如他昆吾剑君这样的实力,即便召唤出一只兔子,那也是一只敢咬狮子的兔子。
正午刚过,正是天光最盛之时,此战之后,各派强手也陆续登场。下午的比试水平明显提高了不少,元灵宗却暂时没有动静。
“宫主妙招,这样一来,元灵宗总得再派一个人出来了。”老蒲赞道。
那剩下的,只有这位元灵首徒了。只要她出手,他们立即就能判断出“凶骨”是否在元灵宗手里。
殷昉还来不及得意,只觉得额间一阵阵的抽搐,隐隐作痛,他摸了一把金色的道印,眉头一皱,斥道:“阿吾,出来!”
一道金光映射,昆吾剑灵自道印中现身,化出人形。
只见小剑灵阿吾眼角通红,一脸想哭又不敢哭,撇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又憋屈又难受的样子。
殷昉捂着道印一阵头疼。
“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没事抽什么?!
“宫主息怒,先听听小宫主怎么说——”老蒲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哇”的一声。
向来乖巧听话的阿吾居然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边哭还便断断续续的说着稀碎的话语,“爹爹,爹爹……把阿吾的东西丢了!呜呜哇……爹爹为什么要丢掉,爹爹说帮阿吾保存的!!!”
啊?
殷昉一怔,“本君几时丢你东西了?”
它是一把剑啊,它自己都是别人的,能有什么资产可丢?
“小玉……呜,小玉……嗝儿!”
眼看小宫主哭得伤心,又伤心得打嗝儿,老蒲最先反应了过来。
“宫主,没鼻子娃娃!”
“什么没……”殷昉一怔,“啊。”
他想起来了,他刚才丢出去那个娃娃,好像确实没有鼻子。好像是谁给阿吾的?昨天它就一直拿在手里玩。练功的时候怕摔了,交给殷昉,殷昉也答应给他保管,随手扔兜里,却没上心。刚才一时找不到东西,就拿去“逗狗”了。
想通之后,殷昉更来气了!多大点儿事,这也值得哭得一抽一嗝儿的?哪里有一把镇派神剑的样子!
“不许哭了!”
殷昉才想凶狠训斥一番,那逆子却哭得更大声,吵得他脑仁疼。
偏偏连老蒲也一脸责怪地看过来,“宫主,你小时候,睡醒了找不到你最喜欢的琉璃球儿,昆吾宫十二剑灵都要去帮你找,找了一天一夜,你闹了一天一夜。您那时候,闹得可比小宫主厉害多了,您凶什么呢……”
拿人家最喜欢的东西去逗狗,还拒不道歉,这能怪孩子哭吗?
就没有个当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