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灵——跳跳!”
“嗷!呼噜噜,嗷嗷!”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管青柠唤出犼灵。
成婚那日,兔子被收了起来,到现在也不过两天的功夫,这兔子便憋了一身的劲儿,才一化形,就一窜三尺多高,像个小狮子狗似的对着人一通咆哮。
而诸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犼兽,对着这小家伙皆有些一言难尽,目光充满探究。
“暮道长,你可看清了,这当真是犼兽?”花岛主忍不住闻道。
这怎么看,都是一只脾气暴躁的疯兔子。
就这玩意儿,能食龙?
暮云昭语塞。上次在剑坪,这小东西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暮云昭也并未看仔细,如今才发觉,这动来动去的长耳,这红眼睛,确实是只“兔子”,可是兔子的兔牙在中间,这兔子却长了两颗尖锐的虎牙,而且一身黑红绒毛宛如一团地狱烈火,昭示不详,更不要说目露凶光,逢人便咆哮,生怕人不知道自己是一只“猛兽”。
暮云昭对灵宗的了解也仅止于多认识几种灵物,再多的他也说不出了。
还是随云烟说道:“灵宗心法所化的灵兽有两种形态,封印形态身形娇小,如寻常宠物一般,即便日常随行,灵主也没有太大负担;而释放完全体则需要大量灵力,同理,灵主修为越强,灵兽也越强。”
“想来,这就是犼灵的封印体态。”随云烟见伸出一指,想要碰碰兔耳,那耳朵却预判了她的预判,灵窍地一躲。她再戳,它再躲,不咬人,但也不给她碰。
真可爱!
当年他们师兄弟五人在后山切磋,二师兄柏云芨夺得魁首,她不服气,二师兄就和她说,和灵宗打架,就要坐好以一敌二的准备,有更厉害的,甚至要以一敌三。
管青柠年纪轻轻,已入化神境不说,还能同时驾驭两只这么强的灵兽,可谓前途无量,想到二师兄有如此高徒继承衣钵,随云烟颇为欣慰。
“妙!妙啊!”花岛主不禁赞叹,“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妙法,灵宗一脉真是深不可测。”
其余人一见,连忙也赞道:“正是,我们只顾着为龙妖为难,居然忘了手中便有致胜的法宝,实在是一叶障目!”
“说来,昆吾夫人方才便提点过我等,奈何我等不知变通,只晓得以蛮力破之,却忘了用对的方法,当真惭愧。”
“昆吾夫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和见地,未来必能和剑君一同荣登仙路……昆吾夫人,为何不发一语呀?”
管青柠:“……”
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好话坏话都让他们说尽了。
倒是殷昉眼中阴霾一闪而过,蓦地开口:“什么昆吾夫人?她是管青柠,不曾改名换姓。‘昆吾’之名,修要再唤!又不是什么好姓。”
他这一怒来得突然,众人都被震慑住了。
——好家伙,我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早闻昆吾剑君此人性格古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原以为他十分钟爱管青柠,如今却又不愿意对方冠上昆吾之姓,当真奇怪得很。毕竟,无论是中州凡人还是神州界修士,女子冠夫姓也是常见。
“是是是,管……管小友,这龙妖之事——”花岛主随机应变很是迅速。叫什么都行,说什么都对,只要能干了龙妖,叫姑奶奶都行。
神州界所有的门派,可都等着进琅嬛寻宝呢。
“花岛主放心,琅嬛秘境我们非去不可,龙妖之事必有解决之法。”管青柠实在不忍再看这些明显资历辈分高于自己的人巴结下去,她尴尬得快要抠出一座昆吾宫了。
但是她也不准备大包大揽,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晚辈建议,依旧由花岛主制定战术,他海战经验丰富,诸位前辈也尽管各抒己见,众人齐心,想来区区龙妖,定阻不了我们的去路。”
她又面向花岛主:“青柠是小辈,才疏学浅,花岛主尽管安排便是。”
管青柠把面子又给回了灵珠岛,花岛主显然十分受用,只稍稍推辞了一下,便继续安排对龙妖的布防。只是这一次,管青柠再想抽身是不能了,明明对海防一窍不通,听得云里雾里,还频频被询问意见。管青柠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老师调到第一排的学生,想开个小差都难。
反观殷昉,不知是靠着酸梅饯子活过来了,还是终于适应了海上生活,这会儿在船首负手而立,画风和船上所有人都有壁,等闲不敢上前打扰。
趁着花岛主这边就着一个船只分配问题讨论激烈,管青柠默默打开了app,关心起自家道侣。
嘀嘀。
管青柠:“吃了蜜饯,好些了吗?”
殷昉一动未动,但消息回得很快。
殷昉:“果真难吃。”
管青柠秀眉一竖,对方却又发了一条。
殷昉:“但是管用。”
这还差不多!
殷昉:“好多了,而且本君方才入定片刻,已经领悟了海浪的规律,只要我保持与他同步的律动,便不会觉得摇曳,能做到如履平地。”
对于学霸随时点技能树这种事,管青柠已经不吃惊了。所谓天才,就是所有不合理的事在他们身上都可以强行合理。
管青柠:“阿昉,你刚才……为何那么说?”
她有些在意他不让众人以“昆吾氏”唤她这件事,倒不是她想当什么昆吾夫人,只是想知道原因。
殷昉:“因为他们胆敢看轻你。”
殷昉冷哼了一声,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
殷昉:“他们不明白,这支乌合之众的队伍,没有你,根本无法靠近琅嬛入口。这一路,他们看着尊重你,其实不过是畏惧本君,畏惧昆吾宫,心里却并不是真的尊重你。你是本君道侣,你被看轻,本君不喜欢。本君偏要他们知道,有些事本君做不到,你却能做到,他们想要,只能去求你。”
人一旦有所求,就放得下架子,资历、地位、廉耻……在所求面前皆可抛弃。而这时候,他们才会认真地去看,去听,去明白他们所求的是一个什么人,是否值得,而且——
殷昉:“……好端端的姓昆吾干什么?没意思,难听!”
殷昉:“那些迂腐的凡人礼节,不必遵循。”
“昆吾”二字,于他而言是原罪,是枷锁。可偏偏,他殷昉受命于昆吾,受教于昆吾,受点化于昆吾,在神州界,“昆吾殷昉”四字已经烙印在他身上,无力挣脱。
他不愿意管青柠与这个名字关联,这与他们是不是道侣无关。
殷昉:“再说了,谁规定结缘后,女子一定要冠上夫姓,难道结缘后,你便不是你了吗?非要冠,为何不能是你把姓氏给本君!”
做人怎么能只索取,不付出?昆吾剑君,绝不吃亏!
啊这……其实也不是不行。管青柠属实被殷昉这前卫又精彩的思想震撼了一下。不过“昆吾夫人”不好听,“管殷昉”也一样不好听,殷昉说得对,他们还是各自做回自己最好!
花岛主这边的探讨也接近了尾声:“既如此,就这么定下,待会儿见到那妖龙,先由我灵珠岛……”
忽地,脚下剧烈地震荡,似是海底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搅乱波涛。
“是龙妖。”花岛主的小胡子一颤,立刻向后面的船只下令,摆开阵型。
然而海面波涛汹涌,船只难以控制,船上许多修士未经历过这情况,免不了惊慌失措。
花岛主只好御剑飞上空中,安抚道:“诸位不必惊慌,妖龙尚在远处,这不过是它故意兴风作浪震慑我等,若我等退却或心生惧意,便遂了它的意——”
话音刚落,刚才还晴朗无云的天空突然遍布黑云,连城一片仿佛要压下来一般,一阵龙啸如雷声一般传来。之后,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吹得船只摇晃,连甲板上的人都要站不住了。
“岛主,风太大,船没法前进了!”灵珠岛弟子道。
花岛主见状,果断地下了指令,“诸位修士,御剑!”
这里面大部分人不谙水性,与其把他们限制在船上,还不如让他们在空中调整。
船上的诸位剑修纷纷御剑腾空,离开了甲板,反而不再受浪涛影响。只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总不能这样一路飞到琅嬛,那样不说龙妖,修士自己的法力就要先耗尽了。何况这风力太过猛烈,御剑的修士也被吹得摇摇摆摆,难以平衡。
眼看出师不利,花岛主看了一眼化神境那位,见人老神在在立于船头,眼神都不曾给这边一个,显然不打算出手。他转而对他身边的管青柠喊道:“管小友,想想办法吧!”
震耳欲聋的龙啸再度传来,海水像是收到指令的士兵,更加汹涌地扑向战舰。战船虽有火力,却没有目标,面对极端天气无能为力,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船就会被掀翻。他们如今在东海中心,若真失了船,别说去琅嬛,回灵珠岛都是个问题。
管青柠也失去了平衡,被殷昉捞住才没被甩出去。不过这段摇晃的工夫,她也对现状分析了一波。
这惊涛骇浪其实每强势一波就会有所减轻,可见强风并非浪涛的主要原因。
此时的众人便仿佛在一个巨大的鱼缸之中,每当风波平静,就有人将鱼缸猛力的晃动一次,摇得他们人仰马翻。当务之急,不是在波涛中站稳,而是控制住这双摇晃鱼缸的“手”。
思索间,龙啸再起,才刚刚平缓的浪涛再度汹涌——就是它,龙啸就是这双“手”。
既然这巨浪是“声控”的,根据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的原理,管青柠的思路逐渐清明。她默念法诀,释放了犼灵的一部分灵力。
“元灵解印——”
“嗷?”
那在船板上跑来跑去,把甲板当跷跷板玩的兔子听到指令,蓦地一抬头。
管青柠将灵兽封印解开三分之一,“跳跳!让那条龙闭嘴!”
下一刻,只见兔子眼中红光大盛,赤炎如血,耳朵直直地竖了起来,四脚并用的冲向船首,一脚踏着龙头,对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亮出獠牙——
小奶狗的嚎叫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通天彻地的咆哮。
那是令神鬼都为之惊心的吼叫,仿佛要隔着胸腔撕裂人的五脏六腑,逼迫着人臣服。
——天上天下,万古为尊,区区妖龙,安敢造次!
怒吼自那小小的身体内发出,将整个东海都笼罩其中。巨大的力量波动让剑修们的剑都失去控制,纷纷坠落,不得不回到甲板上。
而龙啸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明显由雄壮慑人转为纤细,最后化为气若游丝的呜咽,直至消失。
妖龙这是……怕了?!
众人惊讶于这场史无前例的兽族对抗,好半晌才发现,暴风渐渐停息,波涛似乎也没有那么猛烈了。
小兔子踩着船首的龙头,前爪向前迈出一步,小小的身体摆出王者的姿态。
龙啸再未响起,浪涛彻底平息,只剩余波载着船只飘摇于海面,如母亲的摇篮一般温柔。头顶的乌云散开,露出原本的朗朗清空,艳阳穿过薄薄的云层重新照在海上,一切仿若梦境。
若非众人都被浪头浇成了落汤鸡,都无法相信之前那一幕狂风骇浪的场景真正发生过。前一刻还是天旋地转,宛若世界末日,片刻的工夫,大海却又展现出它最温柔的一面,化身为船只的守护者,以洋流缓缓推动船只向前。
“阿嚏!”
龙头船的船首,小兔子完成了主人给它的“任务”,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它鼻翼煽动了几下,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水,让绒毛恢复干燥,而后低下头,对着脚下的龙头造型的船首嗅了嗅,突然凶相毕露地亮出利齿,一口咬掉了一只龙角!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齐齐地抽了口冷气。
那可是玄铁烧铸的龙头,水火不侵,坚硬无比!
管青柠也是吃了一惊,慌忙喊道:“跳跳!回来,那不是龙脑!”
这小家伙闻到了龙的气息,又看到了龙头船,就真的以为有人给它“送餐”来了。
兔子身上光芒一闪,被召唤回管青柠肩上,却是不消停地爬到了管青柠头顶,又发出了小奶狗“嗷嗷”地叫声,仿佛在耀武扬威一般。界末日,片刻的工夫,大海却又展现出它最温柔的一面,化身为船只的守护者,以洋流缓缓推动船只向前。
“阿嚏!”
龙头船的船首,小兔子完成了主人给它的“任务”,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它鼻翼煽动了几下,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水,让绒毛恢复干燥,而后低下头,对着脚下的龙头造型的船首嗅了嗅,突然凶相毕露地亮出利齿,一口咬掉了一只龙角!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齐齐地抽了口冷气。
那可是玄铁烧铸的龙头,水火不侵,坚硬无比!
管青柠也是吃了一惊,慌忙喊道:“跳跳!回来,那不是龙脑!”
这小家伙闻到了龙的气息,又看到了龙头船,就真的以为有人给它“送餐”来了。
兔子身上光芒一闪,被召唤回管青柠肩上,却是不消停地爬到了管青柠头顶,又发出了小奶狗“嗷嗷”地叫声,仿佛在耀武扬威一般。界末日,片刻的工夫,大海却又展现出它最温柔的一面,化身为船只的守护者,以洋流缓缓推动船只向前。
“阿嚏!”
龙头船的船首,小兔子完成了主人给它的“任务”,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它鼻翼煽动了几下,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水,让绒毛恢复干燥,而后低下头,对着脚下的龙头造型的船首嗅了嗅,突然凶相毕露地亮出利齿,一口咬掉了一只龙角!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齐齐地抽了口冷气。
那可是玄铁烧铸的龙头,水火不侵,坚硬无比!
管青柠也是吃了一惊,慌忙喊道:“跳跳!回来,那不是龙脑!”
这小家伙闻到了龙的气息,又看到了龙头船,就真的以为有人给它“送餐”来了。
兔子身上光芒一闪,被召唤回管青柠肩上,却是不消停地爬到了管青柠头顶,又发出了小奶狗“嗷嗷”地叫声,仿佛在耀武扬威一般。界末日,片刻的工夫,大海却又展现出它最温柔的一面,化身为船只的守护者,以洋流缓缓推动船只向前。
“阿嚏!”
龙头船的船首,小兔子完成了主人给它的“任务”,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它鼻翼煽动了几下,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水,让绒毛恢复干燥,而后低下头,对着脚下的龙头造型的船首嗅了嗅,突然凶相毕露地亮出利齿,一口咬掉了一只龙角!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齐齐地抽了口冷气。
那可是玄铁烧铸的龙头,水火不侵,坚硬无比!
管青柠也是吃了一惊,慌忙喊道:“跳跳!回来,那不是龙脑!”
这小家伙闻到了龙的气息,又看到了龙头船,就真的以为有人给它“送餐”来了。
兔子身上光芒一闪,被召唤回管青柠肩上,却是不消停地爬到了管青柠头顶,又发出了小奶狗“嗷嗷”地叫声,仿佛在耀武扬威一般。界末日,片刻的工夫,大海却又展现出它最温柔的一面,化身为船只的守护者,以洋流缓缓推动船只向前。
“阿嚏!”
龙头船的船首,小兔子完成了主人给它的“任务”,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它鼻翼煽动了几下,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水,让绒毛恢复干燥,而后低下头,对着脚下的龙头造型的船首嗅了嗅,突然凶相毕露地亮出利齿,一口咬掉了一只龙角!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齐齐地抽了口冷气。
那可是玄铁烧铸的龙头,水火不侵,坚硬无比!
管青柠也是吃了一惊,慌忙喊道:“跳跳!回来,那不是龙脑!”
这小家伙闻到了龙的气息,又看到了龙头船,就真的以为有人给它“送餐”来了。
兔子身上光芒一闪,被召唤回管青柠肩上,却是不消停地爬到了管青柠头顶,又发出了小奶狗“嗷嗷”地叫声,仿佛在耀武扬威一般。界末日,片刻的工夫,大海却又展现出它最温柔的一面,化身为船只的守护者,以洋流缓缓推动船只向前。
“阿嚏!”
龙头船的船首,小兔子完成了主人给它的“任务”,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它鼻翼煽动了几下,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水,让绒毛恢复干燥,而后低下头,对着脚下的龙头造型的船首嗅了嗅,突然凶相毕露地亮出利齿,一口咬掉了一只龙角!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齐齐地抽了口冷气。
那可是玄铁烧铸的龙头,水火不侵,坚硬无比!
管青柠也是吃了一惊,慌忙喊道:“跳跳!回来,那不是龙脑!”
这小家伙闻到了龙的气息,又看到了龙头船,就真的以为有人给它“送餐”来了。
兔子身上光芒一闪,被召唤回管青柠肩上,却是不消停地爬到了管青柠头顶,又发出了小奶狗“嗷嗷”地叫声,仿佛在耀武扬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