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天,《恋人以上，无法满足的梦》小组一大早就迎来了vocal导师蕾拉的亲自检查。

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芥川龙之介已经将歌曲全部学会了,歌词虽然还没有完全背下来,但看着稿子还是可以唱出来的。

比起其他组的跳大于唱，或者唱和跳几乎平等，他们这首歌是唯一一首唱要远远大于跳的组，这也是为什么蕾拉导师先来看他们的原因。

蕾拉从拿到歌之后就一直期待着来这一组，她本人也是唱情歌的，带有有点点苦涩的情歌,这一组选择的歌曲风格正好是她的强项！

“那大家先合唱一下,然后再来分配部分吧。”

“是。”

“1、2、3,开始——”

随着前奏的进入,五个人开始一起合唱,然而从蕾拉导师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就知道一定不理想。

整个组里只有芥川龙之介是完整将一首歌唱出来的,其他人虽然不能说是完全不会,但中间多多少少都有点划水的嫌疑在。

沢田纲吉掐着大腿硬生生是跟着大部队唱完了，他自己都没耳朵去听他自己的声音,甚至还有点崇拜其他人是怎么能做到没有任何表情地听完的。

整个现场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一首时长四分半的歌曲硬生生被他们唱成了天长地久的感觉，芥川龙之介收起最后一个音之后都不敢看蕾拉导师的眼睛了。

蕾拉导师看了看时间，说：“一个一个来，谁都不要混在团队里。”

“”完蛋了。

这是除了芥川龙之介之外，剩下四个人的心里想法。

但内心再怎么咆哮都无济于事,该来的还是得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对于沢田纲吉和其他三名练习生来讲简直就是公开处刑,想逃也逃不掉。

当他们四个人唱完之后,甜美爱笑的蕾拉导师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丝笑容了。

“就怎么说呢”蕾拉在非常努力地组织语言,“你们是昨天拿到的歌,一整天的时间还没有学会吗？”

“”安静如鸡，没人敢说话。

蕾拉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对其他练习生说：“你们都是同一天拿到的歌，为什么有人能学会，你们就不行呢？”

其中一个黄头发练习生看着手中的歌词单，虽然已经非常努力在掩饰了，但还是能看到他的一脸嫌弃：“我其实是想跳舞的，但是运气不好，抽签抽到我的时候，能展现跳舞的歌都满了，所以”

所以就想着说反正都选不到自己喜欢的歌了，那就干脆选一个高人气选手在的组，说不定跟着还能拿到加票。

当然这些都是心里话，不能说出来的。

剩下两个人雀斑男孩儿和单眼皮练习生心里想的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在当天选组的时候，他们三个都是属于运气中间的那种，虽然喜欢的歌没了，但至少还能进去c位的队伍去抱大腿。

说白了就是他们三个根本就不是很喜欢这种慢慢悠悠的情歌，都是迫不得已才来的。

沢田纲吉那就更不用说了，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直接就是剩下哪个进去哪个。

其实到了最后还没有人选择这首歌，就大概能知道有多么不受待见了，就连芥川龙之介的高人气都很难弥补，在普遍年轻都喜欢有节奏的快歌时代，慢节奏抒情的自然就少了一点优势。

蕾拉也知道这次公演的分组规定，的确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在里面，不过这也不是选手可以随意摆烂的理由！

“你们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上台，我怕也不会让你们就这样毫无准备地上台给节目丢人。”蕾拉看着那不省心的四个人，“你们四个去找一间教室，然后把歌曲先学会，芥川留在这里。”

“是。”

现在压力来到了芥川龙之介这边。

蕾拉导师一对一的单独教学，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蕾拉说：“好，现在你唱一遍给我听。”

芥川龙之介看着稿子重新唱了一遍，少年清冷的嗓音与歌词竟然有着一种非常奇妙的结合，干干净净，少了一点情歌普遍带有的甜腻。

在唱功方面芥川龙之介的确是没啥技术，但是架不住天赋的压倒性碾压，有很多对于别人来说是需要学习的技巧，他凭感觉就能自己学会。

蕾拉导师的表情也依旧还说不上是满意，但至少比刚才要好多了。

蕾拉看着芥川龙之介，回想起：“我记得在你初舞台测评的表演时，你是一个完全没有唱功的人，但是的歌中的情感是最丰富的，最打动人的。现在的你技术的确好了很多，但你还没有找到这首歌的灵魂，只是这样唱出来时没有办法打动观众的。”

芥川龙之介十分认真地点点头，心中牢牢记下了蕾拉导师说的话。

“芥川君有没有女朋友呀？”原本是一节正儿八经的声乐课，蕾拉导师忽然一脸八卦地提起了感情上的问题。

芥川龙之介腼腆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节目组导演在屏幕后面看见芥川龙之介这一反映，转身吩咐说：“芥川的这一个part等会剪辑出来当做花絮放上网。”

“是。”

为了可以更有神秘感，这次选手们的练习日常时没有开启直播，会直接以正片的形式展现给观众。

要是有直播的话，刚才弹幕中不知道又要是怎样的鬼哭狼嚎。

腥风血雨体质的选手谁不喜欢呢？

在导演的眼中，芥川龙之介身上现在就写着大大的‘流量’二字。

蕾拉对芥川龙之介的答案并不意外，她接着问：“那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芥川龙之介也摇了摇头：“也没有。”

一般在他这个年级的人不是在谈恋爱要么就是在谈恋爱的路上，但芥川龙之介是真的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认识人的条件，他每天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喜欢一个人什么的太遥远，他也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自己在未来会有喜欢的人。

蕾拉对他的情况表示理解：“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的人也没什么，但是这首歌我需要你去找到想要恋爱的感觉，或者说暗恋一个人的感觉。”

“”芥川龙之介满脸都写着听不懂，感觉他现在遇到的这个问题才是他来到节目后无法克服的难关。

蕾拉真的相信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完全没有任何恋爱细胞，如果不是因为节目还在录制中，她自己都想下手了。

“重要的是感觉，恋爱的感觉，比如说我见到了那个人我会很开心，我想要一直跟他说话，一直跟他在一起。你可以先找找这样的感觉，然后再进一步感受歌词中那种‘我喜欢你但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我、我要不要告诉你我喜欢你’这种内心纠结犹豫的感觉。”蕾拉在非常努力将心中的那种感觉用语言描述出来，“你的唱功方面我觉得没有问题了，正好你的队友们都还在学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找感觉，将它融入到你的演唱中。”

芥川龙之介慎重得回答：“是。”

虽然他内心中还是充满了问号

不过感觉什么的找找应该也被能找到吧？

应该吧

网友们正在论坛里抱怨为什么没有现场直播、想老公想儿子之类之类的，忽然节目组就将芥川龙之介和导师蕾拉之间的对话作为花絮也算是作为抢先看，放上了网。

当导师蕾拉问道关于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节目组采用了所有录下了芥川龙之介反映的机位，全方面无死角地将少年腼腆、羞赧的表情反映展现给观众，真真是把网友们的喜好和性/癖拿捏得死死的。

[把物料交出来官方就是我爹！！！]

[芥芥你还是不要脸红了，我怕你被麻袋绑走qaq]

[粉红色麻袋已准备就绪]

[绑架这个脸红芥芥带我一个！！！]

[虽然但是，这样青涩的弟弟我也很可以的！]

[对节目完全没什么了解，想请问一下这个弟弟是选手吗？]

[是！！！看我全方位安利这个唱跳俱佳、刻苦努力、颜值逆天的神仙小哥哥！]

[害，情敌越来越多，还记得初舞台测评直播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的，忽然有点小伤心]

[姐妹不哭，芥菜花大家庭欢迎你！]

[不懂就问，芥菜花是啥啊？怎么才过了一天我就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帮楼上的姐妹科普一下，芥川龙之介粉丝应援团已经成立，粉丝名叫芥菜花（一种黄色的小花，特别好看！）。]

[好家伙，其实刚开始我还以为会是芥末呢（锅盖狗头）]

[哈哈哈哈，的确有一部分的硬核技术粉称呼他们自己为芥末，但无论是芥菜花还是芥末，我们都是来自同一种植物，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好像虽然名字不同我们都喜欢芥芥是一个道理的。]

[给楼上的姐妹鼓掌！]

[说的太好了，有文化的人记得多说两句，别学我只会说卧槽]

[打断你们关于粉丝名的讨论非常不好意思，但是你们快点去看官方发出的最新消息啊！]

被这位不知名的网友这么一喊，大家迅速转移战场。

真的就在刚才，节目官方发布了一条消息出来——

【与饼干和巧克力一起解锁fata时尚大片，主人公由你决定！】

见到这个消息各家粉丝们全都坐不住了——

[卧槽卧槽！这是时尚杂志fata的合作官宣吗？！]

[不愧是森氏财阀！竟然连这么高级的时尚杂志品牌都能给弄来！]

[谁看了不得说一句森氏财阀是我爸爸的程度]

[弱弱打断一下这个fata时尚杂志是什么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

[科普来了，fata时尚杂志是一款专门介绍青少年男性时尚风格的杂志，提供最新的时尚资讯、流行趋势报道，凡是在fata时尚杂志上刊登过的衣服，都会成为托托的渣男战袍！]

[不仅这样！fata时尚杂志邀请的封面模特全部都是十六到二十五岁，各个行业的顶尖人物，现在愿意将一个杂志封面的位置给我们刚还没出道的选手们，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一样的好消息啊！]

[这么好的资源选择条件也是挺苛刻的吧？]

[具体的方式还没有公布，但有内鬼人士透露出来的消息是拼人气的，然后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

芥川龙之介被问到恋爱方面的问题脸红的视频，在官方发出来之后就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广为流传，甚至都要跟主题曲舞台的传播量并肩了。

很多没有从舞台认识芥川龙之介的人，现在通过这个视频也认识了。

视频中，少年白皙的皮肤上飘过一片晚霞，面对导师的追问，他淡淡地回答着，温柔清冷的声线中好像又透露着那么一点对未来爱情的向往。

谁会是那个幸运的人，可以成为他的恋人呢？

看到视频的人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长得好看的人，天生就带有一种独天独厚的优越。

这也成为了整个节目中第一个所谓出圈儿了的视频。

森鸥外原本已经往前挪动的计划，现在不得不再继续往前一点了。

“这些是？”太宰治来到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一进来就被旁边的几个大箱子给吸引了。

森鸥外说明：“这个就我之前跟你说的，测试选手们商业价值的东西。”

太宰治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一看，全都是一包一包华夫饼干抽卡的包装袋。

这是在霓虹最常见的一种商业手段了，每一包的售价不过才不到两百日元，里面除了一个巧克力味道的华夫饼干外，还有一个随机的主题卡片，主题一般都是围绕着游戏、动漫展开的。

卡片自然也是有稀有度之分的，满足了人们当前的收集癖。

先不讨论这么东西值不值得，但是售价是绝对足够亲民，小学生拿着零用钱都能买得起的那种。

这次港口黑手党采用的也是差不多这样点子，但卡片内容改变了，上面印着的不是动漫人物，而是选手们的照片。

就连售价都稍微调整了一下，变成三百日元一包。

里面随机的照片卡片自然也分成了等级，有r、sr、ssr、sssr，越是稀有的，入手难度也就越高。

森欧外觉得这是一种很好可以测试选手们商业价值的办法，统计较量就能得到最直观的数据。

太宰治斜眼瞧见了好几个箱子上面写着的都是芥川龙之介的名字。

太宰治：“”

看得出来，boss这是想主要测试芥川龙之介的商业价值，还有个别几个比较有人气的选手，其他不过就是陪跑的。

不过也是能理解的，当初他给芥川龙之介的合约只是到比赛结束而已，按照如今的形式来看，boss真正目的是检验芥川龙之介有没有在比赛结束之后让他们签下来的价值。

森氏财阀名下虽然空有一个森氏娱乐公司，但里面根本就没多少人，都是当初为了送进去选秀的练习生，正儿八经的艺人是真心一个都没有。

太宰治将视线从印有芥川龙之介照片的包装袋上挪开。

一进来注意力就被这个东西给吸引走了，差点儿忘了今天过来这里的正事。

“boss，节目新来了一个选手的事情你有印象吗？”太宰治问。

森鸥外想了想：“对，的确有一个，好像是外国在霓虹发展的小公司，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听说有一名选手退赛了，希望可以让他们的选手半路加入，我答应了。”

毕竟他们给了钱。

太宰治请求：“能让我看一下你们签订的合约和选手的简历吗？”

“当然。”森鸥外拉开了旁边的抽屉，这边都是最新处理的一些文件，“不过你要看来做什么？”

太宰治暂时没有回答，他过文件，在手指触碰到纸张的那一瞬间，里面的内容改变了。

在不远处的森鸥外，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果然，是某种障眼法一般的能力。”太宰治将资料全部又还给了森鸥外，上面原本应该是写着公司资料和选手简历的纸张已经变成空白一片了。

“看来我也是老了啊，”森鸥外笑着感叹，竟然会被这种手段骗过去。

估计这是一个可以引起连锁反应的神经干扰类能力，触发条件应该就是看到文件或者触摸到文件，而太宰治的能力正好克制了这一点。

有了最直接的证明，太宰治便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将他看到的人和他自己的猜想告诉森鸥外。

“你说你怀疑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领就是那个新加入的练习生？”森鸥外觉得这怎么听怎么荒谬。

如果是彭格列，那有这样的幻术一般的能力也就能说得通，但说不通的一点是，正因为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他们派谁来都可说是无所谓了，将他们的boss送到最前线去的确有点草率了

但同时，太宰治看到的也不可能是假的。

“现在我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如果第二次再见到他，我就可以确认。”太宰治十分自信地说。

第一次是他真的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就只是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但这次可不一样，只要再见到一次，太宰治就能认出来那个人是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领。

“好。”森鸥外觉得让太宰治再去确认一下的确是比较好的办法，“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首领，彭格列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行动是事实，我们在与黑衣组织的接触必须要更加小心。”

“是。”

太宰治正准备离开，森鸥外忽然扔了一个小东西过来。

太宰治看着手里的东西，有点像那个华夫饼干的包装袋，但就是外面都是银色的：“这个是？”

森鸥外笑眯眯地回答：“华夫饼干的试用包。”

太宰治：“谢谢boss。”

boss越来越幼稚了，这是他的错觉吗？

芥川龙之介这个时候还在努力感受着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

不是很清楚

蕾拉导师讲的已经很详细了，但他的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

歌曲的歌词他已经全部都背下来了，舞蹈也学得七七八八，就是蕾拉导师所谓的灵魂怎么也找不到。

可能他真的不是一个有恋爱细胞的人吧

芥川龙之介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半路经过了其他曲目的练习室，从大门的玻璃中看到其他组也正在热火朝天地练习。

他看到了宇髓天满的那一组，就跟宇髓天满说的那样，他选的这个是一个十足十以舞蹈为中心的歌曲，他们现在正在排练，宇髓天满是这首歌的c位，他带领着大家一起练舞，虽然这才是第二天，但他们舞蹈的完成度就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状态。

芥川龙之介在心中感叹道不愧是宇髄君！

宇髓天满站在最前面，高大的身形在跳舞的时候不仅不会觉得笨重，反而有种就很强的压迫力，特别能够吸引人的视线。

身后的队员也对他们选出的这个c位也很满意，在队形配合和分工上也非常顺滑。

这才是真正的团队表演啊再看看他们自己的

芥川龙之介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他也没有怪二十七的意思，但是其他人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疑问的。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选择这个？

选择了那为什么又不要去做好？

芥川龙之介本来就是出来散散心的，他没有去打扰宇髓天满练习，默默走开了。

恋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啊！

真的好难啊！

芥川龙之介第不知道多少次拿出他的歌词，原本崭新的纸张已经有点破烂了，可见主人的用工程度，歌词一些比较关键的词句也用笔画上了标注的记号，然而每个字他都懂，恋爱的感觉就是不懂。

“芥川，正好我在找你。”

不远处，是刚从港口黑手党回来的太宰治。

他本来就是选管，装作在巡逻一样在找那天那个人的身影，结果走了两圈都没找到那个人在哪里。

正好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芥川龙之介，想起来昨天晚上他说他跟那个新来的人是同一个小组的事情。

芥川龙之介抬头，用笑脸迎上：“太宰先生——”

‘见到那个人就会很开心’

芥川龙之介的笑容僵硬了那么一瞬间，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今天上课时蕾拉导师说的话。

原来他见到了太宰先生就会很开心吗？

但是、但是这也未必就是恋爱的感觉！

太宰治走到芥川龙之介面前问：“跟你同组的那个二十七在哪里你知道吗？”

芥川龙之介：“”

太宰治：？？？

芥川龙之介现在满脑子都是太宰先生、恋爱、喜欢、想见他蕾拉导师今天跟他说的内容一直反反复复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着，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太宰治见他叫了好几声，芥川龙之介都没有回复他，整个人就是靠在墙边，低着头。

“你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太宰治走过去，将手掌放在对方的额头上。

芥川龙之介的思绪被打断，猛地抬起头来。

“你的脸怎么是红的？不会真的又病了吧？”太宰治凑过来，好像想要近距离确认一下。

芥川龙之介一抬头看到的便是太宰治放大版帅气的面孔，他一直觉得太宰先生长得非常好看，但却从来都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芥川龙之介甚至能看见自己在对方眼睛中的倒影！

不行了，太近了，感觉都已经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我”

见他好像要说点什么，太宰治凑近听：“你？”

“我对太宰先生不是恋爱的感觉！”说完，芥川龙之介也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太宰治的胸膛，捂着脸跑开了。

太宰治：“？？？”

好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

宇髓天满这边的练习已经结束了，他刚才好像隐约看见芥川龙之介在他们练习室门口，正准备找他，宇髓天满就看见芥川龙之介好像被什么人追杀一样，用逃命一般的速度从他面前飞奔而去。

“喂，芥川——”

还没等他说完话，芥川龙之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宇髓天满纳闷：“这怎么回事？”

芥川龙之介狂奔回到房间里，一头砸进了床铺中。

现在他才知道刚才自己对太宰先生说出了多么荒唐的话来。

完蛋了，真的回真的是没眼见人了

真的是一个天大的乌龙，芥川龙之介刚才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对选择这首歌毫不后悔，现在好像是有点后悔了。

其实他答应宇髄君跟他去学跳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芥川龙之介此时完全出现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在这些事情来临前，他还面对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今天晚上要怎么睡觉，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看见太宰先生的脸，一见到就会想起刚才的窘境。

但是

太宰先生真的很好看！

比他知道的所有人里都好看！

如果能与太宰先生谈恋爱，那应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吧。

强大，可靠，温柔的人。

芥川龙之介不禁在心中想着。

忽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而这个时候也不会有第三个出现在这里。

“太、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但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些乌龙事件，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刚才，那个抱歉，我今天在练习唱歌的东西脑子有点不太清楚，抱歉”

“是吗。”太宰治走过来，拿起了芥川龙之介掉在床边的歌词。

在纸张的最上面是芥川龙之介用记号笔写下的几个字——恋爱是什么？

原来如此。

这就能解释得通刚才在走廊上那句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这个在床铺上缩成一小只的芥川龙之介：“你的假想恋人竟然我，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芥川龙之介尴尬地想要逃走：“不是那就是一个误会，今天蕾拉老师她”

芥川龙之介努力组织起所有的语言想要将事情说清楚，可是他越解释，就越觉得太宰先生脸上的笑容讽刺。

见眼前的人绘声绘色的，好像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在用力解释。原本太宰治说的只是玩笑话而已，可现在看到芥川龙之介极力想要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他就忽然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还真让人伤心，我成为你的恋人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太宰治双手轻轻一撩，搭载肩上的黑色大衣应声落地，一只膝盖支撑在床铺的边缘，整个身体往前探，“我会伤心的。”

芥川龙之介屏住呼吸，刚刚找回了理智的大脑又开始有点晕头转向的。

冷静一点啊他的心脏，不要再跳得这么快了！

太宰治双手支撑在芥川龙之介的身体两侧，好像将人怀抱在臂膀中：“需要我教你吗？怎样变成大人——”

视线顺着向下，芥川龙之介白皙的侧腰暴露在空气中，薄薄一层肌肉，并不具备明显的力量感，在宽大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盈盈一握，太宰治承认他看呆了。

职业摆在那边，也算是有不少男男女女被送上太宰治的床，无论什么类型的都会让他觉得没有一点兴致，所有人都是该怎么来的又都怎么回去。

以至于曾经有一度里世界中流传着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其实在那方面不行的谣言，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连boss那一阵子每次也都在用探求、怜惜、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的某个部位。

太宰治一直都知道他是正常的，现在看到了芥川龙之介的腰，他就更知道只不过是那些家伙送来的人不行，如果都能是像芥川这种质量的

太宰治稍微抬起头，芥川龙之介的眼睛里好像布满了水雾，脸颊连带着眼角都是一片淡淡的绯色，他看着自己，紧张又胆怯的眼神

啊，不行，他并不认真的，他真的只是想逗他玩玩而已。

太宰治内心中在咆哮着要悬崖勒马，可是手却搭在了芥川龙之介裸露在外的细腰上。

这下，芥川龙之介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感觉他的心脏马上就要冲破胸膛！

“失、失礼了啊！”

芥川龙之介又像是在走廊中一样，一把推开了太宰治，好像逃命一般冲出了房间。

又是一路狂奔，他停在了一个宿舍的门前，敲门。

宇髓天满打开门：“芥川？你怎么——”

不等他说完话，芥川龙之介便一头扎紧房间里，跳上宇髓天满的床：“我们连个一起睡吧”

旁边两个跟宇髓天满同一个宿舍的练习生眼睛里闪过好奇。

闻出来了，这是把八卦的味道——

而随着川龙之介的消失，房内暧昧的气氛也被一扫而空。

太宰治看了看自己的手，回想起刚才。

很柔软，很丝滑，冰冰凉的，好像是一种上好的绸缎。

想着想着，太宰治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觉得自己也是因为这些天发生的各种事情忙昏头了。

他刚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一声酥脆的断裂声便响起。

太宰治立刻站起来，伸手一摸，发现是今天在港口黑手党boss给他的那包华夫饼干。

他撕开包装，没有去理会被他坐碎的饼干，用手将后面的那张卡片拿了出来。

竟然是一张芥川龙之介的sssr卡。

卡片上，青年靠在练习室的墙壁上睡着了，舒展开的眉眼，因为熟睡看起来微微嘟起的唇，独特渐变色的头发贴在脸颊两边，好像是兔子的耳朵。

太宰治顺手扔掉了饼干，将卡片收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主意到的淡淡微笑。

boss的这个想法还真的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