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啥,我没干,承认个屁呀!”
“你他妈就不是个爷们,连娘们都不如,真是让人恶心!”
刘小兵最怕别人笑自己不是爷们,何况还给对方贬得连娘们都不如,因此不禁勃然大怒,踮起脚尖,指着郤向阳嚷道:
“你才让人恶心哪,自己给人撸了,还找我撒气,就孬种一个!”
郤向阳冷笑一声道:
“明白了,你是特意跑来看我笑话的。不过我告诉你,王主任已经给我搞定了,从现在起不敢再来捣乱,不敢阻止我摆地摊。”
听了这话,刘小兵心头咯噔一下,满脸都是疑云,兀自摇摇头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主任都说了,你摆地摊抢了供销社的生意,一定会不让你干的。”
郤向阳目光冷厉地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
“刘小兵,现在你终于承认了吧。”
“承认啥?”刘小兵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愣了一怔才说,“郤向阳,你别冤枉我,我压根就没向王主任通风报信。”
“你要没去王主任那打小报告,又怎么晓得王主任说了这话?”
“我……我猜的。”
“猜你妈个逼!你就是去他那打我小报告,一门心思想害我。”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郤向阳,你别冤枉人,哼!”
“瞧你这熊样,还用得着我冤枉么。看你慌乱的眼神,还有刚才说的话,我就晓得是你害我的。你他妈就想报复我,当我不晓得呀!”
“没有,郤向阳,你别冤枉好人。”
“你要是好人,这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刘小兵,我不跟你啰嗦,你要不赶紧承认,我就揍你个屁滚尿流,不信,等着瞧。”
刘小兵着实畏惧郤向阳,可见他光动嘴不动手,就壮着胆子说:
“没做过的事凭啥承认,换了你会这样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行,我就让你见见棺材。”
说着,郤向阳就一把抓住刘小兵的衣领,举起拳头要打。
刘小兵吓得面如土色,却硬撑着嚷道:
“打呀,打呀,郤向阳,你他妈有种就打死我。”
“给你这种人垫背不值,我不打死你,可我要让你鼻青脸肿挂彩回家去,好让你爸妈来找我,然后我再把你干的龌龊事抖出来。”
“你……”刘小兵心虚起来,却仍旧梗着喉咙说,“没干就没干,你爱说啥就说啥去。放开,快放开,要不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郤向阳非但没松手,反倒拽得更紧,勒得对方直咳嗽起来。
“承不承认,刘小兵,你他妈承不承认!”
“我,我……”刘小兵继续抵赖,“不承认,我不承认。郤向阳,你他妈有量就勒死我!”
啪地一声,一巴掌重重拍在刘小兵头上。
刘小兵被激怒了,挥拳就打向郤向阳,全然不顾脖子勒得生疼。
郤向阳躲过飞来的拳头,紧跟着有力一把推开刘小兵。
刘小兵身子晃了两晃,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来了个仰面八叉。
郤向阳指着躺在泥地上的刘小兵,凶巴巴地吼道:
“刘小兵,你他妈承不承认!”
刘小兵不起来,也不吭声。
郤向阳见状,气得举起拳头要揍刘小兵。
正在这时,从背后传来一声住手。
郤向阳扭头一看,见是刘雪英,暂时放弃了揍他哥哥。
说实话,刘雪英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尖嘴猴腮性情怪僻的哥哥,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所以还是没好气地问:
“郤向阳,你干嘛打我哥哥?”
郤向阳斜眼刘雪英,黑着脸说:
“别问我干嘛打他,你先问问他做了啥好事。”
刘雪英看着哥哥问:
“哥,你到底做了啥事?”
刘小兵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沙,扯着嗓门答道:
“我……我啥事也没做,是他冤枉我。”
郤向阳指着刘小兵的鼻子喝道:
“谁冤枉你了,是你不敢承认。刘小兵,你也太不是爷们了。”
刘雪英转眼看向郤向阳,问道:
“向阳,你把我哥做的事说出来,行不行?”
“行。”郤向阳说道,“他去供销社王主任那儿打我小报告,结果王主任跑来踢我摊子了。刘雪英,现在你明白了吧?”
刘雪英没作答,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最后照实说:
“我看到我哥去过供销社,这……”
刘小兵气呼呼地瞪眼妹妹,眼珠子骨碌一转,撒谎道:
“我去供销社不是找班主任打小报告,是买烟抽,不信你去问。”
刘雪英冲口而出:
“哥,爸没钱给你,你怎么买烟呀?”
刘小兵想了不想就答道:
“赊的。我跟供销社赊的,这总可以了吧。”
“撒谎!”郤向阳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供销社从来不赊账,骗鬼呀!刘小兵,我看你就是骨头痒了,欠揍!”
刘雪英也怀疑起哥哥来了,跟着郤向阳说:
“是呀,哥,供销社哪会赊账呀,别说你,爸妈都从来没赊到过。”
刘小兵急了,冲着妹妹吼起来:
“你是信你哥,还是信外人呀?”
“我……”刘雪英顿了一顿说,“哥,你要真这么干了,跟向阳认个错就是了,省得在这里吵个没完没了,还挨打嘞。”
提及挨打,刘小兵就来气了,瞪大眼冲妹妹嚷道:
“刘雪英,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我到底是不是你哥哥?”
刘雪英愣了一愣,气恼地斜眼哥哥,撅起嘴巴说:
“我为你好,你还这样冲我发火,真是不识好歹。你总爱跟向阳斗,可你又打不过人家,哪次不是灰头土脸跑回家,哼!”
“你……”刘小兵气就举手要打妹妹,却舍不得打不去,只气呼呼地吼句,“滚,滚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郤向阳瞥眼刘小兵,冷哼一声道:
“我看是你丢人现眼吧,刘小兵,你要还算个人,就承认好了。”
“我要不算人,你又算人么?”刘小兵振振有词地说,“郤向阳,你他妈跟我一样。”
“谁跟你一样?”郤向阳轻蔑地说,“刘小兵,你他妈就是畜生!”
“你,你……”
刘小兵气得抡起拳头就往郤向阳打过去,却给对方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