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式想,我就能回到从未认识他的时候吗?我的家人还健在的时候吗?”林暖眼中满是迷茫看着远处,她自嘲的笑了笑,垂眸轻声呢喃着:“真的可以吗?”她毫无期待毫无生机的说着,身上散发着让人疼惜的气息,那悲伤的模样让人怜惜。
她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芒异常的恐惧摇头在不停的说道:“不,我不配,我这样的人只配活在臭水沟中。”
她满眼的沧桑,好像经历了人世间所有的劫数。像是看透了生命,这世上已经没有值得她可留恋的。
陆晨白诧异的看着她,他知道林暖和沈之初还有陈柔之间的事情,但仅限于知道。至于内情,他一丝一毫都不知晓。
他看着林暖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了一样,更想要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见过她卑微的求着沈之初,她也见过她傲娇的不可一世指着沈之初的鼻子说‘沈之初,能够配的上你,够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林暖。’更见过她当着沈之初的面指着陈柔哪里值得沈之初喜欢的,说陈柔就是白莲花、绿茶。可现在的她,身上没有任何生的气息,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
现在的她卑微如尘埃,她将自己裹起来,将自己封锁在了最底层。
“不配?只配活在臭水沟中?”陆晨白震惊的看着林暖,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多了沧桑。林暖,林大小姐是多么嚣张跋扈趾高气昂的人。可她却变成了这样,变陌生极了。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真的觉的你不配吗?真的觉的你卑微下贱只配活在臭水沟中吗?林暖,你甘心这辈子就这样了吗?你忘记了以前的林暖什么样子的吗?”陆晨白有些激动的说着。
林暖低着头,紧咬着嘴唇,她放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却依旧平静的说道:“这是我的命,这就是我的生活。是我心甘情愿得来的。”她宛如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的说着,平静的好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陆晨白一时之间语塞,看着林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或许,这时候自己不该在继续说下去,这样对她或许更好。
“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陆晨白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见林暖的目光在闪躲着,他立刻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沈之初就算生气,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迟迟没有得到林暖的回应,他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人,真心是心疼。他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她会一直跟在他身后,甜甜的喊着‘晨白哥哥’。那样的她,终究是不见了。
“不用,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林暖艰难的开口着。
陆晨白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最终却没有在说话了。
或许在继续说下去,会更为难林暖。
陆晨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他走了出去,看在依靠在门边的沈之初,淡淡的说道:“沈之初,对她,就不能好点吗?那件事情或许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你……”那些到嘴边的话,在想起林暖用那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最终他却改了口。
“她的身体很差了,不能在经受任何的折腾了。”陆晨白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沈之初,叹息了一声说道:“沈之初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认真想过了吗?”
沈之初并没有回应。
陆晨白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离开了。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有没有听进去,他就无法确定了。
“今天你可以休息了。”沈之初平静的说着,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这话一出,林暖的内心越发的不安了,她想起了沈之初的话,脸色瞬间发白,摇头在不停的说着:“不,我不需要休息的。我不配休息的,我能够做好这份工作的。”
林暖的精神有些涣散的说着,她对上沈之初那凉薄的眼睛,浑身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她在害怕,沈之初的改变,对她的好。在她看来这无疑是另一种折磨她的方式而已。
不用工作了?休息一天?
那么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吗?
她的哥哥呢?
她的眼眶中满是充血,她害怕极了。她如何都行,但牵扯到哥哥却是不行的。
林暖此刻满脑子都在重复的想着许多的事情,她在想,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沈之初改变呢?
或许是她哪里做的不行呢?
她可以改的,让她做什么都可以的。
其实林暖会有这样的想法,会有这样的焦略可以说是很正常的。沈之初曾掐着她的脖子,嗜血的对着她说‘林暖你休息的那天,也就是害死你哥哥的那天,你可要坚持住了。’所以,林暖有这样的想法,真的不能怪她多想。
男人凝视着在病床上的女人,他凉薄的说道:“不休息?是吗?想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为了那个狗男人吗?”冷漠的吐了出来。
林暖愣住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狗男人?在他的眼中,她就是那么随便那么肮脏的人吗?
“不……”她的话还未说话,却被沈之初给打断了。
“呵,你真是好样的,越来越有骨气了。”他冰冷的手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
她低头紧咬着嘴唇,全身都在颤抖着。
她一直沉默不语着。
男人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看来,你哥哥的命并没有那么重要啊。”玩味的看着林暖。
“不,不能。不要动我哥哥。”林暖抬头,满眼都是哀求和卑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林暖,你不是很有骨气吗?”为了那该死的男人,她可以不听话,现在却求着他不能,不觉的可笑至极吗?
“不,我没有骨气,我哪里配的上骨气呢?我就应该活在泥土里烂掉。只要你放过我的哥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死都可以的。求你,不要对我哥哥下手可以吗?”
“开始求我了?”沈之初挑眉,鄙夷的看着低头在自己面前卑微哀求的女人。
林暖自嘲的笑了笑,呵,开始求我了?从陈柔死后,她每分每秒不都是活在哀求中吗?卑微的苟活着吗?开始求了?这话不可笑吗?她一直都在求着。
“沈先生,我错了。我这样的人不配有未来。乖乖听话,求你是我余生要做的事情。”
“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沈之初用命令的语气说着。
林暖缓缓地抬头,看着眼前接近暴走的男人,她悲凉的说道:“我不能休息,我身体还撑的住。”
沈之初看着病床上的女人,他的眼中满是杀掠,这就是她的回答是吗?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