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办公室内。
“我能做好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你觉得呢?”沈之初的怒视着林暖,清冷的说道:“你这是在上班吗?你这是在给我添麻烦。”
“不,我并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小心的。”她一脸痛苦的说着,手紧紧的攥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她有点儿坚持不下去了,但沈之初在这里,她要是说出来,他肯定会觉的她在演戏吧。
不能让沈之初知道,因此,不能在沈之初面前表现出一点的疼痛。
他的嘲讽,他的讥讽,她早已经受够了。
在他面前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说出来自己也只是笑话而已。她何必自找羞辱呢?
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胃里的疼忍忍就过去了,那么疼的日子她都挨过去了。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就连手心里流出了血都没感觉到。
看着她隐忍的模样,沈之初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她就如此的防备着自己吗?就不能试着相信他,和他倾述吗?
沈之初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的圈在手中。
“你的手打算不要了吗?”男人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沉声道:“这样你要怎么上班?怎么还债呢?”声音里藏着让人难以抓摸的情绪。
林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原本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刹那间她毫不客气用力的掐着他的手臂。
男人的眉头微皱起来,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她掐着。
林暖看向沈之初,并没有愧疚和感激,她现在所遭受的都是他赐予自己的。现在自己只是还给她而已。
这只是他折磨自己手段中的冰山一角,更加是他甘愿的。既然如此,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事情,她想过,如果没有那一日的一见钟情,那她现在应该过的是另外一种生活吧。爸妈还有哥哥还在吧,还还是那个天之骄女吧。骤然间,泪水控制不住了,不停流下。
她曾经告诫自己,不能在沈之初面前哭,可她最终还是做不到。
沈之初并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林暖,他伸手将她的泪水一点点的擦拭掉。
林暖却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当初那回眸一眼,她就是被他眼睛吸引了。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从他眼中的深邃,走出来吗?她不能再次沦陷下去。
男人的手放开了,林暖极快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紧闭的眼睛也随之睁开,紧绷的神经不在紧绷。
沈之初将林暖所有的动作都尽收眼底。
她就那么害怕他吗?
看她低着头就连抬头看她都不看,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林暖。”沈之初暴戾的看着林暖,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霍景礼或是季延的话,她会如此吗?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坏透,看着林暖淡漠的说道:“出去吧。不是要好好表现吗?那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现。”
他阴冷的说着。
林暖却一刻也没有停立刻走人。
“把这个带出去。”他将保温壶直接放在林暖怀中。
林暖看向怀中的保温壶,不解的看着沈之初,他这是干什么呢?
“这不是我的。”林暖疑惑的问着,说着就打算将保温壶放在办公桌上。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就像炸弹一样。
沈之初靠在办公桌边,看向林暖冷冷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你可要好好的活着,陆晨白说了,你可要好好的养着。这话说的不错,你是该好好的养着。那样,我才可以继续折磨你。”
“你要是死了,那就太便宜你了。”冷血的说着。
“我不需要这些。”这样的话她早已经习惯了。她会好好的活着,因为她必须好好的活着。可就算这样,她也不接受沈之初的嗟来之食。
“呵,怎么了?想要从我的折磨中逃走吗?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要与不要不是你能决定的,知道了吗?”
见林暖迟疑了,沈之初半眯着眼睛,威胁道:“当然,你若是不要也是可以的。那么周楚暮就可以马上从这里离开了。”
林暖并没有去深想,沈之初为了让她喝下营养汤,竟然威胁她。
她所有的想法都是,他又想干什么?
“既然你不听话,那周楚暮就……”
林暖立刻看向沈之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无比认真的说道:“我听话,我喝。”她十分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说到做到的。而自己只有顺从,不能反抗。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牵连到无辜的人。
她更加清楚,眼前的男人是有多么痛恨她,多么想她去死。更是一个手段残忍的男人。
“谢谢沈先生,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太狭隘了。”
无尽的自责,无尽道歉。在他面前她就如此的没有脾气和毫无尊严的活着。
她的唯唯诺诺,她的防备,让他厌烦不已。当初的那个林暖呢?何时能够重现在他的面前?
那样有活力,全身都散发着魅力的林暖,季延见过吗?霍景礼见过吗?
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了不好的想法。
林暖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的时候,却被男人紧紧的圈在怀中,林暖在不断的挣扎着,他却用另外一只手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心口上。
“林暖,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沈之初,你怎么能够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你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吗?
“告诉我,你这样厌恶我,是因为季延吗?是因为霍景礼吗?”
“我本想找周梦怡为你出口恶气的……”沈之初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他看向林暖眼底皆是阴狠的说道:“可周梦怡和杜荣死了。”
林暖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她现在的处境,直视着眼前的男人:“是你害死的?”
她脑海唯一的想法。
沈之初有点听不清林暖说的话了,他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暖怀疑的眼神,那坚定的语气,在沈之初眼中却是极大的嘲讽。他动怒了,却不自知。可他忘记了,他现在经历的还不足林暖经历的痛。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我就是那样的残酷的人?”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的沈之初,却好像疯了一样,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肩上,阴狠的质问道:“告诉我。”
林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诧异看着男人,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他就是那样的人吗?
她并没有退缩,看向沈之初冰冷的说道:“不是么?那么沈先生想要听什么话呢?”
沈之初看向林暖,许久他在清冷多的说道:“是季延和霍景礼为了你做的。”
“不可能。”她没有任何的迟疑,想也没有想就直接喊了出来。
“不可能?”沈之初心中的怒火却再也压制不住了。
眼中带着凶光,她就那么相信季延和霍景礼,就这么毫不犹豫的否定了他的话呢?
“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这么信任他们,为他们说话?”
沈之初暴躁如雷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林暖是真的被吓到了。
沈之初也有你无可奈何的时候。
她放在身侧的手收紧了沈默不语,面上依旧是冷静,但她颤抖的手却将她害怕的心思都暴露了出来。
“季延、霍景礼到底谁和你有染,或者是都有?”
林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她心都揪在了一起,疼的厉害。
一个,或许两个都是。
呵,他怎么不说她和所有的男人都有染呢?
“沈先生,你说错了。”林暖满脸笑着说,越笑越发的瘆人。
“怎么可能只有他们两个呢?在沈先生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有很多呢?沈先生的本事通天,想要知道大可以去查,何必费心思浪费在我这样不堪的人身上。”
沈之初,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般低贱的人吗?那么,我就不解释,你想如何便是如何吧。
沈之初,我就是那样的下贱。
“怎么?只能沈先生身边围着人而我却不配吗?”
“当初沈先生可没有规定,我身边不能出现像季延、霍景礼还有更多这样的人……”
话还未说完,林暖到嘴边的话却无法在说出来。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几乎是要捏碎了一样。
沈之初黑沉着一张脸,满心的愤怒。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如此的不堪和下贱呢?
林暖疼的就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痛苦的挣扎着,想要摆脱男人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