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打听打听,去年这个花色要二十文,十一文钱绝对值了。”伙计也不恼,继续解释道,“但是今年还没有新花色,要不您等几天再过来,可能就会有了。”
许漱婳低垂眼眸,又看了眼货架,适时的问道:“价格也是十一文?”
“新花样的价格,起码要二十五文以上。”伙计回答。
将价格全部打听清楚,许漱婳把手中的络子放下,转头看向伙计,说道:“那好,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这里有新鲜的花样。”
这种事情也很多见,伙计并不觉得新奇,直接去屋里把掌柜的叫了出来。
许漱婳将布包打开放在柜子上,五彩坊掌柜是个六七十的老人,把络子一根一根细细看了看,检查过全部是新鲜的花样,皱巴巴的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络子这种东西没什么技术,扯开看看就知道是如何编的了,图的就是个时节的新鲜样,五彩坊要能抢先卖新鲜络子,就可以在节前小赚一笔。
“这里所有的络子,我都包了。”掌柜的眼珠一转,将布包往自己身前扯了扯,再抬头时笑的极为和善大方,“这样吧,一般收普通的络子是七文,新鲜花样也就是十五文,您这十二根络子我出一百九十文如何!”
“可以。”这个价格确实公道,而且多给了十文钱,许漱婳心里也清楚,这玩意仿制太简单,卖不上什么大价钱,也只能卖这一次,今天就是来城里探探路。
“表哥!我这里还有一个络子,刚刚拉在篮子里了!”店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妇人,焦急的举着手里的络子。
许漱婳转头见是村里来卖络子的妇人,倒是正好要问她牛车什么时候回村。
那妇人也认出了许漱婳,正疑惑间听见掌柜的喊了一句:“李岳,把络子收起来,数一百九十文给这位客官。”
伙计立刻带着许漱婳到后屋付钱。
一百九十文!
妇人眉头一皱,立刻转头看了眼柜子,上面不过十来根络子罢了,她打了二十多根络子,也还没有拿到这么多!
“掌柜的!”妇人将手里络子拍到柜子上,不服气的说道,“我的这个络子也很好,为什么才给我七八文一根?”
“人家是新花色。”掌柜的头也不抬的解释。
妇人指着自己的络子,愤愤道:“我的也是啊!这就是新鲜样子吗!”
掌柜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少糊弄人了,你这是好多年前的花样,现在不常编罢了,要不是李岳亲戚,我都不想收你这种络子!”
一句话气的妇人直咬牙,她狠狠瞪了一眼后屋,似乎可以隔着墙咬死许漱婳。
掌柜的收了她拍在柜子上的络子,从抽屉里拿出七文钱抛过去:“爱要不要,就七文。”
那妇人手忙脚乱的接住了七文钱,连忙放到贴身的荷包里,又冲里屋恶狠狠的哼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许漱婳拿着钱出来,见妇人早不见了影,倒是也不着急,反正回集市的路记得,村里人应该都还在集市。
她在街上四下看了看,打听了药房在哪里,直到看天色已不早,才抄近路从来的小巷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