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消失

“好好好。”许漱婳答应着她，“这不是在给你穿了吗，乖乖站好不要闹。”

小宝这才安分下来，乖乖让许漱婳帮着她穿好衣服，自己蹦蹦跳跳地从床榻上下来，穿好小鞋子，又抱上了许漱婳的腿，“娘，小宝早饭想吃鸡蛋羹！”

“好。”鸡蛋羹而已，许漱婳都答应她，“娘去给你做，你跟哥哥去那边屋里陪陪奶奶知道吗？”

还不知道潘如玉怎么了的小宝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奶奶怎么了呀？”

“奶奶……”许漱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说她难过吧，潘如玉的模样看着确实是挺难过的，只是没个难过的理由啊，总不能是为了裴军的死裴家的断后难过吧，潘如玉那样恨裴顺，怎么可能。

想了想，许漱婳也只能将小宝扒拉着自己的那双手牵下来，引着她往自己住的屋子里走，“不要问那么多啦，快去陪奶奶，要哄奶奶高兴知道吗？”

目送着大宝小宝进了屋子里，许漱婳这才猛地想起，不对啊，裴军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潘如玉怎么就说裴家绝后了呢，难道裴虎……

不行不行，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乱想的好。

许漱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天之内接受了太多大八卦，脑子不灵活的她有些转不过来这个弯，只能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逼着自己赶紧往厨房走去，想摸两个鸡蛋给大宝小宝做鸡蛋羹。

可手才刚摸上鸡蛋，手腕就让人给抓住了，外头叽叽喳喳的声音太吵，许漱婳竟一时没有分辨出有人接近自己的声音，这么一抓惹得她惊了一下，险些要发起攻击，好在转头那一瞬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握紧的拳头才没有本能地飞扑上去，“王大姨？”

抓住许漱婳手腕的，可不就是王金玉么。

一早听闻了裴家的事，王金玉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急急忙忙就往裴家赶，分开了外头围观的众人，好不容易才跻身进来的，一见许漱婳，王金玉忙往她身边揍，“闺女啊，听说你们家老大死在了山上？那张桂花那老贱人呢？”

“是的，大姨坐。”许漱婳从一旁扯过小杌子，让王金玉坐下说话，瞧她忙慌赶来的模样，气都喘不匀，许漱婳便想起身给她倒碗水喝。

人还没站起来就让王金玉给按下了，“不是，闺女啊，你说人死了就死了吧，听说你还大半夜的跑上山去？你说你这孩子，那裴军死不死的干你什么事儿你还大半夜的去找他，你都忘了他跟张东海是怎么狼狈为奸折腾你的吗？你这孩子怎么不长心眼呢你？”

本以为王金玉是跟外头那群人一样来八卦的，谁知道劈头盖脸就骂了她一顿，许漱婳都愣住了，完全不晓得自己应该怎么接话，“我……”

“啧，哎哟你这傻样。”王金玉“啧”了一声，拉过许漱婳递来的小杌子坐下，拽着她的手一直不肯松开，“我说你这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裴军从前那样欺负你，还有张桂花那个老不死的贱胚子，天天说你的不是在外头抹黑你，现在人丢了你还大半夜的上山找，你说你，对对对，都是一家人，那尸体运回来，下葬的时候你跟着哭一哭也就是了，凭什么大半夜的上山去给他们那边找人，凭往日裴军跟老贱人没少欺负你吗？”

王金玉的模样看着气愤不已，似乎许漱婳半夜上山找仇人是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我说闺女你也二十好几了，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那从前欺负你的人你让他们要死就死去，反正留在这人世间也是祸害，你说你要是大半夜的在山上也让那野兽啃了去你让策哥儿可怎么办，你让你那一双儿女怎么办，啊，哎哟给我气坏了，你说你怎么不长脑子呢你！”

许漱婳挠挠后颈，终于趁着王金玉缓口气的空挡急忙插了句话，“我，我是帮嫂子找人，不是我自己去的。”

“帮你嫂子？”王金玉本还想继续骂，可话一出口却又想起平日里赵香兰倒是没有欺负许漱婳，从前许漱婳还没变化的时候，倒还是赵香兰挨欺负更多，想继续往下骂的话忽然止住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许漱婳便趁着这会子功夫急忙解释，“昨夜我是瞧着嫂子睡不着觉才陪她出去的，半夜上山也确实是我欠考虑了些，大姨疼我我知道，往后我不这样了好吗？”

她认错的态度极快，可半句没提到不该为了裴军跟张桂花上山的事，王金玉还是不满意，“就这啊，就没了啊？”

许漱婳反应有些迟钝，她的脑子没有裴策的转得快，好半天了才知道王金玉这话是什么意思，急忙接着上一句说，“那，那裴军不是死了吗，我就算下次还想为了那边上山也没人能让我为啊不是么，好了大姨，不要生气了，我给您倒碗水吧，您看您急得嘴角都起皮。”

“什么起皮哦，我这是刚睡醒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喝碗呢。”王金玉松了手，让许漱婳起身给她倒了水，接过之后三两口喝下去，态度也缓和了不少，“闺女啊，大姨是真心喜欢你真心心疼你，那老不死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你为了赵香兰也就算了，往后可不能给他们干事，凭什么啊对不对？”

“大姨说得对，大姨说得对。”许漱婳已经颇为了解王金玉的性子了，知道她这个火爆脾气看起来不好惹，但实际上还是很好说话的，便顺着她的意思答应下来。

果然王金玉消了气，站起身将空了的碗搁在灶台上，“好，你这孩子就是懂事，那我去看看你娘，你娘醒了吗？”

“醒了，在我屋里呢，大姨去瞧瞧吧。”许漱婳被王金玉骂得有点懵，都没想起潘如玉还在念念叨叨着那个惊天大八卦的事情，随口就答应了一声，“大姨，我正巧做早饭呢，大姨陪陪我娘，一会一块吃早饭啊，可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