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通传,品剑堂代堂主文若梅,闻风岭岑沐云前来拜会落霞峰何峰主。”落霞峰大火后一直封闭山门,岑沐云和文若梅一行大张旗鼓的前来一探究竟,虽然守门的弟子百般周旋终是耐不住岑沐云的口舌,毕竟谁也不好把两位代理掌门放在门外,通传之后只好带着他们入了大厅。
大厅之上两人面面相觑,一炷香之后何不离才缓缓迈入。
“何师侄,听闻落霞峰走水,处理的怎么样了?”文若梅嘘寒问暖。
何不离疏离的点头,说:“文长老上山时不已看到,没什么大事,烧了几间房子。”
“师侄任峰主以来,一直稳妥得体,如今碧霄门处在风口浪尖,我们可不能放松。”文若梅目光抛向岑沐云。
何不离早就看到了那个狐假虎威的岑路,想当初他还是左红帆首徒之时,好歹还有一身傲气,经过多年再看,只觉得朽木不可雕也,还不如那个曾经躲在弟弟身后的小子。
“是啊,想必落霞峰正是需要人手之际,不如弟子留下相助?”岑沐云怯声道。
“甚好,何师侄,我看就这样吧。”两人你来我往。
“大可不必。”陆三省闯入了两人的对话,虽然明知上次门主大选自己是被人当了刀剑,可是自己对岑沐云可谓是一见气恼,再见相厌,这人明明是翁佩佩的爪牙,可是危急时刻竟然背主求生可谓无耻至极。
岑沐云想要开口却被陆三省再次打断:“两位,听说宫门主醒了,你们没有收到传信吗?”
宫乐己的转醒让两人吃惊,转而就要回山,临走时埋下的暗桩及时传递了消息,“叶星河关押后山!”
这个消息让文若梅如坐针毡,叶星河是何人?正是文若梅的私生子,也是主上埋在落霞峰的一颗棋子。常人来看,从小跟随叶老神医的亲传弟子,因为医术高超继而进入了大名鼎鼎的落霞峰成为新的一代神医。另一方面也是何不离的胞弟自小身体孱弱,身边离不了大夫,所以叶星河与他们两姐弟的私交也是不错,直到前些年何不弃病逝之后,门内事务众多,两人才少了会面。除却多年前的行动,叶星河基本上处于静默的状态,如今因何被关押,难道是当年的事情败露了?文若梅不敢草率行动,如果被主上得知叶星河被关押,难免会下杀手以除后患。
暗夜时分,文若梅隐匿身形躲过众人,从赶回门中的人马里溜了出来。他需要知道叶星河的情况,虽然年岁已长,但是这个人的身法奇特,速度也快,一轮弯月还挂在梢头时,他已经又一次出现在了落霞峰,躲过层层守卫,悄然落在了后山一角。
“长老大人,属下无能。”早在此等候的暗桩行礼跪下。
文若梅无暇顾及客套威严,抓住他狠狠的问:“叶大夫怎么了?”
那人哪敢怠慢,赶忙将所知一股脑的回复,原来是前些日子何不离收到了一封告密信,神神秘秘的和陆三省商讨了几次,突然一夜大火起,大家忙着四处救火,一群门人突然闯进叶星河住所和医馆,一边说着救火,一边却是大肆搜查,然后带走了叶神医,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个藏在暗格里的小盒子。文若梅心下不好,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门心思专研医术,即便的本应销毁的罪证,想来如果跟医术有关,他也不舍得丢弃吧。
“守卫如何?可能见?”文若梅思虑再三。
暗桩不知他们两人的关系,只好直言:“不得见,守卫都是门内高手,更何况陆三省已经准备将他带往碧霄门,想来叶神医暴露了,我们是不是?”他斟酌再三,自己入风雨居已久,天天干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那个整日拿着医术的书呆子,凭什么还要自己费力搭救?按照以往的规矩,肯定没错。
可惜他没有留意到文若梅阴暗的脸色,在月光的遮掩下,暗桩颓然倒下,没有来得及思考发生的一切。
文若梅怎会不知叶星河的下场,一旦可能威胁到主上,威胁到风雨居,那么结果就显而易见了,他不该把那孩子带到这个世界,这个他无法控制的世界,如果当初不知道这个孩子该有多好,现下该怎么行事?他决定还是冒死闯上一闯,拿出面巾严严实实包裹住自己,向后山探去。
一靠近后山地牢,他就闻到一阵刺鼻的气味,轰然间,地动山摇,这种可拍的熟悉感让他后背发凉,那年的场景似乎与此刻重叠,残垣断壁、尸骸遍野是经年难以忘怀的梦魇,难道又要再来一次,而这一次还要搭上自己的孩子?因果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