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清楚,自己这是遇到溜门撬锁的了,而且还是个团伙,他们三人赶紧把光华夫妻搬到里屋,然后拿着枪守在门口,等着人一进来他们就把这些小偷控制住,马尾悄悄的对陈年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件事栽赃给这几个小偷。”
这个法子倒不是不行……
不过现在的陈年已经来不及去周密的计划这件事了,因为狗哥他们已经从外面把门锁给搞开了,随着啪嗒一声脆响,防盗门被打开,狗哥四五个人走了进来,陈年,小广,马尾藏在暗中观察着这个小偷团伙的一举一动。
狗哥他们熟门熟路的走到客厅,他对兄弟们说“我妈以前在这家当过保姆,她告诉我说,这家人喜欢存很多现金放在家里。
他们家喜欢把钱存在地板里,一会大家这样,把地板全都给扣开,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把现金都存在地板里,如果地板里没有钱,那我们就挑屋里其他值钱的东西拿。
你们放心,这家人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次,所以即便搞出大动静,也不会有人管我们,动手吧兄弟们,把地板扣开。”
随着第一块地板被扣开,陈年也举起了手里的枪,按照这些小贼的路线,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藏在床底下的自己。
到时候,难免一场恶战。
他们三人同时把枪举起来随时准备开枪。
“狗哥,这地板里真有钱,这么多钱啊。”
狗哥他们全都围了过去,现在以陈年的视角来看,他只能看到眼前无数双小腿和各种各样的鞋,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听到有很多钱的时候,陈年就在想要不要出去,把人控制住,然后把钱全都拿走。
这样一来钱也有了,金块也没损失,是个不错的想法。
正准备钻出床的陈年就感觉头顶一亮,床被人给掀翻了,狗哥拿着手枪对准了陈年。
同时,陈年的手枪也对准了他。
两个人同时从嘴里崩出一句“你他妈谁啊?”
原来,狗哥早就发现藏在床底下的陈年了,故意说外边有钱想把陈年给糊弄出来。
狗哥以为陈年跟他一样,也是溜门撬锁的。
“哥们混哪的,盘个道出来,这头肥羊我们盯很长时间了,你这半道截胡有点不太地道啊。”
陈年说“我们是军队派来的,来这里执行秘密任务,你可以查到我的编号,你们现在就离开吧,这事我们就当没看到,如果你非要留在这耽误我们完成任务,那代价绝对是你负担不起的。”
狗哥摆摆手“行了哥们,你也别糊弄我了,你们仨身上没有一点当兵的气质,最重要的是你们的手枪都是黑市上买来的,什么时候军队的人,得用黑市上的手枪了,见面分一半的道理我懂,既然遇见了,那就坐下聊聊吧,你们也不想开枪的对不对?”
“对,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就坐下来好好聊聊。”
狗哥示意手下放下枪,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和陈年对立而坐,
陈年倒是不怕谈的,因为他已经把家里的位置报告给了古斯,过不了多长时间,古斯的人就会围过来,到时候主动权就全在陈年的手里了。
狗哥说“屋里的钱,我们一家一半没有问题,但你得告诉我,你是抢劫的,还是偷东西的。”
陈年看了一眼关着光华夫妻的房间,随口胡咧咧的说“我们来抢劫的。”
“盯这地方盯多长时间了?”狗哥敲了敲烟盒,拿出一支烟,想了想又不抽了,把烟放了回去。
“跟你们一样。”
狗哥瞪着眼睛看向陈年,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别闹哥们,你知道我们盯这家人有多长时间了吗?我们盯了足足半年,一般干这行的都是想赚快钱的人,很少有像我们这样有耐心的。”
“行了,你就别管多长时间了,不是说要一人一半吗?那就分钱吧。”陈年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因为他怕狗哥和那个光华一样,从裤兜里抽出锯子,把自己身边人就给锯死了。
但狗哥不是那样的人,他还是很讲道义的,他说“那我们得合作,大家一起合作把屋里的地板都扣开看看,有多少钱大家分多少钱。”
扣吧,你们在这耽误时间越长越好,陈年抱着膀子点点头说了句行。
随后,狗哥的人和小广马尾就一起投入到了扣地板的行列当中,狗哥说“自己是无奈,才进了这行,父亲患病,需要钱治,自己以前是个做买卖的,公司做得很大,但是女友和兄弟把钱都卷走了,这让自己陷入了一贫如洗的状态,再加上屋漏偏逢连夜雨,父亲患病,这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干上了这行。”
每陈年发现个犯罪的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悲惨往事。
很难说他们讲的这些故事这是真还是假,不过狗哥的话,还是让陈年引起了一些共鸣。
他点点头说“医院确实贵了点,你父亲什么病?”
“癌症。”
“嗯,确实是个费钱的病,你靠这个赚多少了?”
“不够,远远不够,手术再加上那些贵的药,完全不够,但我有原则,就是只拿钱不伤人,只劫有钱人家,不抢没钱人家,我得给我爸积德。”
实话实说,狗哥给陈年的印象还不错,虽然他们现在还是博弈关系,但陈年能感觉到,这个狗哥是个讲道义的人。
狗哥还说“做人还是得有点自己的底线,要是连底线都没有,你说跟那些动物野兽有什么区别。”
“嗯,你说的有道理。”
狗哥把脑袋凑了过来,他提出邀请“兄弟,你也别散着干了,要不然跟我合伙吧,每个月我至少让你赚上两万块钱,你觉得怎么样?你这样散着干太危险,警察一抓一个准,通风报信的都没有,你做什么小偷。”
陈年正想说点什么,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低头一看,是大哥打来的,接起电话,大哥关心的问问他们交易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年说“自己这边没什么事,让大哥放心。”
放下电话,狗哥问“你大哥来得电话啊?我也有个大哥,不过那家伙见天的赌博,压根不管我死活,有这么个大哥关心,还是挺好的事情。”
嗯,陈年也微笑的点点头。
他和狗哥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是一种路遇知己的感觉,陈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看着面相凶恶的狗哥,觉得如果可以,这个人可能会是自己的朋友。
陈年忽然心软了,他想放狗哥一条生路,他对狗哥说“兄弟,听我一句话,拿点钱就走吧,我真的是军队的人,一会他们的人会过来清场。”
“真的?你没跟我开玩笑?”
正准备说没有开玩笑的陈年就看见小广后腰揣着的那把枪没有关保险,这可是非常危险的行为,陈年靠着桌子提醒小广把保险关了,他下意识的去后腰拔枪。
枪拔出来,子弹也跟着射了出去。
小广肯定不是故意的。
这点陈年可以用命发誓。
子弹穿过了狗哥兄弟的脖子,一枪毙命。
那人捂着脖子直勾勾的倒在了地板上,血洒了一地板。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氛围瞬间被破坏掉,小广不知所措的摸着手枪,在陈年眼里他是因为失手杀人而惶恐不安,而在狗哥眼里,他则是在等待陈年的下一步指示。
陈年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人用棍子抽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全都被抽走了,他耳鸣,嘴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年傻眼了。
狗哥原本和善的表情,也一点点变得凶狠起来。
他准备伸手去摸自己裤兜里的手枪。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哒哒哒,几声枪响,小广抢先扣动扳机。
狗哥和他的兄弟割麦子一样倒了下去,狗哥胸膛中了三枪,倒地之后的他瞪着那双血红的大眼睛,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他那把微冲就是个大杀器,扣动扳机,一突突狗哥带来的这几个人就全都死了。
看着狗哥倒地的画面,陈年真的想说句,我不是故意的,小广也不是故意开枪的。
但现在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塔夫带着荷枪实弹的士兵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画面,他让士兵赶快封锁现场,谁都不要进来。
塔夫问陈年“发生什么事了?”
陈年如实把事情告诉了塔夫,塔夫听完竟然赞许的点点头说“你们这事干得不错,老大知道肯定高兴,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你拿着金块和钱去见古斯吧,他在特勤部等你。”
陈年三人乘坐着特勤部的专用车,回到了特勤部。
陈年把金块和光华家里的现金拎到了古斯面前。
古斯托着自己的下巴,问了陈年一句“你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把装着现金和金块的箱子,从特勤部的门口到了我的办公室?”
陈年点点头说“塔夫说直接拎进来就行。”
古斯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冰霜,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接下来,你们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这些钱给我变成阳光下面的钱。”
阳光下面的钱……
那不就是洗钱吗?
古斯说“洗钱我不是专家,我为你们介绍一个人,这是我的朋友,去找他吧,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古斯拿给陈年一张名片。
上边写着,约翰,你的理财专家。
古斯摆摆手,示意陈年他们可以去办事了。
离开特勤部,陈年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和小广,马尾,坐着车去了约翰的理财公司。
因为听说是古斯的人,他们并没有遇到保安的阻拦,而是很顺利的就上了公司五楼,进到了约翰的办公室。
约翰梳着浮夸的大背头,穿着茄子色的西装,戴着绿领带,一副植物成精的样子。
约翰让他们三个先做,招呼秘书沏三杯咖啡,他用还算流利的华夏语问道“古斯让你们来的?什么事?”
“嗯……古斯手里有一笔钱,他想让这笔钱变得干净一些。”
约翰点点头“想把钱变干净,那不就是洗钱吗?这是我的专业,先生们,你们算是找对人了,多少钱?”
“现金加上金块,差不多能估个500万。”
“嗯,500万,这不是个小数目,至少在这个国家里,已经不是什么小钱了。”约翰靠着椅子想了想,对陈年说“要想把钱变干净,第一件事就是融入这个城市,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个正常人,你们能明白吗?”
“抱歉约翰先生,我们不是很明白,你能详细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