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丑是我

江湖榜，经过几十年的时间已经变得十分丰富与完善。

江湖榜几乎囊括了江湖之人所有关心的人物、事迹。

榜单有着江湖高手榜——天榜、地榜，江湖年轻俊杰天才榜——人榜，南明国奇人异事榜——奇人榜，江湖武功秘籍榜——武学榜，江湖势力榜——势力榜……

看到王阳还在因为自己登上江湖榜两榜第一而沾沾自喜，丝毫没有察觉到自身危险的处境，莫忘忧就感觉有些无语。

真的还是一个成长在象牙塔中的少年，丝毫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不知道社会的黑暗啊……

今天，就让我经历了社会险恶的少年来给你好好上一课吧！

“王阳！”

突然听到莫忘忧正式的叫出自己的本名，还在幻想美好未来的王阳满脸诧异的望向莫忘忧：“怎么了，三剑？这么严肃？”

此刻，莫忘忧一脸肃穆的看着王阳开口道：“你真的就没有察觉你登上两个榜单有什么不妥吗？”

“且不说，你有没有这个实力登上这两个榜单。单说一说，你这两年做的一些事情，你就没有发现一些不对劲？”

“短短时间，不断有着江湖成名人物前来挑战你，就是为了让你出名？其中还有一些都是成名许久，并且在榜单排名上在你前面的人居然也来挑战你。这是为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退一步讲，就算是这些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个年纪刚刚立足江湖便超越许多人登上高处，这会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江湖之人多是为名，而只要干掉你他们便可扬名天下，你说会有多少人愿意干掉你？”

“现在这些人没有这么做是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苍龙派范围之内，还未真正踏足江湖！等你真正踏入江湖，等待你的将是腥风血雨，是各式各样的江湖手段！或是下毒，或是暗杀，或是下套，或是直接围杀……这些你可都能应付？”

“不要因为这名利榜，就忘乎所以！你要记住一句俗语：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人啊，一出名便会有人惦记，或好或坏，说不准！”

一套长篇大论说完，莫忘忧也感觉自己有些口干。

于是，莫忘忧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细细品味，同时欣赏自己言语带来的震撼。

石桌旁，王阳呆呆的看着莫忘忧，眼神茫然！

这货是莫三剑？

这还是那个时常说一些奇怪话的三剑？

这不会是被人调包了吧？

平日里总是不着调，江湖的情况莫三剑能知道？这丫都没有离开过小院超过三里，每日宅家，就是门派的情况都是自己告诉他的。

就这么一号人，今天居然来告诉我江湖是如何的危险，王阳感觉自己真是涨见识了。

在莫忘忧这番话之后，小院之中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就是在院中练剑的李星辰也是转头看向莫忘忧，眼神有些发呆。

李星辰发呆的这一幕正好被莫忘忧看到，顿时莫忘忧脸上露出笑容，心中得意：“果然，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就是这只知练剑的冰块都被我的言语给征服了。哈哈哈……”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王阳才慢慢回神。

回过神，王阳看着莫忘忧眼神有些古怪。

他承认，莫忘忧这一系列的分析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可是，王阳也不是江湖小白，一些江湖黑暗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王阳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真正让王阳发呆的是，莫忘忧这么一个平时不靠谱，总是说些奇怪言语，且一直宅在门派中，没事就喜欢盯着一些目标看的家伙，今天居然能够说出这样一席有深度的话。

难道自己平日里接触到的莫忘忧都是表象，真正的莫忘忧是一个心思缜密，深思熟虑有大智慧之人？

不可能啊！

“你是那里看到的？”

忽然，安静的院子，被一句话语打断。

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压抑许久刚刚才能开口一般。

伴随，这句话语的传出。坐在石桌旁的莫忘忧，双眼一瞪，口中的茶水险些喷出。不过，莫忘忧顾不得这么多，有些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另一边，王阳同样是满脸震惊的转头看向院中说话之人。

面对两人的震惊与难以置信，李星辰不为所动，再次开口道：“你是哪里看到的？”

“卧槽！！冰块，你居然会说话……不是，你居然开口说话……不是，你居然说了一句话？真是太神奇了！”看着李星辰，王阳直接用上了自莫忘忧那里学来的惊叹词！

另一边，莫忘忧也是艰难的咽下口中茶水，有些神奇的看着李星辰，上上下下来回打量。

俨然有一种看国宝的感觉！

没办法，自拜师之后四年的相处，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听见李星辰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语。

四年啊！整整四年的时间，李星辰都从未说过两个字以上的话语！

前面一年，李星辰开口的语言只有一个字——嗯！之后，李星辰才从莫忘忧这里学会了另外的一个字——滚！

然后，就是这两个字，李星辰用了四年。

原本，莫忘忧都以为李星辰是因为口齿不清，所以不说话，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人家或许就是懒得说话。

看着两人大惊小怪的样子，李星辰眼中满是嫌弃！

然后，李星辰身体向后退后一步，远离了两人一些距离。

两人的动作，让李星辰感觉两人貌似有些不正常！李星辰感觉自己应该远离两人一些，避免被两人的傻气给传染。

自己只是问一个问题，两人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怎么看都觉得两人有问题！尤其是王阳这家伙，瞧瞧都说的什么话？

想了想，李星辰再次向后退了两步，眼神嫌弃的看着王阳与莫忘忧。

“咦！你是哪里看到的？精辟啊！啊哈哈哈……厉害，冰块！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便是惊人啊！哈哈哈……”

回想刚才李星辰所言，王阳顿时茅塞顿开，随即便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阳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平日里说一个字都是懒得开口的李星辰居然会因为莫忘忧突然开悟般长篇大论而发出疑问！

回过神，看着哈哈大笑的王阳与有些好奇看着自己的李星辰，莫忘忧那是满头黑线！

这都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就是分析了一番王阳身处局势，这两个家伙也不用有这样的反应啊！

自己也不像是那种傻乎乎，不懂江湖的人吧？话说，自己怎么说也是三人之中看书最多的人。应该也算是比较懂事实的人吧。

然而，莫忘忧不知道的是，在李星辰与王阳两人眼中，莫忘忧就是那种傻乎乎的人。

主要的原因便是莫忘忧平日里签到时给两人留下了深刻且不太美好的印象。

没办法，主要是莫忘忧表情管理不到位。有时莫忘忧因为期待着好的奖励，盯着一些事物时脸上带着傻笑，然后等到得到奖励之后，莫忘忧则会异常发狂吐血，表情十分怪异。

看样子，就像是发病，精神不正常一般。

有时莫忘忧签到却是像上刑场般，满脸的慷慨就义。

有时莫忘忧签到又像是生无可恋的模样！

而李星辰与王阳就是常常看莫忘忧这般表情精神不断变化走过来的，所以今日莫忘忧突然发出一番长篇大论自然让两人侧目不已。

“喂！你们俩够了！我在这里给你们传授江湖经验，你们居然是这样的反应，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们知不知道江湖有多危险……”看着两人没心没肺的样子，莫忘忧真是心累。

要不是一起生活四年时间，感情深厚，两人有小小年纪，不知道江湖的黑暗，莫忘忧才懒得为两人传授经验。

“我们看出来了！只是现在我我们奇怪的是你怎么会懂这些的？平时，看你傻乎乎……哦，不是。平时你也从未出过门派，总是在门派之中发呆，经常一个人傻乐。今天居然对江湖有了比较深的看法，真是让我们好奇啊……话说，你不会是终于……终于疯了吧？”听见莫忘忧言语，王阳与李星辰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出对方眼神之中的含义，李星辰微微点头，然后王阳小心开口道。

那样子，就像是他的动作大一点，莫忘忧可能发疯似的。

就是李星辰也是谨慎地看着莫忘忧。

傻乎乎？

傻乐？

终于疯了？

听听这些都是什么话？

这一刻，莫忘忧真是有点修仙的感觉——“五气朝元”！

险些无法渡劫，直接一口气憋死！

这都是一些什么话？四年的相处，自己在这两个家伙眼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不是傻就是精神有问题？

所以，四年相处你们还真是煎熬啊？你们还真是不容易啊！

所以，你们小小年纪都已经知道江湖的险恶，我这是自以为是咯？

最后，小丑竟然是自己？

这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你们俩居然觉得我要疯了？

看着两人，莫忘忧满脸见鬼之色。

“没错，我终于疯了！你们是不是很开心？”深深呼吸一口气，莫忘忧恶狠狠的道。

闻言，王阳与李星辰齐齐后退一步，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