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平松开了怀中的娇躯,将一版阿莫西林,交到了武媚娘的手中,轻声说道。
“这是给你父亲,服用的药物。”
“每日三次,每次一粒。”
“若是全部服用完成之后,他的病,大概也会好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计较其他。”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我也不能在歇息下去了。”
“从明天,就开始上值。”
说罢,李平翻身跳下了床榻,穿上衣物,整理好行装,这才继续说道。
“先去玄武门,拜见左武卫将军李君羡。”
“再出城前往左武卫军营。”
“应国公府中的事儿,就全交给你了。”
“若是有什么变故,不用担心,直接派人通知我就行。”
“就算是什么蜀王,皇上也不要紧。”
“大不了杀他一条血路出来,我们直奔西凉。”
“不过是初期辛苦一点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记住了,现在,你不是孤身一人。”
“而是有我站在身后。”
武媚娘感慨的看着手中的神药。
这怕也是夫君的师傅所赠与的,现在,为了武士彟那个小人而消耗,真是不值当。
听李平这么一说,立刻一拉被子,遮掩了白生生的胸膛,跪在床榻之上,道了个万福之后,轻声说道。
“哥哥放心!”
“我一定会帮你看好这个家园。”
“也请哥哥,做事之前,微微三思。”
“因为现在的哥哥,已经多了几人,需要牵挂。”
两人都是果决之人,有共同的目标,因此,也不需要什么儿女情长。
告别之后,李平唤过了贺怀恩和大兔,径直离开了应国公府,返回家中,为明天上值做准备。
而他的离开,也让整个长安之中的有心人,彻夜难眠。
崇仁坊,蜀王府。
李恪脸色铁青的看着,书房之中,那一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
想不到,早上还意气风发的独孤谋,出门还不到半日,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连带着也让蜀王府的所有谋划,都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殿下,殿下!”
轻声的呼唤,将李恪,从沉默之中唤醒。
小黄门看着脸色铁青的蜀王,胆战心惊的上前,跪倒在地,低声说道。
“殿下!”
“那个人已经走了。”
“现在,应国公府,应该只有杨氏母女三人了。”
“好!”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李恪愤怒的说道。
“曹湛、董康买这两人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回殿下。”
“二人已经到长安了。”
“据属下的人回报,这些藏在秦岭的,刘黑闼手下的残兵败将,现在就藏在和平坊的小村里。”
“哪里有一段城墙破溃,很容易就能顺着城墙爬下去。”
“一般进城的贼寇,都会藏在哪里。”
“哼!”
冷哼一声,李恪对这些侵蚀大唐的贼寇不满,可更加痛恨扰乱自己计划的武家众人,和李平。
“我要她们死!”
“死无葬身之地!”
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李恪愤怒的嘶吼道。
“你去,去联络他们两人。”
“让他们今天晚上,就去平康坊劫掠。”
“把武家杀个鸡犬不留。”
“我明天一睁眼,不想见到,武家还有任何一个活人。”
说罢,这才异常痛惜的看着躺在地上,冰冷的独孤谋。
如今的这个世界,极其讲究血统。
自己为什么尊贵?
不就是因为父族的血脉是当今的皇上,而母族的血脉,是前朝的皇室吗?
不然的话,自己又不是皇后的亲生子嗣,如何能在朝中,有这么大的威势?
而独孤谋,正是自己手中的招牌之一。
是收揽人心的,绝好工具。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独孤谋去拜访,那绝对就是礼贤下士。
是给足了旁人面子。
不啻于平常的王子皇孙前去拜访。
现在,这么好用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而且万年县,还各种推搪,居然连抓捕那李平都不肯。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亲自动手。
让贼寇杀光武家之人,看你还能怎么嚣张。
李恪这话一出,让跪在下方的小黄门,汗出如浆,浑身抖的如同筛糠。
武家,那可是应国公府。
乃是当朝的顶级权贵啊。
就算是皇上,不待见他们。只要武士彟活着,就连皇上,都会顾忌他,不会轻易的治罪于他。
现在,蜀王居然要将他灭门。
他怎么敢?
这事儿一旦传出去,整个蜀王府将彻底的完蛋。
除了蜀王之外,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而想要将真相,淹没在水下,杀人灭口,绝对是肯定的。
什么样的心腹,都不例外。
到时候,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
可这个府邸之中,谁敢拒绝蜀王,不怕生不如死吗?
浑浑噩噩的小黄门,应答了一声“是!”
才刚起身,恍惚着就要出门。
一柄利刃,不经意之间,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
来人一脚将小黄门的尸体,直接踢到了一旁,这才指着蜀王的鼻子骂道。
“竖子,焉敢如此猖狂?”
不用听,李恪都知道,来人是谁。
整个蜀王府,有胆子呵斥蜀王的也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蜀王府的长史权万纪。
王府长史,不但对诸王有教导之责,还肩负替朝廷,监视诸王的职责。
乃是除了诸王之外,权利最大之人。
若非如此,谁敢对蜀王不敬?
听到长史的咒骂,李恪也不浑不在意。
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早有默契。
否则,这会儿迎来的,就不是责骂,而是南衙禁军了。
兀自气咻咻的李恪,见权万纪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自己的心腹,打断了自己的命令。
心知这是为自己好,可犹自不甘心的抱怨道。
“师傅光看见我猖狂了,却怎么不说应国公府之外,那厮的猖狂?”
“不过是有点勇力罢了。”
“居然挑动贱民,将独孤谋活活打死。”
“连武家那两个蠢货,都一并丧命。”
“孤王若是和他比起来,真是大大的不如。”
“所有的谋划,都被这厮破坏。”
“现在,怕是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孤王在谋夺武家的家产。”
“可这种情况之下,孤王能拿到一文钱吗?”
“非但狐狸没有打着,反倒是惹的自身,骚气熏天。”
“你叫孤王如何咽下这口气?”
权万纪也是头疼的看着李恪,有些难以下手。
武家的家产,在他们二人的计划之中,之后是有大用的。
若是计划真的被破坏了,那么蜀王府之中,就要面临极大的一部分亏空。
这些亏空,可能直接导致计划停滞。
这是两人绝难忍受的。
因为现在,钱比独孤谋的命还要重要。
不过,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皇上不知道的基础之上。
若是把皇上的目光引来,有再多的钱,他们怕是也花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