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万钧震惊的眼神之中,李平肩膀往前一靠,全身力气猛的一顶。
“嗖!”
直接将他整个人都顶的高高飞起,“砰”的一声,落在了远处的石阶之上,挣扎了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而尽在咫尺,失去了兵器的薛万彻,怒吼一声,想要扑上来,和李平肉搏。
可还没有等他近身。
一只大手,已经径直扣住了他铁甲的领口,反身就是一抡。
“砰!”
一声脆响。
碎裂的铁甲,甲片四散。
“嘶!”
被砸在地上的薛万彻,倒吸着凉气,却一点都不敢吐出来。
但凡吐出一点儿,犹如散架一样的骨骼,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嘶!”
吸凉气的不光是薛万彻,薛万钧两兄弟。
就连藏在安福门下的一众左监门卫士兵,也都像是见鬼了一样。
这两兄弟有多猛,几乎长安城中的人都知道。
要不是这么猛,隐太子李建成,也不会专门从罗艺的手中,要过这两人来。
要不是这么猛,几乎被他们灭了家眷的皇上,也不会专门下旨,将两人从终南山中又招回来。
现在,这两个绝世猛人,在李平的手中,竟然没有撑过一招,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那这李平,现在还是人吗?
自己对这中猛人出手,居然还活着,这可真是神仙保佑。
不提一帮士兵,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李平经过一番热身之后,扭了扭脖子,手提着神鬼方天戟,走到了薛万彻的身边。
手中的长戟一指。
冰冷的戟刃架在了薛万彻的脖子之上,这才凛然问道。
“切磋也切磋过了。”
“你们的恩情,也报过了。”
“现在告诉我,究竟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薛万彻莽夫一个,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被人用大戟顶着,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当下,看着脖子上的戟刃,没好气的说道。
“我兄弟输在你手里,心服口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要我出卖别人,想都别想。”
“我薛万彻不是那样的人!”
李平自从看武媚娘训人以来,心态就略微有些转变。
再怎么武勇的人,只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就是敌人。
只要不肯合作,那就是没用的敌人。
这样的敌人,让他去死好了。
反正自己已经厌烦了在大唐勾心斗角。
不如现在就出发去西域?
手上的神鬼方天戟,轻轻往下一探。
锋利的刃尖,立刻扎破了薛万彻的皮肤,割断了脖子上的肌肉,没入了脖颈之中。
鲜血立刻洇出,顺着脖子,淌到了地上,格外的刺眼。
上方,李平冷冷的问道。
“还是不说吗?”
“杀了我!”躺在地上的薛万彻,直接闭上了眼睛。
“既然不说,那就去死吧!”
无用之人,生死与我何干?
李平提起手中的神鬼方天戟,反手一握,高高举起,照着薛万彻的眼窝使劲向下一捅。
立刻就要将他捅死当场。
“等等!”
“手下留情!”
远处,薛万钧凄厉的叫了一声,不顾重伤,爬在地上,挣扎着向李平这边爬来。
一边爬一边高声说道。
“我弟弟是个混人,不知轻重,还请多多见谅。”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
“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定让你满意。”
“还请放过他!”
“唰!”
戟刃在眼皮之上,停了下来。
沁人的冰凉,刺激的薛万彻一只眼睛,眼泪哗哗直流。
只要慢上那么一点点,他立刻就要命丧当场。
自古艰难唯一死。
这让平日里面大大咧咧的薛万彻,都有些沉默了。
心中仍然还有些不满,可是责怪三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躺在地上,闭目装死了。
而李平,这个时候,则提着手中的神鬼方天戟,走到了犹如乌龟一样,爬在地上挣扎的薛万钧的身边。
依然是面无表情,冷冽的问道。
“说罢,究竟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呼!”
薛万钧长舒了一口气。
光看这人出手的果决,就知道,他绝对是一个杀才。
想要杀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手软。
自己出卖他人,救下弟弟,也不知道做的是对是错。
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叹息一声之后,薛万彻无奈的说道。
“是蜀王,李恪。”
蜀王李恪?
这么说,城楼上藏着的那个人,就是蜀王了?
难怪左监门中郎将杜君绰,会惧怕成这样。
一个和藩王勾结的禁军大将,这皇上要是知道了,能睡的着觉才怪呢。
得到这个结果的李平,心中虽然微微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
自己不但砍断了他,谋划武家家产的黑手。
甚至连为此奔走的独孤谋,都间接的丧命于自己的手中。
这要是李恪不报复的话,怕是他手下的人,都会离心离德。
可理解归理解,但是你既然敢对我出手,就要承担所有的后果。
否则,在这个犹如黑暗森林一般的封建社会,但凡有丁点儿的软弱,恐怕会被这帮吃人的恶狼,啃的连古兜都不剩。
看看刚才死在安福门下的那个队正就知道了。
手提着神鬼方天戟的李平,一身唿哨,召唤特勒骠,回到自己的身边之后,李恪翻身上马。
酝酿一会儿情绪之后,放开了嗓子,犹如震雷一般,李平高声喊道。
“蜀王李恪……李恪……恪……”
霎时间,巨大的声音,开始在富安门不断的回响。
整个皇城,半个长安都在回荡着李平的声音。
既然已经厌烦了这种勾心斗角,李平决心要走,自然不会在顾忌什么。
当下,再次提起声音,高声怒吼到。
“哈哈哈!”
“李恪小儿!”
“这里不是玄武门,我也不是李建成。”
“你想杀大唐的太子,是不是埋伏错地方了?”
“李承乾住的东宫,可是在皇城的另外一边啊!”
这话一出,不光是李恪傻眼了。
就连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薛家两兄弟,都差点吓尿。
城门口的一众左监门卫士卒,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皇上登基,不过才短短一年多,不到两年。
玄武门的政变也在这些人的心中过去,没有多久。
杀兄囚父,这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儿。
这件事儿,几乎已经成为了皇上的逆鳞,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敢重新提起。
现在,你居然敢说,这安福门下,又上演了一出“玄武门事变”。
你这是想让所有人都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