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夏之往事（三）

“夏，可以帮我把他扔到富人区的妓院门口吗？我不想我的妹妹身边会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秋边说着，边将他们曾经存在过的地方用黑黄色的泥土彻底清扫，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来。

夏并没有回话，只是随手一挥，拉起了一道空间之门，将那被阉割的小混混丢入其中，至于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但可想而知，下场一定不会比冬更好。

处理完此事后，只见秋将长刀插入地面，将存在之力导入其中，地面瞬间便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随后秋将长刀收起，用双手开始挖起了地面。

“你这么做是有什么意义吗？”夏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有过亲人吗？”

“亲人？大概有过吧，但我从未见过，一直以来都只有潘多拉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样啊，所以在你看来，我们做这些事便是你无法理解之事啊。”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作为人类确实是有些可怜了，对于人类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感情，没有感情，没有喜怒哀乐，那人类存在于世的意义是什么呢？”

“感情？喜怒哀乐？我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己的责任是什么，其它的，我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需要拥有的必要性。”

“正如你看到的，喜，就像是我给我妹妹拿到馒头，看着我妹妹笑着吃完的幸福感和满足感，怒，就像是我看着我的妹妹竟然遭此灾祸的愤恨感，哀，就像是我现在为了让我的妹妹能够安息，而为她挖坟，最亲近之人离去的伤悲，乐，就像是我认识了你，并得到了这份力量能够亲自为她复仇的快乐感。人有无数感情交织，因此生活才会变得美好，没有感情的你，是如何度过火雾战士漫长的岁月而不感到孤独的呢？”

时间不久，因为成为了火雾战士的原因，地面上便被挖出了一个大坑，秋抱着冬，用存在之力将冬的身体净化。沉默无言。

许久，随着冬的体温逐渐消失，秋也随之悲从中来：“都是哥哥的错，哥哥没能保护好你，我是个不合格的哥哥，我不配做你的哥哥，还没能等到带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你我就阴阳两隔，下辈子不要再做我的妹妹了，你要去天堂找一个更好的哥哥，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将来我下了地狱，一定会为你扫清敢去害你的孤魂野鬼，今生之债，来生必还!”

秋将冬睁着的眼睛缓缓合上，不断流出的眼泪滴落在冬的身上，温热的眼泪变得冰冷。

“今日，我的眼泪已经流尽，作为人类的秋已经随着冬而死，今后，再无悲伤，只有作为火雾战士的秋”说完，便将冬放入挖好的坑中，用土将冬的身体掩埋。

刚刚成为了火雾战士的秋，让夏首次感受到了人类完整的情感。那是从大喜到大悲的起落。

“潘多拉，感情，对火雾战士有用吗？”

“正确运用感情，或许可以为火雾战士带来更强的战斗力，但如果运用不好，同样也会消磨战斗意志，至于究竟如何，只有你自己拥有才能界定。”潘多拉为其讲解着。

“或许，拥有感情，并不坏。”夏思索道。

随后，二人便携手踏上消灭威胁世间的红世之徒的征途。

夏与秋的同行，让本是没有感情的夏，逐渐拥有了喜，有了怒，有了乐，唯独哀，始终未曾拥有。

二人战斗的战斗，总是避免不了杀戮，秋作为人类，对人的死亡总归是无法避免感到悲伤，因此总是在战斗之后，附身到一个相对有钱的火炬身上，买点小酒，然后跑到一个楼顶对酒当歌，以麻痹自己的神经。

毕竟，他已经决定抛弃悲伤。

而夏看着变得有些孤僻的秋，感觉心里总是有些异样的感受，似悲非悲，虽然夏一直都没有真正融入过人类的生活，但毕竟也曾是人类，看到这种场面多少会有些悲从中来。

因此战斗之后，在楼顶享受这几两小酒便成为了二人在紧绷的神经和复杂的心情中得到一时放松的习惯性事情。

因为夏的自在法是和空间有关的，本身就足够强大，有了秋的帮助，在与红世之王的战斗中总是能够出其不意得战胜。

虽然秋无数次提醒夏去锻炼自身，不过夏却并未放在心上过。

直到有一次，夏与秋遇到了一个十分难缠的红世之徒，那是一个傀儡师，他十分小巧，只有一个人的巴掌大。

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好碾死，夏也没有任何考虑就开启空间之门来到他的身边，武器都没拿出来，直接就想用手拍死。

但傲慢和轻敌确实害了他，就算是红世之徒再小巧，那也毕竟是红世之徒。

那红世之徒十分灵巧的顺着夏的手心爬到夏的脑后。

随后，夏突然身体一震，就不受控制得动了起来，挥着拳头就冲向秋。

不明所以的秋没有做好应对措施，一不小心就被夏打飞了出去。

随后，光梭刺出现在手中，聚起空间之力，形成一把空间枪罡，向秋投掷而去。

秋将一层黑黄色的泥土从地面提起，形成一堵泥墙。

在那枪罡碰到泥墙的一瞬间，泥墙便以中点为圆心，以圆形扩散，仅仅只有一秒钟，那筑起的泥墙便消失不见。

“喂，你在干什么!”秋左手在夏的脚下展开沼泽，右手握住长刀，不解地问。但似乎并没有得到答复。夏只是一味的不断对秋进行着攻击。

察觉到异常的秋，不断躲闪着夏的攻击，地面因被空间之力不断切割变得千疮百孔，触目惊心的地面让秋的落足之处越来越少。

但好在秋已经发现了原因所在。

但秋所擅长的是范围打击，对于如此之小的红世之徒很难精准打击。

秋先是望了一眼天空，长吸了一口气：“黄泉-注射！”此刻秋身边的气场突然骤变，原本就四处龟裂的地面，竟然被这气场压得整个碎裂开来，足足凹下去了两三尺。

秋双手握住长刀，将长刀横握于腰间，转体九十度，双腿岔开，重心移于右腿，存在之力灌注于刀尖之上。做好了突刺的准备。

红世之徒感受到了这无尽的威压，赶忙操控夏也释放出奥义。

夏的奥义名为逆空旋，是通过把存在之力导入光梭刺，然后以光梭刺为中心，引方圆空间震颤，抽离其中的空间之力凝出黑洞，凡是被吸入其中的物体均会被黑洞中的压力碾压得粉碎。当然人也不例外。

二人同时释放奥义，引得整个封绝空间都变得极其不稳定，当奥义双双凝聚出后，封绝中的存在之力再也维持不住，竟直接蹦碎，二人都知道，若是二人奥义相对，整个城市恐怕就会灰飞烟灭，在没有封绝的保护下，甚至完全无法修复。

但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在释放的瞬间，夏强烈的责任感，终于脱离了红世之徒的掌控。“原来如果意志力够强，你就控制不了我啊。”夏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此灾因我而起，亦由我收拾残局吧！”

想要将如此磅礴的存在之力吸收，唯有以生命为代价，召唤红世之王降世。

但夏不知道的是，秋早已做好了后手。秋蓄力奥义其实只是表面工作而已。

毕竟如果当一个人完全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时，肯定会忘记另一件事，红世之徒和人也并无不同。

秋以此来让傀儡师把主要经历放在让夏凝聚奥义上，以此来让他对夏的精神控制降低，如此夏作为火雾战士的强烈责任感必定能够摆脱他的控制。

而秋早已将自己与红世之王的契约宝具置于了自己的奥义之间。

看到夏的意识恢复，直接便将自身为引，长刀刺碎那盛满鲜血的酒杯，奈落随着庞大的存在之力的暴走而出现于城市。

燃烧着青碧色火焰的奈落将这一片暴走的存在之力全部烧尽。红世之徒丛刻已经脱离了夏，轻易便被奈落抹杀。

奈落仅仅只现世了一秒而已，的存在之力便被平息，由于此时的封绝早已碎裂，这一带的损伤已经无可逆转。

那一日，宛如神仙大战，虽然城市的地面因存在之力的暴走变得千疮百孔，但人员伤亡却因为秋舍命挽救，少得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这一战，被该市解释为此处沼气过重，由于温度过高而自燃。

秋的一切在这一战之后便彻底消失，甚至就连契约宝具都不知去往了何处。

夏第一次流出悲伤之泪，自此，夏不再仅仅是火雾战士了，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夏体会到了丧友之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强一些，强过可以随意摆脱红世之徒的控制，恨自己为什么不先一步赶紧做出行动，先行将潘多拉召唤于现世，恨自己为什么轻视敌人，没有一开始就全力以赴将其解决。

就这样，夏沉浸了悲伤之中许久，许久。自那之后，夏重新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状态，在潘多拉的安慰和陪伴下，夏终于重新突破悲伤的壁障，重新踏上了征途。

只不过夏的目的不再仅仅只是清除危害世间的红世之徒了，同时为了防止再出现这种情况，还在寻找可以保护身边之人的至强防御宝具，一个名为八卦盘的宝具。直至遇到小圆一行人，才重新有了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