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踉跄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扶了一把椅背。
“没有办法了么?”他脸色惨白,喉头干涩的问道。
叶晚乔松开了薄穆川的手,浅浅一笑:“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有点麻烦。”
“那就是有办法?麻烦不要紧,不管多麻烦我们这边都配合。”秦恒激动地喊着,脸上满是兴奋,太好了,太好了,他就知道叶子老师一定有办法!他就知道……
薄穆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叶晚乔。
她,真的有办法?
秦恒是不是开心的太早了?不过,既然有希望,也好过没有。
薄穆川唇瓣微动,冷声道:“什么办法?”
叶晚乔微微点头,红唇轻启,声音有些慵懒道:“只要定期接受我的治疗,然后再辅助疗养,快则一两年,慢则十年,自然就好了。”
“阿川,听见没有?叶子老师有办法,你听见了么?我就让你不要放弃的太早,我说的对吧?好,叶子老师您尽管安排,不管让我们怎么做,我们都配合,哪怕让我们一天来一次都行。”
秦恒实在是太兴奋了,兴奋到直接替薄穆川应下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哪怕是绑秦恒也要每次把他绑过来。
薄穆川淡淡看了秦恒一眼,难道他不知道,很多江湖骗子,都会用这种方法来行骗?不管是快则一年,还是慢则十年,等到十年后要是没好,怕是这叶子老师也找不到人了。
所以,薄穆川神色淡淡。
秦恒见薄穆川没有表态,站在他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裳。
薄穆川仍旧是不为所动冷静如斯,一点知道自己能治好的欣喜都没有。
叶晚乔也不急,红唇勾勒,笑了笑:“没那么夸张,我也没有这个时间,秦先生不是医术高超么?我们直接电脑上联系,我会隔段时间告诉你治疗方案,你按照我说的实操就行。”
不是她不想亲手替薄穆川治,而是以薄穆川的智商,她怕多接触几次,薄穆川就能认出来她的真实身份了。
薄穆川仔细的凝视着叶晚乔的眼眸,总觉得她刻意在隐瞒着什么?
难道?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她根本就治不好,之所以邮件告知治疗方案,也是因为即便事发东窗,也可以直接把罪责推到秦恒身上,说是他实操失败?
两人四目相对之间暗潮涌动。
秦恒站在一边干着急,阿川这态度分明就是在质疑叶子老师的能力,他生怕叶子老师撂挑子走人,便一口应道:“好,好好,我实操也行啊。”
“叶子老师有这么忙么?连实操都不行?如果是觉得我诊金给的不够,我可以双倍或十倍。”薄穆川冷冷开口,透着质疑。
秦恒吸了一口气,连忙打着哈哈道:“叶子老师,您别生气,我们阿川就是有点不放心我,想要拜托您亲自治疗罢了。”
“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就相信我了么?”叶晚乔挑眉。
不行,阿川一定是在诈她,她要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就算今天不能替他治病,也得沉住气不能暴露。
叶晚乔定定地看着薄穆川,杏眸里噙着冷笑。
薄穆川回看着叶晚乔,亦满是冷意。
秦恒被这两人的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默默开口:“那什么,能不能……先治第一轮看看?”
叶晚乔神色松了松,浅浅笑道,“好,我要给他施针,秦恒,你先出去吧。”
“诶,好。”秦恒听话的应声,转身就走。
叶晚乔看着秦恒的背影,心底笑了笑,要是有天被他发现叶子老师就是她,他会不会尴尬?毕竟他对叶子老师这么尊敬,这么听话。
叶晚乔站起身来,对着薄穆川道:“薄先生,请带我去医务室。”
说着她做了一个请,薄穆川率先起身。
两个人进了里间医务室,里面干净整洁,和别的医院满是医疗器械不同,这里只有一个呼吸机和一个输液的设备,另外就是一个台子上,放了三卷银针,各种大小不同、长短不同的银针。
“薄先生,请您躺上去。”叶晚乔戴上了一个口罩,对着他又道。
薄穆川难得十分配合的躺在了病床上,叶晚乔从自己带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根空的针管和一个小瓶子,抽出了里面的液体,薄穆川扫了一眼瓶子上的字——盐酸利多卡因注射液。
“针灸也需要麻醉?”躺在床上的薄穆川忽而开口。
叶晚乔的手一滞,草率了,他居然认识麻醉药?
扎针需要长时间面对面,她担心时间久了,薄穆川认出她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叶晚乔道:“嗯,因为有些地方的穴道,银针扎下去,会非常的疼病人受不了就会乱动,打麻醉进去之后,你就不会因为疼痛而乱动。”
“我不会乱动,不用麻醉。”薄穆川冷声拒绝,语气不容置喙。
叶晚乔手里拿着针筒,有些无奈,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这么的执拗?
“不行。身为大夫,我不能因为病人一句话,就违背医治流程。”叶晚乔坚持道。
两个人又对峙了起来,这次可没有秦恒在中间帮腔缓和。
气氛凝滞一瞬后,薄穆川直接坐了起来,“好,那我不治了。”
把命交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还要全麻,还未提前告知全麻,这怎么看都不安全,他薄穆川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叶晚乔一恼,有些微生气,她叶子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病人。
这要是换做一般人,她肯定不用等薄穆川说,就直接扔出去了,可这人偏偏就是薄穆川,她只能哄着。
“好,那你确定,如果疼到忍不住,就直接说。”叶晚乔妥协道。
薄穆川点头,闷哼一声:“嗯。”
他再次躺下。
叶晚乔放下手中的针筒,伸手朝着他的衬衫纽扣而去。
薄穆川蓦地按住了她的手背,让她的动作不能继续,“你干什么?”
叶晚乔心底无奈这个男人这么谨慎,可却还是面上莫名其妙道:“不脱衣服,你让我怎么给你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