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秘老人

“高手下山第一天，让人给封印了。”

“下山第二天，要挖你腰子。”

“下山十六天，让人退婚，十八个姐夫来嘲讽。”

“下山第十七天，把人贩子活活跑死，你也是够可以的了。”

“你出本自传书吧，你肯定能出名啊。”

不理烟鬼京白的调侃，顾小刀脚步轻快的往靖南城北门走去。

烟鬼和酒鬼已经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顾小刀，这其中的经历，简直颠覆了他数十年来建立的认知。

比传说中的夺舍还离奇。

酒鬼年画很好理解，直接就是替他打架，缓解了他不会打架的尴尬。

烟鬼京白的能力就有些玄幻了，只要他上身之后，体力经历近乎没有上限，根本就不会累那种。

用京白的话说，他是个真正的代练，如果还没练你就累了，岂非浪得虚名？

根据他的判断，两条鬼手上或许还有别的神异能力，但他俩不主动交代，自也无从问起。

权且慢慢了解就是。

正走到城门口，一个身着破烂衣衫的老人叫了他一声。

“你这双手啊，不练剑，可惜了。”

“练剑？”顾小刀看了看自己双手，摇了摇头：“不练剑，这辈子都不练剑，我这辈子只练刀。”

老人浑浊的眼中露出鄙夷之色：“练刀能有什么出息，上限太低，比剑啊，差得远啊。”

“剑之一道，练的越久越强，你须知，天下第一第二第三都是练剑的，第五也是练剑的。”

顾小刀听他贬低刀法，可就不乐意了，刀法在他心中的地位无比崇高。

“你说学剑厉害，成就比刀法高，这是理念之争夺，我不敢苟同，刀之一道足可上窥天心，称百兵之霸，之帅，之王，称王称霸，岂可贬低刀法。”

“刀法，易学难精几年就可大成，剑之一道博大精深，够你练一辈子的，上窥天下又有何惧？剑法大成天剑合一，与天齐名。”

两人理念之争，足足辩了一刻钟。

终究顾小刀还是懵懂无知太年少，也是老人经验太丰富，辩论之争败退，不能逞口舌之利，但他理念之争寸步不让，习刀初心不改。

顾小刀被辩的没了脾气，酒鬼年画不干了，在背后大声叫不服。

幸好两条鬼只有顾小刀能看到，不然非得让人捉住打死不可，嘴太碎了。

“他说的是什么玩意，我咋就不信他的那个剑有那么神奇呢，小老弟你听我的，你让他找本剑法给你，他不是说剑法难学么，你让京白现场给他学一个，我看他怎么打脸的，京白可是专业代练！”

“诶，老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还没说话啊，你怎么知道我能一下子学会，玩意掘面子了呢？”

年画笑嘻嘻的调侃：“我还不了解你啊，这世上学东西，比你慢的少有，你学会了这招，我和顾小刀下次打架就能用了，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啊。”

“可是~”。

“你快点的，别墨迹。”

京白还待争辩，被年画赶着去控制顾小刀的身。

顾小刀也不恼，笑呵呵的退居幕后，看他如何学的剑法。

他其实就是想见识一下京白的神异，顺便也真是不服这老头推崇的剑法至上。

京白顺着顾小刀的语气，对老人叫嚣的说。

“你不是说你的剑法难练么，我不服，你拿一本剑法来，让我看上一眼，你看我能不能一把学会。”

老人眼睛一瞪，道：“凭什么？”

京白说道：“不凭什么，就为了证明你剑法易学，我都不用右手给你练剑，我用左手给你演练。”

老人真被气着了，太嚣张了，左手使剑。

抬手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剑法秘籍丢给顾小刀：“来来来，你来用左手给我练一下我看看，练不会我打死你个龟孙！”

京白演出顾小刀的少年心性，嘿嘿一笑，也不用手翻书，掏出一根笔戳书页，边戳书页便摇头晃脑，专气老人。

“哎呀，这也不难啊，比刀法容易多了，不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这可把老人给气得眉毛胡子都立了起来，一把将书抢了过来：“我就不该给你看！”

他一生所学皆剑，嗜剑如命，从未将见别人肆意侮辱剑法。

“老头你还别气，你看我，这不是剑法么，是不是这么使的。”

京白控着顾小刀左手拿了根树枝，随手舞动了起来。

初时老人还不在意，但紧接着他便瞪大了眼睛，大叫一声。

“这不可能！”

他这随手一招，就将这剑法奥义使出了八成，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本剑法是他毕生所学的精髓，若非沉浸剑法四五十年的老剑客，谁能达到这程度？

“有什么不可能的。”京白挥手又使出了一招，一道刺目的剑意升腾，让老人都眯了眼，惊了个呆。

“你确定没学过剑法？”

京白丢了树枝，语气轻佻道：“以前不曾学过，现在学了两招，剑法啊，也就这样吧，比刀法简单多了，估计上限也就那么多吧。”

他这般语气说，不过是在气老人，以报理念辩驳输了的仇。

京白也确实不曾学过剑法，能一瞬间学会剑法，全凭他天赋过人，学习能力超强。

这种学习能力，令顾小刀和年画都叹为观止，不得不叹服一声，流啤。

京白学了剑法之后，似乎真的略有所悟，主动将身躯控制权交还给了顾小刀，自顾自的隐在左腿鬼影之中。

老人此时的语气已经变了，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瞧不起刀法的摸样，抓住顾小刀的手大叫三声。

“好好好！你莫不是万中无一的剑道奇才，你一定要学剑！你一定要学剑！你不练剑，剑道万古如长夜！”

“只要你愿意舍弃一身刀功，我必倾囊相授，助你成剑道至尊，让你剑法天下无敌。”

听他说要自己弃刀学剑，顾小刀如何肯同意？顾小刀当即收起少年心性，正色说。

“我的天赋才情都已给了刀之一道，此生不悔，此生不改。”

话说的一个决绝，一如他向道之心。

他这身刀法已学了十数年，早已将其认定为一生追求，岂能改换门庭。

老人还待再劝：“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顾小刀转身离去，挥手示意。

“你若不让我学剑，我想结识你，你若让我学剑，我便不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