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停住脚,我扭头看到那几架直升机飞临于墓园之上,探照灯将下方照亮,七八个身影直接从直升机上跳了下去。
阴阳眼全力以赴的运转,穿透数千米距离和黑暗,看清了他们的样貌。
五个道人,三男两女。三个僧人,其中有一个尼姑。
这些人法力纵横,强悍无匹。
成橡落到我身前,也遥望着这一幕。
他阴声说:“想不到,齐家和洛家还藏着这么多的高手?方小哥,是我将对方想的太弱了,眼下才知晓,原来,我始终是井底之蛙。
抱歉了,将你牵到这等复杂的局面中来,不知道有多少危机在前等着,真心抱歉。”
他语气低沉,有些颤,说的话很是真挚。
我拍拍他肩膀,和成娟儿姐弟以及宋冉对视几眼后,冷声说:“事已至此,抱歉有什么用?振作些,咱们现在只能团结一致,一条道走到黑了!现在,马上回学院,避避风头。”
“好,一切听小哥的。”成橡他们应着。
暗夜中,我施展开轻身功法,火速离开是非之地。
快接近学院了,我猛地停住身形,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意识到自己差点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怎么了?”成橡追问。
我艰难的咽着口水,凝声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怎么说?”
成娟儿他们不解。
“我们从学院出来后,一直使用阴气影响周围的摄像头。
但反过来想一下,洛家和齐家要是勘察这方面,就会发现一条线,一条将他们引来学院的线。
这个路线上,摄像都被阴气干扰过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一旦被他们锁定了学院,那你我的暴露只是时间问题了。”
话一出口,成橡四鬼都‘哎呀’起来。
“不错,小哥说的有理,是我们考虑欠妥了,眼下怎么补救?”
成橡有些急了。
“你们一家立马分散开,随机挑选区域,将整个城市的摄像头全部破坏掉,顺藤摸瓜的找到储存器所在,将内存影像全部摧毁,一个不留。
这样一来,就能完美隐藏咱们的缺漏了,要快!”
我全速开动大脑,提出补救措施。
“懂了,开始行动。”
成橡他们应了一声,‘咻咻’的扑了出去,瞬间就消失在一条条街道中。
我守在学院之外等待他们回来。
十分钟后,四鬼陆续返回。
他们按照我的要求,将全市的摄像头全部破坏了,甚至,包括路边停放汽车中的车载记录仪。
因为,这个也可能暴露我方的行踪。
“搞定了,方小哥,没谁能沿着这个线索追查到你我头上了。”成橡很是笃定。
我又琢磨了一会儿,感觉万无一失了,才将四鬼收进符箓中,脸谱面具也收好,然后,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返回了宿舍。
一直到躺了下来,放青山落地,我不安的心才算是放回肚子中。
超级蛊虫的事儿必须守住秘密,一旦露馅,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
赶在直升飞机来临之前灭杀了四个为虎作伥的恶道,确保了秘密不露,这真是太惊险了,对方若是多坚持三十秒,那就轮到我头疼了。
“比较好的消息是,收取了一大堆战利品,明儿找个安静地方清点一下,看看能值多少钱?”
“想办法销售出去换来金钱,然后,买情报!”
“我们还是缺少齐家和洛家的确切情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方到底豢养了多少法师高手?这是必须搞清楚的事儿,在此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先苟一阵再说。”
计划着后续步骤,我缓缓的睡了过去。
至于齐家和洛家是不是因为突发事件天翻地覆?我才不在意呢,只要别被他们按图索骥的翻找出来自己就行了。
和他们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我预感到要持续许久。
毕竟,这两个家族都不是纸糊的,背后的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指不定引出谁来,只希望,我这一步没有走错。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睡得踏实,甚至连梦都没有。
连环灭杀了四个道人,竟然这么心大?
说实话,清晨醒来后,我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自家的心态也太好了吧?
抬起手臂,向上伸了个懒腰,感受到阳光落到脸面上带来的温暖,我很是惬意。
“昨夜那般激烈斗战,身上竟然一点都不疼?啧啧,这是不是洗髓丹带来的功效呢?”
我收回手臂,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然后,宛似雕像般的楞在那里。
原因很简单,头顶的天花板,变样子了!
心头闪过慌乱,我缓缓抬起右臂。
手臂上覆着的是病号服,其上的条纹刺痛了我的眼。
‘扑棱’一下,我半坐起来。
前方有一个电子万年历,上面的日期让我心头大乱。
一九年,六月十三号!
时间为,早晨六点四十分。
我心头惊雷阵阵,转首四顾。
这是一个干净的单人间,身旁不远就是各种医疗仪器,呼吸机啥的都齐全。
我下了地,穿上拖鞋,感觉身躯有些僵硬,只能一步步的进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我看着内中身材瘦高面容英俊的青年,无语的苦笑起来。
又来?
镜子中的是,徐树!
好嘛,时隔多日,我又一次在睡梦中跨越了时间屏障,回到了过去。
而且,附身于精神病患者徐树的身上。
进洗手间之前我注意到,房门是金属打造的,门玻璃后方竖着钢条,这是为了防止病人通过那里逃出去。
不用说了,这里必然是滨城精神病院的某个单间。
身为徐家的大公子哥,即便是精神病,也能享受到最优渥的待遇,单间什么的只是标配罢了。
我很快就调整了心绪,有上一次的经历打底,我意识到,回去并不难,反而是附身于过去的徐树身上,很困难。
因为,这种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我无法事前知道自己何时回到过去当徐树。
有了这样的觉悟,我一点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回的去,担心的反而是当徐树的时间长短。
“得趁着这宝贵的时间段,探查一下自己为何屡屡回到过去当徐树?这是最重要的。”
我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