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抢?”
我扑棱一下站起来,被气的脸发青了都。
“蒙彩可是王级强者,身份还特殊,和一众宗门的关系也极为微妙,关键是,他和某些原属世界法师巨头有过合作和联系,这样的大人物,情报自然比其他人的要贵。”
小夜不急不缓的说着,听起来很有道理。
我想了一下,暂时停住了好奇心,缓缓落座。
这钱花着冤枉,蒙彩和我又没什么关系,他来这方世界做事,干我何事?何必了解他呢?
“我不问了。”摊摊手,如此表示。
“小气鬼。”小夜没能得手三万块,很是有些不爽。
她将吃完的碗向前一推,忽然改了话题。
“方归,屋宁县度假村事件中,一共死亡了两百七十八个人,失踪一百多人,活下来的只有三分之一,很惨。”
她提起这个话头,我不由的心头一痛。
眼前闪过美女主持人和花玛等人死不瞑目的眼,心底开始难受。
我没能护住更多的人,感觉非常无力。
“黑楼生物太自私了,唉。”我长叹一口气。
“方归,你觉着,一个病入膏肓的黑楼生物,真的有本事凭着自身力量,于无数异度空间中,精准定位到你所在的这方天地?并在度假村上空布置出海市蜃楼奇景?”
小夜忽然这么一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悚然而惊。
“找你的这些天,我回顾了一番黑楼天降事件的过程,特别是,我还是它体内病灶之一,对黑楼生物的状况比较清楚。
得到的结论是,要是没有外力帮忙,黑楼生物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换个角度说,得有这个世界的高手帮它定位坐标,才能精准的施行计划。”
我头发都要倒数起来了:“你是说,有人在这边接应,甚至,是这个人策划并主导了此事的发生?”
“没错。”小夜重重点头。
我心头像是压上了千钧重物。
“他为什么这样做?”我语声打颤了都。
“还用问,当然是利之所至了,黑楼生物具体的来历,我没法说给你听,但有一点可以透漏给你。
黑楼生物可能是诸多异度空间中最有钱、资源最多的存在。
你说,要是有人帮它治病,引导它降临,那它需要付出多厚重的报酬?
这份报酬中,保不齐有极品法器、极品丹药、极品符箓,甚至是极品秘术传承。
黑楼生物最擅长的就是收集这些东西。
在重利之下,总有人会出卖本世界坐标,铤而走险的。
至于因此造成数百生灵死亡?根本不在其考虑范围之中。”
小夜冷笑着说出这话。
闻言,我的心都凉透了。
“也就是说,谁在这场事件中获利,谁就有可能是幕后之人?”
我再度起身,左右踱步,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人影。
按照心理学来推断,布局者百分之八十以上喜欢就近观看局势发展,身临其境才够刺激嘛。
假设这人也是此种心性,难么,他应该是身在度假村之中,亲身经历了一切才对。
这个条件要是成立,就说明,此人就在活下来的生人之中。
想要身临其境的看戏,首要得保证自家安全,加上他能够为黑楼生物提供定位坐标,引导其降临,那么,这人必然是道行高超的法师。
显露在明面的法师只有十几人,活到最后的,除了我之外,只有……。
我猛然伫足,看向小夜,阴声说:“安师、陈鱼、雨潼,师徒三人组,螳螂道人崔棠琅,梨花刀唐晓森,佛宗俗家弟子午仑,双绝陆家的陆通翁,他们的嫌疑都很大。”
小夜看看我。
我莞尔:“当然要将我刨除出去,我可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你说的这几个法师是亮出身份的,谁敢说,活着的那些人中,没有隐藏着的法师呢?他可能全局都作壁上观的看笑话。”
小夜点出这点来。
“这样做不够刺激啊,只有混进我们那一批法师之中,跟着推进事态发展,才够刺激,你说呢?”
我微笑起来。
“咦,别说,很有道理。那么,这些活下来的法师中,谁的嫌疑最大?”
小夜琢磨了一下,比较认可我的判断。
“提供坐标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比如我,就没有本事做这个事儿,因为,根本就没人教授。
而我是个散修,所以说,同是散修的梨花刀唐晓森的嫌疑最小。
午仑只是佛宗外门俗家弟子,接触不到隐秘,嫌疑相对较小。
嫌疑最大的是陆通翁、崔棠琅和安师三人组。
前者是陆家子弟,交游广阔,知晓定位坐标算是顺理成章。
崔棠琅嘛,她出身名门,还是内门弟子,有资格接触空间坐标之类的绝密。
后者来历不详,天知道是不是有大靠山?且经验老道,做事滴水不漏,要说安师能做到这点,我并不意外。
这三组,嫌疑程度基本相当,无法判断了。”
我沉思半响,最终锁定了三组人马。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三组人马嫌疑最大了,不过,这只是你我私下里的猜测,根本就做不了准。
我提及这事,只是想提醒你,别太相信第一印象,要不然,以后你可能会死在这上面。”
小夜倒是认同了我的分析。
我眼含深意的看了看她,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
心底的诡异感更重了:“小夜,似乎很担心我的安全?”
“不和你扯了,我累了,回去休息了,没事别打扰我。”
小夜起身。
我送她上楼,并开启法阵屏障,相互之间隔绝起来。
法阵屏障是临时布置的,起到了拉门帘的作用,若是强行通过,并没有多大的阻隔力度。
但君子之间不就是如此吗?画一条线,就不会有谁主动逾越。
“方少,这个小夜,给我的感觉很怪,我还说不明白。”风临缄出现在身侧,蹙紧了眉头。
“你是不是觉着她刻意接近我,是想要保护我的安全?”
我转头看了风临缄一眼。
“没错,方少你总结的准确极了!我就说,怎么这么怪异呢。”
风临缄一拍巴掌,脸上都是恍然之色。
他一直在纠结怎么表达这个意思,被我一语道破,自是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