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我手腕一抖,桃木剑就扁平着放置他左脸上:“你丫的信不信,老子一桃木剑扇过去,你的颧骨立马碎裂?”
我冷笑声声。
“别啊,别动手,我说还不成吗?”
这厮几乎被吓的背过气去,我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习惯,委实让他惊惧。
我没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方先生,你离开宴席也就三两分钟吧。
我举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刚把空杯放下,下一刻就出了意外。
脚踩之地好像是开了个大洞,都不容我喊一声救命的,就猛地坠落下来,一下子就砸在这里了。
要不是我修行古武多年有一副好身板,这一下就得被摔死!
方先生,我确实多有得罪,但不是当众道歉了吗?你是不是太记仇了啊?
我服软还不行吗?请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到最后,李楼茗语气怂的不行了。
他一直以为是我做了手脚,将他送到这里来受罪的。
“三两分钟?啧啧,时间流速竟然不一样?
我在这里都折腾半小时以上了吧?
这个地方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有趣了。”
我站起身来,没管李楼茗,自顾自的在那嘀咕着。
“李楼茗也被送进来了,是怎么送进来的?从高处砸下来?”
我抬头看着天空乌云,放飞思维琢磨着。
“你在叨叨什么?方先生,请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见我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这哥们儿被吓毁了。
“嘘嘘,别说话,听。”
我耳朵就是一动,竖起食指到唇边,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李楼茗眼中都是问号,但此时此地,他哪敢不听我的?只能死死的闭上嘴巴,集中精力到耳朵上,听着四周的动静。
“沙,沙沙。”像是谁在走道,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
我看的清楚,李楼茗浑身暴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毕竟是练家子,骨头没断还能勉强行动。
如是,这厮顾不上脸上头上的都是血,手撑着地面半坐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望过去。
我也是一样的动作。
我俩看的是转盘路西北方。
那里,不知不觉的冒出一股淡淡白雾,在雾气之后,有个人形物体,拖着一条腿,在那里一步步的向这边走着。
沙沙的动静,就是他发出来的。
阴阳眼也没法突破雾气看清楚内中人的长相,距离的有些远,要是距离五十米之内,我就有把握看清其内玄虚了。
“咯咯咯。”
李楼茗的上下牙床不受控制的撞击着。
他出身于京都李家,必然接触过法师,那就一定知晓这世界的某些隐秘,普通人不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但这点于李楼茗这里并不存在。
他用尽全力,咬着牙不出声,到底是站了起来。
摇摇欲倒的,但看其眼神,明显是做好了‘一个不妙就玩命逃跑’的准备。
白雾愈发的近了,已经到了五十米远近。
我视野一清,眼力到底是穿透了雾气的封锁,看清了内中人影。
瞳孔不受控制的缩紧又放开,心底掀起了万丈波澜。
来者竟然是秦火然!
没有错,就是那个已经身死的秦家家主秦火然。
他的五十大寿演变成了催命诡局,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儿。
眼下的秦火然眼神茫然,拖着一条行动不便的腿,就那样一步步的向前走。
看他脸上冒出来的红毛,我意识到,这家伙已经尸变了,变成了一具红毛僵尸!
这就太吓人了,要知道,秦火然死亡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尸体就转变成红毛僵尸了?
茅山鬼门养尸术够厉害了吧,那也得在天生的养尸地做法七天之久,运气好才能催生出一具红毛僵尸。
眼前这是什么?
为何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一个生前连法力波动都没有的普通人,就转变为红毛僵尸了?都不敢这样写!
世上所有的养尸秘术,和他一比都弱爆了。
没有非人类伙伴们在旁,我要是单独对上红毛僵尸,虽不会死,但也绝对不会好受了。
好在,可能是转化时间太短,秦火然的灵智还没有诞生,腿脚那儿不知道是不是转化时出了故障,竟然不太灵便,导致他只知道依循着僵尸本能,嗅闻着生人味道,一步步的接近过来。
不用说,这厮要是到了近前,那就是张开僵尸大口扑咬我和李楼茗的画面。
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得乘着这功夫离远些。
“李楼茗,雾气中是一具红毛僵尸,他是秦火然尸首转变成的,但速度很慢,正向着你我接近着。”
我扬声告知李楼茗。
“红毛僵尸?去的,他是秦火然?天,他怎么死了呢?
不行,得赶快逃走,我会点功夫不假,但怎么能打得过僵尸呢?
方先生,我受了伤,跑不快啊,能不能麻烦你搀扶一把,楼茗绝对不忘你的恩情。”
李家公子哥儿慌神了。
他有心逃走,但身体状况不允许,虽然没有什么骨伤,但外伤真的不轻,就这德行,要是被僵尸逮住,那就是被大卸八块的下场!
我叹口气,即便和这小子有嫌隙,但事关人命,这厮也没有暗害过我,那于情于理的,也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搀扶他的话,会拉低速度。
“你等一下。”我转身四望,眼睛倏然一亮。
距离转盘路不远的街道上,停着几辆小汽车。
脚尖一点,只几下纵越就到了车前。
一拳头过去,将驾驶室旁的玻璃窗打碎,随后,伸手入内打开车门,上了车子后查找一番。
运气非常好,车钥匙就在储物箱中。
看了一下汽油储备量,心头暗喜,就用钥匙打着了火,向着李楼茗所在开了过去。
“快点啊,它要过来了,救命啊!”
李楼茗艰难的移动脚步,雾气距离他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了,即便没有阴阳眼,他也能看清楚红毛僵尸了。
这厮吓的亡魂大冒,顾不上浑身剧痛,忍着疼,踉跄的动起来,同时不忘了高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