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村修整数日之后,刘强带着陷阵营回到了扶风城内,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蔫蔫的庄稼,让刘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虽然没种过庄稼,但是长成这样子,今年的收成,不是太好啊!
乱世之中,粮食最贵,真的饿起来,一斤粮食卖到一两银子都有,楚汉之争,刘邦为何能越战越强,还不是萧何粮食供应给力,才能屡败屡战!
刘强急忙下马,走到田边,朝正在田地耕种的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问道:“老丈,你叫什么名字,家有几亩地啊?”
花白胡须老者抬头一看,见是刘强,也不顾脚下是泥水,立刻跪了下去:“将军,小人叫杜三,没有田地,靠租东家的五亩地过活。”
“杜三,你起来吧,你这几亩地,长势如何?”
“回禀将军,长势不好,要是这样子还好,最多减个两成,要是再这么旱下去,怕是要减个五成!”
刘强心中一惊,要是歉收一半,晋州这边的粮食,连本州人都不够吃,更不要说出晋入陕。
陕州本来就气候干旱,其他州风调雨顺的时候,它都要旱个一半,要是其他州旱涝成灾,陕州只会更惨!
扶风这边,下了一场大雨,现在尚且如此干旱,陕州那边,估计一部分田地已经绝收。
没有粮食,农民就没了活路,拿下陕州不难,但是如何喂饱陕州数百万张嘴,真会让人头疼!
刘强安抚了杜三几句,随后又问了几个农夫,得到的答案也大多如此,如果能下雨,减产一成,如果不下雨,水渠里面有水,减产三成!如果持续干旱,水渠断水,减产五成甚至绝收!
这天中午行军到一条江边,就见一群人抬着轿子,吹吹打打的朝江岸走去,轿子后面,有人高高抬起一面旗帜,上面不知道写的什么鬼画符,一眼看上去竟然像一个鳖!
刘强忍不住笑了一下,指给林青峰看:“青峰,看,新娘子!”
林青峰偏头倾听,陈群那一吼,震破了他的耳朵,到现在虽然耳膜长好,但是听力还是有些弱:“将军,新的粮食还要等两个月才下来。”
刘强心中一叹,准备回去就找个歧黄圣手过来,给林青峰治好耳朵。
轿子吹吹打打的抬到了码头,此时,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一群人,跪在地上焚香祈祷。
刘强看着有趣,又想起柔弱如水的某位土地,不禁动了点心思,停下了脚步,像要替她引个流。
就见轿子打开,一个身穿大红喜袍的女子被人牵手引了出来,红色的盖头蒙住头,看不清模样,但是看身段窈窕,样子应该不差。
新娘子一步步走向码头,然后有人放下几层厚厚的芦苇席子,将新娘放了上去!
放了上去!
刘强大惊,当即大步跑了过去,伸手将新娘从席子上拽了起来,怒喝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码头上的人被吓得呆住了,等到反应过来,顿时群情激奋,一个头戴道冠的男子伸手一指,说道:“他得罪了河伯,大家打死他!”说完,就想往后缩。
刘强什么身手,一抓就将道士抓在手中,然后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将他半口牙齿扇掉,面对汹涌而来的百姓,刘强只是叹气。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嗖嗖嗖!几十发利箭射来,将蜂拥而来的百姓一一射倒,不用片刻,地上就躺了一地的人,除了刘强和新娘子,码头上再无活人!
林青峰赶了过来,拱手道:“将军,属下动手太迟,还请将军恕罪!”
“一群愚公愚妇罢了,下次只诛首恶,其他人射伤即可!”
林青峰低头,说道:“既然他们敢向将军动手,那就是他们取死之道,将军身系晋州千万百姓安危,寻常一农家子,又算得了什么!”
刘强一脚将林青峰踹了个趔趄,让他过去整理尸体转头问起了新娘子:“你见过河伯么?”
“见过!”新娘子声音糯软,看着不像是晋州的人。
“你不是此地的人!”
“不是,我们本来是北上投亲的,只是在这被这些人截住,他们说,我要是跟河伯结亲,就能放了我父母和弟弟。”
刘强默然,许久之后说道:“别怕,他们都被我杀死了,你父母被囚禁在那里?”
刘强只是随口一问,一个新娘子,被蒙住脸,在轿子里面颠簸,又是外乡人,怎么会知道方向。
新娘子沉思片刻,说道:“上轿子之后,轿夫走了三百三十五步出了村子,然后又转而向西,走了七百二十三步”
新娘子一口气说完,刘强已经听得呆住了,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妥妥的学霸啊!
将新娘子说的话稍一琢磨,刘强就喊了十个陷阵营士卒过来,指明了方位,让他们过去救人。
随后,刘强冷笑:“这些人,死不足惜,索性全部卷了席子,送给河伯做礼物吧。”
林青峰得令,嘴角微微翘起,将这些愚夫愚妇的尸体用芦苇席子卷了,丢进了河里。
“小女子谢过将军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意”新娘子伸出白皙的玉手,想要撩开盖头。
刘强吓了一跳,急忙将她的小手按住,触手玉润,他心中也是一荡,急忙说道:“小娘子,戏本上的话不能信,我一个粗人,只知道打打杀杀,而且我有夫人了,你要是嫁过来,只能排到第八位。”
小娘子马上放手,说道:“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将军。”
这才是正确的应答,刘强松了口气,忽然又想抽自个一个大嘴巴!让你贱,怎么样,煮熟的小娘们跑了吧。
就在这时,河水忽然发生了变化,一个小小的漩涡在下游出现,然后迅速变大,将一个席子卷了进去,随后漩涡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巨物在咀嚼食物。
漩涡再扩,大如车轮,直接吞掉了后面的席子。
漩涡再扩,大如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