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迈巴赫的车内空间并不狭窄。
司机和林飞撑着伞等在车外。
车内的氛围几乎要降到冰点。
许南栀坐在霍谨年身旁,中间横着挡板,男人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还未开口,已让她有些心生寒颤。
良久,霍谨年开口,“叫什么?”
“南栀。”许南栀道,又补了一句,“许南栀。”
“想要什么?”
“做你的女人。”
许南栀抬头,迎上成熟男人英俊的侧脸,双眸似有不可撼动的坚定。
她小脸微颤,鼻尖挂着的不知是汗珠还是雨珠,看上去倔强无畏,小手紧紧攥着裙摆,用力得微微发白。
“除了这个。”
到底是身价百亿掌握城市经济命脉的男人,即便身边的女子说出如此出格的话,他仍是波澜不惊。
甚至冷漠至极。
许南栀勾了勾唇,猜到了,这个回答。
“除了这个其他我都不要。”
霍谨年双眸微冷,居高临下看着她:“不着急,你先好好想想,一天之后再来找我。”
许南栀下车时,又回头弯下身子,她的吊坠还在霍谨年手里。
“霍总,吊坠请还我。”
霍谨年未有抬眼,反而将吊坠紧握在手里,“物归原主了。”
车门关上,霍谨年垂眼,女孩儿坐过的位置有明显的水渍。
他看了看车窗外,那抹清丽的身影在雨中显得越发单薄。
“林飞,给她一把伞。”
“好的。”
许南栀撑着大伞,看着车辆消失在雨幕中,低头,手里是霍谨年让人给的一张名片。
不是他的。
她掀了掀嘴角:“还真是出师不利。”
车辆朝着霍宅疾驰而去。
副驾驶的林飞将平板电脑递给了霍谨年。
里面是信息部刚传过来的,许南栀的资料。
姓名:南栀。
年龄:21岁。
就读于y国传媒学院,新闻系,大四在读生,即将毕业,成绩优异。
“她是许氏集团总裁许承文的私生女,出生在y国,自幼随母姓,由母亲南月抚养成人,不过南月去年癌症去世了,她便是一个人。
一个月前许承文病重,她匆匆回国,连着几天守在许宅,差点闹到派出所。
今天还去了许承文的灵堂,不过只是上了柱香就离开了。
我猜,这位南小姐回来这么着急,又自称姓许,应该是想回许家分家产吧。”
霍谨年听着林飞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个清纯娇媚的女孩儿,站在大雨里,浑身湿漉漉地看着他。
那束纤细得叫人心疼的腰肢,似是被风一刮,就会倒似的。
紧咬着下唇,眼神却是难得一见的倔强。
低头,他手指仔细摩挲着手中水滴状的玉坠,开口,“她不是回来分家产的。”
许南栀回到住处时,已是傍晚。
这大雨说来也奇怪,她前脚刚踏进屋,后脚雨便停了。
一个系着围裙,扎着马尾辫的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声音略高充满讶异:“你搞什么?淋得这么湿?”
说话的,是许南栀在a国唯一的朋友,蔡思嘉。
许南栀无力地笑了笑,“今天有点背,出门伞就坏了,还好遇到好心人,送了我一把。”
说着,她将霍谨年给她的那把黑伞放进了门口装雨伞的桶里。
换好鞋,见门口放着一个不算很大的快递箱子,她弯腰想要挪开,“买了什么?这么重。”
蔡思嘉立刻上前阻止她,“你身体什么状况你不清楚吗?放着我来搬!”
许南栀笑了笑,“好,我去冲个澡。”
“今天去灵堂,让人欺负了没?”
吃完饭,蔡思嘉煮了一杯热姜汤,放在了许南栀的手里。
一阵暖意从手心袭来,许南栀笑,“他们欺负不了我。”
“还嘴硬,前几次被他们推在地上的样子忘了?”
许南栀浅浅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自是没忘,得知父亲重病,她守在许宅门口只为见父亲最后一面,当然,没有见着。
不仅没见着,还被许家的太太,千金,佣人轮番羞辱,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怕是不止被推倒在地那么简单。
蔡思嘉扫了一眼茶几上几份剪报,叹了口气,“你见到霍谨年了?”
“见到了。”
见是见到了,意料之中地被拒绝,意料之外地没得到他的联系方式。
“失败了?”
许南栀笑,“算不得完全失败。”
虽然没拿到他的联系方式,可她清楚,霍谨年一定会来找她。
傲慢如他,惯不会忍受自己欠别人人情。
蔡思嘉一阵沉默,满眼担忧,“南栀,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当然有。”许南栀眉眼明媚,拿起茶几上的剪报,都是英文的,她在y国收集了不少。
剪报上的男人生得温润如玉,外人根本不可能从他的外表下看出他蛇蝎阴毒的心肠。
【霍氏小千金下嫁名不见经传苏姓男子】
【苏泓深,寒门子弟变百亿赘婿】
许南栀看着剪报上男人那张熟悉的,如今却令她胆寒的脸。
眼底爬满了恨意,握着剪报的纤细手指也用力到微微发白。
腰间似乎袭来了隐约的疼痛。
瞬间疼至骨髓。
蔡思嘉见许南栀美艳的脸变得惨白,额头渗出丝丝细汗,紧张问:“怎么了?又疼了吗?医生不是说不会再疼了吗?”
“没事,帮我把止疼药拿来。”
吞下药,伤口如同蚂蚁撕咬般疼痛的感觉才压了下去。
“南栀,要不你再好好想想?!”蔡思嘉越发担心,“霍谨年为人阴冷,生性多疑,手段也是出了名的狠辣,要是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退一万步讲,就算霍谨年没发现你的心思,苏泓深那个畜生为了名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万一到时候他再伤害你”
许南栀苍白的小脸,牵强地勾了勾唇。
她当然知道,霍谨年并非善类,一个私生子,二十岁的年纪,能够在血雨腥风的家产争夺战中胜出。
足以证明,他的手段。
“我没得选了,思嘉。”
“我劝不过你,总之,万事要小心,一旦发现有危险,立刻离开!报仇固然重要,但好好活着更重要!”
蔡思嘉没有再劝,未经他人苦,怎知他人难?
她只是心疼地抱了抱许南栀。
“思嘉,能不能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