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黑森林汉诺伊村的第一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无奈与迷茫。
本打算大干一场,可到头来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除了凃夫,
他现在就差把开心给写到脸上了。
在他发挥了自己些许口舌功夫下,终于让薇拉小姐相信加尔文·格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尤其是自己一番卖惨下,
又成功的让薇拉小姐花了一笔钱,让自己随时注意加尔文的动向。
同时扮演双面间谍,从彼此那边打听消息的凃夫,兴奋地盘点起了双方给他的好处。
“总共是3000克朗,外加一枚10克拉的纯净钻戒,和一块同样价值几千克朗级别的收藏级别怀表……啧啧,早知道当初就去圣诺丁大学了。”
凃夫看着这笔丰厚的佣金和封口费。
不愧是出自大城市大家族的贵族子女,简简单单一出手就是一套房钱。
他只恨没有早点认识圣诺丁大学的学生,这群人堪比散财童子。
有这赚钱的功夫还来什么考察队,如果早早的去往圣诺丁大学,只怕现在已经完成他买靠江豪宅的终极梦想了。
他们几个学生在住处安置好一切后,便马不停蹄的去跟教授们集合,圣诺丁的两位尽管还跟在斯通斯教授身后。
但双方相顾无言的冷淡让气氛处于十分微妙的阶段,
这两人还不时看向凃夫,都投来感激的目光。
“凃夫,刚刚发生了什么?”
凯恩教授最先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明明刚刚那两人看向凃夫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撕碎。
“一些小误会,现在不过是误会解除了而已。”
凃夫不在意的耸肩,“我认为大家都是七校联盟的学生,实在不值得为一些小事而相互记恨。您说呢?”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所以我什么作风?”
“呵,你在来密斯卡前提出的那一大串要求,实在是很无理。
简直将密大一些管理者气得不轻,他们不认为密斯卡史塔克该向一个仗着自己有点小成就的学生低头。
最终还是在几位院长的共同商议下才招你进的学校。”
凯恩教授提及这件往事,现在越发觉得幸运。
幸好他们把人给招了进来,跟前期不值一提的投入相比,单就一座挑战杯的奖金,便让他们赚翻了天。
事实证明,像凃夫这样的天才,无论去哪都是最耀眼的那种人。
凃夫显得哀怨的摸脑袋,“看来大家总是对我有一些误会,那些愚蠢的偏见简直就是诋毁,没错,都是诋毁。
但我相信时间久了,你们一定能真正了解我。”
“呵呵。”
凯恩教授笑而不语,他其实很喜欢这种性格的孩子。
做事务实、知进退,属于自己的分毫不让,不该自己的一分不拿。
最重要的是他的确有真本事。
从无名小子到现在的密大最耀眼的新星,才多久的功夫,便结识了自然科学界的半壁江山。
又靠着挑战杯的一番举动,在哥廷哈根的两座高校迅速打出了自己的名声。
现在还罗浮院长的示意下,开始结交考古学界的专家和教授。
他实在不敢想象,等几年过后,真正成长起来的青年领袖会是什么样。
“说不定,他真的有希望能重启‘极地计划’。”
查尔斯·凯恩在心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名为希望的火苗,当时只是诓骗凃夫做事的想法,到现在也越发觉得有可能。
考察队的众人,到来汉诺伊村后后自然不再报什么希望。
幸好,这里的居民还算热情,接待起来自远方的贵客,即便有人来自隔壁的兰蒂斯共和国,他们也依旧按照最高标准和礼仪接待。
在汉诺伊村村长的安排下,声称让他们见识村庄现在的美景,随即,大家便一路跟着热情十足的小哥拉姆参观他们的村庄。
一路上还听他向众人解释,村子里一些从城里买来的工具,分别有什么样的用途。
这样考察活动,甚至让考察队的各位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自从那些老板们到来黑森林之后,公路修到汉诺伊村后,他们第一件事便是推到了村前那颗阻碍公路的大树,你们瞧。”
拉姆将他们带到村口,向众人指向了一圈粗壮得能塞下十几人的树墩。
从表面看去,上面大概有上千层密集的年轮圈。
这也意味着这颗原始大树历经了几百上前年的风霜才有了这也的规模,而毁灭它只需要一天。
“天哪,这是颗至少一千年的古樟,从第三纪时期,能存活在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简直就是在犯罪。”
学会的专家见到这番景象不禁直摇头,好一阵长吁短叹。
为这种野蛮而粗鲁行为,而在心中暗自骂着村民的愚蠢和开发商人的短视。
他们视若珍宝的原始树木在村民们看来不过就是颗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植物。
小哥拉姆四处介绍着汉诺伊村的曾经的一些历史,大多都被毁掉了。
古老的耕作器材被埋进了土里,有地方民族特色的服装,被工厂的流水线产物所取代,全都被烧了个干净。
拉姆在谈论着这些东西时,丝毫没有半点痛心,以内他也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背后的价值和历史意义,在观赏有多少人都露出痛心的表情。
“幸好有那些热心的先生们,他们打通了汉诺伊村的通道,”
事实上,每一个年轻的村民在谈论这件事时,充满着感激,他们为这偏远的村落带来了文明,提供了工作的机会。
每个人只要努力工作都能过上不错的生活。
随之而来的便是兴修工厂,大建房屋,越来越高的楼层在南部地区兴起。
当资本的爪牙试探过来,每一座村子每当面临坚守和前进的选择,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前者。
至于教授们想看到传闻中的汉诺伊村使用原始的土地耕作法,村民们过朴素自然的生活方式,大概也仅限于老人们的嘴里。
“可这样一来,村子里那些原始树木,过往的耕作方法,古老的建筑,还有你们曾使用的地方语不就都消失了吗?
那些可都是用钱买不到的无价之宝。”
圣诺丁的薇拉小姐眉头。
最重要的是她专门学习了许久这边的土语,却派不上任何用场。
这种时候,年轻的女孩上去问话,即便说错话了对方也不会过分怪罪他们。
因为薇拉的看法也是在场不少人业内人士的看法,在考古学者的眼里,这种只顾眼前的行为实在是一种亵渎。
“女士,你认为我们该坚守着过去的生活方式?”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至少,该保留你们民族的特色才对。”
面对那位穿着打扮美丽的女士,拉姆小哥面色平静,
“而就在过去,外面的人刚接触汉诺伊村时,他们总是会嘲笑着我们的口音,所以我们费了许多精力终于学会了官方语。
在改掉口音后,他们又贬低我们住所,在城市里甚至不如他们的盥洗室。
后来,我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打拼,重建了汉诺伊村,让文明重新照耀到这个不值一提的地方,我们每个人都为此感到骄傲。
为何而现在又有人傲慢的告诉我们,‘你们何不保留着原来的特色’。
所以,先生们,
你们能告诉我答案吗?”
这位并没有经受过什么正式教育的大男孩拉姆。
很坦然用平静的目光,一一看向来自拜亚博物馆、历史调研委员会、民俗研究会、两座顶级高校的高级知识分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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