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反,他才是可耻的那一个。
柏修文的目光落在高桐微微发红的鼻头上,心里一哂。
——为沉溺于暴力与支配而可耻,这是世人的普世价值观。社会化的教育也是如此,传递道德天平、灌输善恶德行,教一片空白的幼童成事成人。
然而他知道该可耻、该愧疚,可心里却如何也生不出这种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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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桐愕然地听着,想反驳他,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喃喃一句“但是”,就没了下音。他从未以这个角度考虑过,内心深处从来都觉得这种快感,出自于内心的病态和畸形。
柏修文不再提这个话题。他放开了高桐,站起身道:“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他将放在门口的礼袋拿到高桐面前,带着他的手打开了里面的盒子。
“这是……”高桐往里摸索,愣了愣。是圆圈形状的皮料,并不长。
柏修文将东西拿出来,放到高桐的手上,问他:“摸得出来是什么吗?”
“我试试看。” 高桐将手指放在上面仔细感受,不过这形状怎么摸怎么像……
“是项圈吗?”他问。
“嗯。”柏修文笑:“不过和你戴的不大一样。”他提起高桐的手,去抚摸皮质上面的棱印。继而道:“猜出来是什么词,赏你今晚上床睡。”
“……哦。” 高桐耳热起来,对方宽大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搞得他心神不宁。一时间都没去注意手下是什么东西,只是无意识地摸了几下。
为什么和这个人在一起,仅仅肌肤相触而已,就会感觉这么的……那么的……
“猜到了?”
对方淡淡问了一句。高桐这才冷静下来,深吸气,专心用指腹去想项圈上刻的东西。
这种皮质刻下的东西本不好靠触摸去辨认,然而因为刻得极深,似乎也能感觉出什么来。好像是英文字母。高桐怔了一瞬,一个个摸下去。
P、I、H、S、R、E……
——毫无头绪。高桐尴尬道:“主人,那个,我可能不认识这个单词。”
柏修文蹙眉看着他的手指:“你摸反了。”
这下更是尴尬。高桐呃了一声,便开始回想这字母倒过来的意思。几秒后福至心灵,开口道:“……OWNERSHIP?”
然而刚出口高桐就懵了一下。单词并不难,大概有物主或所有权的释义。但这个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后面似乎还有几个字,他想再继续时,耳垂却忽地被重重揉`捏了一把。
粗糙的指腹与柔嫩的耳垂相触。那一瞬间仿佛电流直接窜入了身体,跟蹦极似的,心脏疯狂震颤起来,高桐惊道:“主人……”
手中项圈倏地被对方拿走,对方道:“——猜对了。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顿了顿,高桐才回答道:“是的,主人。”
之前白先生说这种项圈和之前的不大一样,他还以为是那种类似挂着宠物名字铭牌的,而这种铭刻方式他之前闻所未闻;内容也让他费解。
“项圈在主奴之间的意义,大概与普通情侣间的戒指意义相当,都代表着一种契约。” 柏修文绕到他身后,垂眸给他戴上,动作细致温柔。他解释道:“ownership和possession的说法在这里多出自d/s关系,前者是所有权,后者是拥有权。意思上有些差别,也许你现在不太明白,等过年回家了可以查查看。”
高桐离了英语有八百年,看单词还好歹知道是什么意思,听人讲就是一头雾水了。
更何况对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
后颈,叫他很难思考。
“世间许多关系,都是权力让渡而来的。”柏修文低声说,“我很感谢你之前的那番话。”
高桐听着对方的道谢,有些受宠若惊:“没、没有……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那要感谢你能把它说出来。”
不知如何作答,最后只得笨拙地哦哦两声。随即高桐又想起项圈上还有几个单词,便张口问了对方。
这时电话铃声蓦地响起,是柏修文的手机。他起身去拿,顺口回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高桐跪在原地,只听对方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喂,老柏……” 随后瞬间消音,主人似乎进了别的屋子打。
无缘无故地,高桐右眼跳了一跳。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女声有些耳熟。然而细想之后,身边并没有这种音色的人物。
半晌,柏修文:“时间不早了,你去洗个澡就睡吧。”
高桐以为会像前几天一样,仍旧是对方给他洗。然而对方带他进了浴室后,从背后摘下他的眼罩,又交给他,吩咐他自己洗,出去之前再戴上。
似乎非常信任他。
高桐接过眼罩,被浴室的光刺得微微闭眼,只来得及看到对方骨节修长的手。
“之前给你洗的时候,你看起来不大适应。” 柏修文简短地说,随后关上门离开了。
静默了片刻,高桐才敢转回头。他悄悄贴到门边,听见细微的交谈声响。对方又在打电话了。
……是又在和刚刚那个女人聊吗?高桐倚在门口,只听白先生的回话,无非是‘嗯’‘好的’之类的回复,和他往常差不多。
稀里糊涂乱想一通,最终还是放弃了偷听这种猥琐又奇怪的行为。高桐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盥洗台上,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人。
拿水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五官慢慢滴下去,最终隐没于大理石台上。他鼻梁两侧有非常明显的压痕,这是长年戴眼镜的缘故。近视度数那么高,一摘下来看什么东西都有如隔了一层雾,模糊又迷幻,全然不真亮。
……如果能长得再好看一些,就好了。
高桐没什么表情,心里却默默生出这么个念头。
·
浴室里并不多暖,南方的冬天太难熬了,即便是在这种高级的酒店里也没差。他开了浴霸、热水也开到能烫掉层皮的程度,却依旧被不知哪透过来的风吹得一哆嗦。
赶忙冲了个澡便出来,高桐一扫便找到了吹风机,竟还插着电就放在梳妆台面上。他刚拿起打算吹吹头发,视线便被摆在角落里的东西吸引了。
——竟然是瓶润滑液,旁边还有三个安全套盒。
“我去……”高桐忍不住拿起来看了看,润滑液已经开了封,里面还剩很多;而安全套只有一个盒被打开了,不过里面也是满满当当的。
他看了一眼盒子后面的适用对象说明,再联想到对方的尺寸,不由得砸了咂嘴。心跳雷动起来。
他记得白先生今早讲,以后每天都要用嘴巴来服务。他当时又恐慌又恶心,被那硕大的肉棒噎得整个人都脱了意识。然而现在回想起来,竟又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他并不是喜欢口交,只是那个时候手被锁在后面,无处可逃;被逼得直往后仰,对方一边抽他嘴巴一边将阴茎塞进来的那种感觉,那种被完全控制的窒息感太他妈爽了。
“……”高桐想象了一会儿,下腹忽然涌上来一股热流。他暗叹了一声,扶起来腿间那团软肉,在顶端随意揉搓了几下,兴奋感却愈发强烈了。他索性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张开两腿开始摸。他想撸管。
然而未等动作继续,高桐便在下面摸到了个温乎乎的金属东西。他愣怔了一瞬,眼睛迷茫又模糊地往那块儿看,这才意识到竟是主人给自己戴的那个贞操环。黑色的金属环箍在睾丸下面,被两颗蛋盖住了大半,他居然给忘了。
高桐哆哆嗦嗦地用手摆弄,打算把这环给弄下去。然而环上的构造他完全看不到,越急越扯不下来,反倒搞得更深。一闭合大腿,环就被完完全全地挤到屁股沟里。这感觉实在难熬,高桐看着眼前的镜子,忽然灵光一现起身,努力将腿掰高,对着镜子便要鼓捣这贞操环。
——然而,就在他手刚放上去的那一霎那,浴室的门便被‘咚咚’两声敲响了!
高桐吓的腿一软,差点直接摔了,幸好手还扶在梳妆台面上。而对方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清晰地传了过来:“——洗好了么?”
高桐立马拿起吹风机,把它推到风最大的那一档:“马上了,稍等!”
没有答音。
他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关,急忙歪歪扭扭地将腿收回去。刚要弯腰去拿浴衣,门便‘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高桐的动作僵在原地,他没带眼罩,这样只要一回头,便直接能看得到对方的面容。
然而还没想好要不要这样做,浴室的灯便全灭了。
“您……我还没结束……”高桐紧张对方会不会看出自己刚才的行为,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柏修文点点头,说道:“没事,我帮你。”
他在与旁人通话结束之后,就一直通过监控观察高桐的行动。青年的所作所为他自然都知道了。会直接推门进来,大概也是十拿九稳,高桐并不会回头过来看他的缘故。
高桐心脏砰砰跳,也不知说什么,只得默默系好浴衣的带子。然而对方走到离他一米左右,却叫他将衣服脱下来。
“……啊?”
“听见了就做。”
“……是的,主人。”
明明是很温和的语调,也并没有拿腔作势什么的。可高桐却觉得心悸,他将浴衣脱下之后仍旧背对着对方。因为一旦转过身来,主人就会发现他的阴茎勃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