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纵马
武子吟被白娘拉着离开,也不回房,就在府里四处散步,白娘给他介绍兄弟的住处、膳房、客厅及其他用处的建筑,白家大概还不如皇宫那般华丽,但占地却极广袤,白娘从马房牵了一匹高俊的马儿,说要带子吟去逛逛。
“三小姐,还是请卫兵跟着你们去吧?城外的山头可是有豹子的﹗”马房的管事人好言劝道,这位老翁服侍白家十数年,也是看着小姐少爷长大的。
“我们夫妻俩二人独处呢,还要那些兵痞子看着干嘛?有什么来的我就一枪崩了,正好带回来加菜。”白娘换上了专用的骑装,钗子全拔下来,腰高腿长,别着枪套,一跨便灵巧地翻上马背,朝武子吟伸手,“夫君,我们出发吧。”
武子吟没学过骑马,再说大腿还因为昨夜的荒唐而虚软着,兴致不高。然白娘却喜欢得很,武子吟坐在身后,必须紧环着他的腰肢,胸膛贴着背的倚赖自己,这小小满足了他的男儿心。
他想要让武子吟看自己喜欢的风景、尝试自己喜欢的事,这场婚姻始于利益,但白娘对武子吟是真心喜爱的,不然他不会碰他,二人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亦可。
怕这颠簸让武子吟不适,白娘放慢了速度,出了白家后院的门,一路踱到城边的草坡,再往外接就是军营。从山坡往下看去,可以看到校场和营寨,大哥的师和他的团比邻而接,黑压压行列都是他们的兵,正在演练。武子吟因这一览无遗的景象睁大了眼,他本来就对军队向往,如今第一次见着,心里是激动和兴奋。
所谓大丈夫当保家卫国,奋战沙场,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与此无缘,可白家却能给他机会。
白娘看到武子吟灿亮的目光,便晓得对方对军营感兴趣了。他遥遥的指向校场,为士兵们做的各种训练进行解说,还有军队里各部职务、架构,武子吟间或插上一些问题,白娘都为他解答。
“大哥带的一个师,我只是一个团,战时合并听大哥调度……爹说女人家带一个团就够吓人了。”白娘笑说,“刚上任时很多人也不服,毕竟我是小姐啊……即使去过德国军校留学,士兵们都不服。”
“后来、你怎么让他们服了?”
“我让那些营长出来挑战啊,射击、骑马、刺刀……若他们能胜过我,我这团长就让他们干。”
“你都嬴了?”
“当然,我在军校可是第一名毕业的。”白娘想着,有些可惜,“不过听说当年大哥毕业的成绩更厉害,我还是比不上他。”
“二哥的兵呢?”
“二哥的团已经拚入我和大哥,因为他现在着重政务。”
“我看报导,二哥前些年有跟大哥、爹一同打过俄国人。”
“嗯……可惜当时我还在军校。”白娘沉着地说。
“会有机会的。”武子吟想的,却是白老爷子刚才说要把白娘的团收起来一说,白娘是那么以他的团为傲,却不被父辈承认。
这个人……也是身不由己。
武子吟被校场的景色攫住心神,没意识到白娘的头越靠越近,直至对方鼻尖顶到了自己,脸颊上给亲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随后下巴被扣着,唇齿相接的深吻。
与白娘的接吻感觉是柔软、温热的,作为男子,他长得太秀美,上妆后更模糊了性别。间或嗅到发际传来的香气,不似一般女子甜腻,但也绝不属于男性。
武子吟相反,对白娘来说却是温温润润的一块玉,沉着、认真、谨慎,看得出他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并且聪明伶俐、知道大局轻重,正是最适合不过的婚姻对象。
他其实是观察过子吟一阵时日的,
从白夫人开始干涉他的婚事起,白娘便开始物色自己的夫君,每个可能的对象都受过监察、分析,最后定了武家的庶长子,因为许多客观的条件、主观的印象。
他需要一名可靠的共犯,掩藏这个秘密一辈子,他把手枪、军刀放在床头柜的小抽屉,预备着若武子吟要不知轻重的反抗、呼叫,他就把人杀了。
可武子吟什么都不知情,怕他等得冷,进新房时先握着他的手捂热,轻轻的呵气。
白娘第一次,心头软了。
掀喜帕时,他捕捉到对方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欣喜,生硬的举动显得他多窘困,竟是个没有风月经验的人,纯真像白纸一样,怎不教白娘心喜。
真是良缘。
他这么想着,环着武子吟,一寸一寸的加深这个吻,让他体会舌头磨擦间的战栗与愉悦。武子吟有些窒息,他不懂得怎么在接吻之间交换呼吸,别开脸就是一阵咳嗽,白娘抱紧他,在脸颊上轻轻地吻,又不放过耳垂,合著牙啃咬那小小的软肉。
白纸——
我的。
这处郊外鲜有人迹,白娘很想直接把人在马上办了,可想到对方走路的步子,昨天尽情的蛮干,只怕现在再索要,丈夫可受不住。
于是他翻身下马,同时把武子吟搀扶下来,拉着他找了一棵较粗的大树,让他背靠着。
“你想干什么?”武子吟的声音有些迟疑,心忖着荒郊野外﹐对方该不会胡闹。可现在给带到树下,他却有些不安了。
“我想取悦你。”白娘笑说,吻了武子吟的唇,竟是跪下身来,就为丈夫作起**来。
“你、……”武子吟惊慌的要推开他,可白娘才一动作,他马上便混身虚软,没有招架之力。
“嘘,闭上眼,集中感受。”
白娘虽只被人侍候过,但都是男人,怎样来怎样舒服都是知道的,子吟就在他的嘴里,荡成了一湖春水。
“娘……娘子……”子吟就有些忐忑地道,“……这…怎么可以……”
白娘也没想到自己不假思索就给夫君侍候,大概是因为对方很干净的关系?
“日后习惯了,夫君也能从咱夫妻的房事里,得到了美妙的乐趣。”白娘的笑容是绝美,可吐出的话却让武子吟不寒而栗,“真期待你主动索求我的一天。”
“不、不行……”武子吟感觉自己快要缴械,就推掇着白娘,要他退开,然而白娘偏偏不要,还甘之如饴的,承受了夫君的一切。
武子吟低低的喘息,还在高潮的余韵里迷糊着,又被白娘压在树干上亲吻,那腥味儿从舌尖传来,他脸就浮上了热意。
“你下次别喝了…味道也不好。”
“你是我夫君,侍候你可是我的本分。”
“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武子吟窘困地道。
白娘笑吻着他,“武悠予,你真好。”
“我哪里好……”武子吟听得莫名奇妙。
“我知道你好,足矣。”白娘拉下他的手,贴到自己那鼓起的小包上,“也给我摸出来,可以不?”
武子吟看着白娘那着火的眼神,觉得若是自己拒绝,对方就直接要办他了,他垂首点了点头,便也难为情地依了妻子的要求。
二人胡闹了整个下午,在暮色降临时才启程回府。
都是年青人,白娘缠着武子吟,二人在林子里,过了一番快活,虽没做到最后,却是擦了枪走了火。
武子吟还未从初夜调适过来,马上的颠簸便让他更难受,到家时脸色有些发青。白娘自知理亏,一直在旁嘘寒问暖,又找来了消肿药
,亲自给他抹上。
白家的饭点没定,因为各人都忙,晚膳是分别吃的。小俩口如今算一家,饭就直接送到新房来。武子吟也不敢出去,怕像今早一样被大哥以为扭得更伤了,又要盘问。
他入赘来的首天就这么过去,想起明天要跟大哥报到,有点小兴奋和期盼。晚上白娘给他上了药,二人大被同眠,白娘墨黑的眼瞳紧紧盯着夫君,“你在高兴什么?”
“明天大哥给我安排差事。”
白娘没想到是这么不罗曼万克的回答,眼睛眯起来,翻身扑去啃对方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