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情定
白镇军中午时分坐汽车回家一趟,平素他下午该到校场监督的,可今早处理公务时,总觉著书房恁地安静,心里烦躁难安,知道自己心里记挂着谁,念动身行,午饭也不吃了,打道回府。
白府日间是非常安静的,地方大,各自住在自己的院落,回来也不用佣人通报。白镇军回来时仅跟听差打个招呼,问了几句,听差说三小姐也到军营去了,中午出的门。
白镇军颔首,迈开长腿就往白娘与武子吟的新房去。
长廊上站着数个婢女,房门是打开的,白镇军看到了翠娘,虽说是白府的老资历,其实也就比白镇军虚长几岁罢了,翠娘看到大少爷,态度竟倏地变得含蓄而温婉,默默的躬身,眸光里仿佛含满了春色。
白镇军却没有停驻,军靴格哒作响,笔直的走进房里,小花厅里还挂着新婚装饰,空气里弥漫着胭脂水分的香气。
白镇军随即看到床前站着的白夫人,启口,“娘,你怎么来了?”
白夫人转过头,露出惊讶的表情,“镇军,这话该我问你呢,你不是去军营了么?”
“子吟告假,我来看看他怎么了。”白镇军俯视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母亲,说,“三妹呢?”
“娘儿出去了,那孩子……”白夫人叹口气,语气带着无奈,“丈夫生病了,还往军营跑。为人妻子怎么能这样呢……娘担心子吟无人照顾,就过来看了。”她随即靠向床沿,伸手要去摸子吟的额头,正是一个关怀孩子的母亲。
白镇军却忽地抬手,扣住了半空中白夫人的手腕。
“娘,子吟毕竟不是你亲儿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就回避吧。我来照顾子吟便可以了。”
没料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白夫人睁大眼,怔怔的看了白镇军一会,可儿子却是铁打不动的握着她的手,仿佛白夫人不退开,他就不松手似的。
“子吟来了才个把月,看到你们感情那么好,娘真的感到欣慰啊。”于是白夫人柔和的笑,慢慢的把手抽回去,白镇军也放开力道,走到床沿坐下来。
“娘你便交给我吧。”白镇军垂着眼帘,注视着武子吟一边脸颊上两排鲜明的牙印,淡然地说,“我会坐到子吟醒来,有公事要问他。”
白夫人看着儿子,五官端正、长胳膊长腿的,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白夫人心里一直是很疼爱他的,只是白镇军早熟,从来不需长辈多操心,跟十多岁还胡天胡地的震江很不一样。
“你啊,越来越像你爹。”白夫人禁不住怜爱的拍了拍白镇军的肩膀,“说话像下命令似的,姑娘家都要被你吓走了。”
“娘也没有被爹吓走啊。”白镇军回道。
“贫嘴。”白夫人笑了笑,也就站起来,“那娘先回去了,你会侍候人么?要不要翠娘留下来帮忙。”
“不用。”白镇军回道。
“呆子。”白夫人戳了戳他的头,“以为她真只是留下来帮你照料人啊?”
“真不用。”白镇军顽固地重覆。
白夫人摇头叹息,却因为和儿子难得亲切的对话而心情愉快,满足地带着婢女们离开,走时还合上了门。
房外的响动渐渐远去,白镇军坐在床沿,仔细的打量着武子吟的睡颜,双颊泛红,额头沁着汗,看来是发烧了。他的眉头紧皱着,像持续做着恶梦般,脸颊的牙印格外刺眼。
白镇军把手探进被窝里,拉起他的手握着。
手心滚烫的热度随即传来,子吟的手指柔软,只有姆指及食指处有着薄薄的笔茧,跟他这习惯拿枪的手触感不一样。
如此攫在手心里握了一阵,白镇军到花厅倒了杯水,回来含一大口,去与昏睡的子吟唇贴着唇,撬开口腔把水渡过去。
武子吟正在发热,喉咙干渴,白锁军一亲上,他便本能的渴求着,那清凉的水中混着灵活的舌头,直窜进他的口腔里翻搞起来。
“嗯……”
失去意识的子吟在白镇军眼里是那么的听话乖巧,他的动作渐渐的不再保留,拉下锦被,子吟正是未着寸缕,颈窝、锁骨到胸口处都是晶亮的汗水。
“弄一晚就病了,真弱。”
他脸无表情的说,两指去捻了那小颗的豆儿,从昨天就晃来晃去扰乱他的视线。
在白娘每天的刺激下,那处已经变得相当敏感,总是处于微肿的状态,给白镇军的指甲
碰着便立了起来。
白镇军抚摸着、大掌摊了开来,去揉子吟那平扁的胸膛,勉强挤压出那么一丁点弧线,是这些时日练成的肌肉。
看武子吟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白镇军得寸进尺,整个人欺上去吻上子吟的唇,两手则在那光滑的躯体尽情摸索、揉掐,那力道恰到好处,是要把瘀痕推散开来,又按压到筋骨的。
大概是觉着舒服了,武子吟的嗯唔声变得酥软,虽是昏睡的,但被吻上后,他便本能的张开嘴回应,与大哥的舌头吸啜缠绵,白镇军被子吟的主动鼓励了,翻身上床,“是你诱惑大哥的。”他把武子吟圈在怀里,边纠缠不休的吻,手则一边推拿,一边往下移。
因为前个晚上给狠狠折腾,光是按压便让子吟下意识颤了一下,白镇军看着那眼角自然沁出的泪水,便放轻力道,小心地揉按他。
另一手,却是不安分的给武子吟干起**,对方的脸变得更红了,他下意识把脸埋进白镇军的衣襟里,嘤嘤的呻吟了起来。
这不是个照料病患的态度,白镇军是明摆着来占便宜的。他象征地喂了那口水,就做出滋扰病人的行为。
白镇军待子吟要到顶了,梦呓着求饶,才让放开,除了他间或呓语着娘儿……以外,那些本能反应都是那么的诚实可爱。
看着躺在床上,像给蒸笼蒸过一回的病人,白镇军毫无歉意,拿热布巾来毁尸灭迹。
“你早晚是大哥的。”给子吟盖回被子时,白镇军低语道。
算计着白娘差不多该回来了,他整理好军服,回复到来时的器宇轩昂,大步从房间离去。
武子吟在傍晚时分醒来,四肢脱力、腰处更是酸酸不已,他睁大著眼,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害怕。
他下意识的喊起白娘,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喉咙刺痛。子吟脑袋有些昏沈,睡眠是足够了,但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思绪混乱,一时是白娘红了眼,把他压着疯魔的模样,一时却是白娘对他轻怜蜜爱,温柔体贴的照料,分不清哪才是梦,哪才是现实。
今天怠懈了没有去办公,不知娘儿是怎么跟大哥说的。武子吟心里却是有那么点庆幸,毕竟经过了昨天那段交谈,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哥。
他等了一会,始终没见娘儿回来,便挣扎着尝试自己起来,即使是初夜的折腾也没让他这般脱力过。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挺起腰背坐起来,锦被滑落,身上斑斑紫紫的痕迹映入眼前。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穿着一身军装的白娘推门而入,正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子吟,连忙上前搀扶。
“夫君。”白娘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臂膀里,“身体觉着怎么样?”
“没事。”武子吟沙哑地回道,提起心里的疑惑,“娘儿,昨天那药……”
“那药材性太烈,我已经跟娘说
了,以后不要再炖这种东西,我们不需要。”白娘打断了他的话,并没有让子吟再问下去。他打量着他脸颊的牙印,怜爱地掐了掐,柔声道,“痛不痛?”
“痛。”武子吟坦率的点头,“全身都痛。”
“让你受苦了。”白娘搂住武子吟,亲了又亲,“不过,我心里是真高兴。”
“高兴……?”
“你甘愿痛,也不让我难受,可不是心疼我么?”白娘靠着武子吟的耳畔,把那软软的耳珠子含着,轻轻的啃咬,“再说,这还是你头一次给我做**呢……”
“那是因为……”武子吟垂下眼帘,有些不好意思,“你是我娘子……”
白娘爱极了丈夫这副模样,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握着他的手,深深的亲吻,说出了这辈子从没想过会说的话——“子吟吾爱。”
武子吟呆呆的看向他,先是惊讶,然后是灿烂的笑了。他倏地抬起头,就着这极近的距离吻上了白娘的唇。
是男子也罢、有违伦常也罢……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