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猜疑
怒洋回到了白府,在夫妻的房间里并没有见着子吟,他想了想,便决定到二哥的院落去看了,这个钟点两小家伙要从午睡起来,子吟该是陪着他们的。
他才来到了庭院处,就听到大哥威武的喝令声,仿佛正在监督着军操的口令,他一时意外,这一走进拱门,便看见了有趣的场景。
大哥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石椅上,监督着两小家伙做军操,不破自少就受到锻练,踏起步来有模有样,沙赫也努力的学着,可那手脚软趴趴的,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子吟便坐在了大哥的身边,笑模笑样的看着两小家伙军操,看沙赫为了调整姿势,不自觉的便落到了不破的后头,便着紧地给孩子打气。
大哥虽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孩子,然而他与子吟在石椅子上的手,却是互相覆叠着的,他偶尔看向子吟的目光,都盛满了轻易不显露出来的温柔。
怒洋便定在了原地,看着这一幕,却是始终没有走进去。
这要是寻常,他大概也会觉着两娃娃实在可爱,也要凑进去一同的给他们鼓励。然而这会儿,他实在没这个心情。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子吟。
怒洋在晚饭点时才在饭厅露面,大哥问他怎么送朱利安送得这么久,他便说自己早回来了,只是回房里待了一阵才出来的。
一切顺利?白镇军沉着声,对三弟问道。
嗯。怒洋平静的回了,顺利。
白镇军打量了三弟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没再问了。
子吟虽是坐在大哥的身边,然凡是怒洋喜欢的菜式,他都给妻子夹了,怒洋便挂着笑道谢,只是看到子吟转眼也有替大哥夹他喜欢的菜,心里却是沉甸甸地,不舒服。
他已经接受了得与大哥、甚至可能连二哥,也得一同共享子吟的事实。当年发现大哥与子吟的私情,他怒不可遏,那被尊敬的兄长、以及爱人背叛的双重痛苦,让他难以承受,他第一反应便是离婚,不要与子吟过了﹗然而子吟毕竟是他动了真心的对象,又岂是这么轻易便能割舍的?看子吟挽留、请求原谅,证明他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怒洋便决定带他远走高飞,要到大哥找不到的地方。
谁知道命运会如此的作弄人,他死了,弄出个儿子来,子吟与大哥并没有双宿双栖,反是因着战乱,二人分别三年。待他找到子吟时,竟是反与二哥有了关系。
在这分开的数年,那受到背叛的怒火和恨意已是逐渐沉淀下去,仅余下来的,是对子吟始终如一的执着——即便大哥横刀插手了,他就算认了,也要抢回一半的子吟来。
谁想到他尊敬的二哥,竟是在三年里遭逢巨变,而子吟为了内疚,决定与二哥过一辈子,这是怒洋再聪明,也无法料到的发展。发现他们的关系当头,怒洋也是愤怒,然而他恼的是子吟如此轻看自己,竟是为了赎罪什么都舍弃了,他心痛着子吟,就只想让他好,不要再受二哥的欺负。
他们白家三兄弟仿佛都注定了在不同的时机爱上子吟,怒洋自问是已经认了,只要大哥二哥待子吟是真心实意的,他也能按捺下妒意,表现出正妻的宽容。可现在突然发现这还多了一个弟弟,怒洋的心里,便十分的复杂。
他知道子吟很疼那个弟弟,同时、也有些庶子不如嫡子的自卑,因此但凡是那弟弟的任性,子吟都要纵容,因为他从少就被这么教育,嫡弟弟是家里最娇贵的。
这点,怒洋不予置评。从第一次那弟弟跑到白府来,他已是觉着这对兄弟的态度过份亲腻。他不喜欢武子良,却不会与子吟当面的理论,可比如利顺德那次,他就亲自去接人,要让弟弟清楚子吟现在已经有了男
人,不会再当那个无条件溺爱的兄长。
然而按朱利安的说法,竟是子吟和自己新婚的时候,已是和弟弟有关系的,这便让怒洋如何也受不了了。他自问当时是个好妻子,新婚燕尔,正是最甜蜜的时候,子吟为什么……竟是背着他有了大哥、又有弟弟呢?
自己是不如大哥的成熟稳重,可莫非那个娇横无赖的弟弟,也比自己好么?
他到底……是把自己这个妻子看成什么?
怒洋知道自己不该相信朱利安的片面之词,而他故意泄露的动机,恐怕就是要惹起他们的离心——是为了什么?让白武两家反目成仇吗?还是他与子吟的夫妻不睦呢?
然而若非确实发生过,朱利安是不会说得如此确凿的。正因为这是真的,朱利安才以此来打击自己。
怒洋的思绪一直乱转,这晚饭他就囫囵的吃了,就连子吟给他夹的菜,也都孤独地剩在了碗里。
当晚,怒洋与子吟哄睡了沙赫,便在浴室里做夫妻之事。怒洋却是格外的不依不饶,仿佛就要逼出子吟的窘态。
娘儿……子吟抱紧了怒洋,对妻子求饶,已经、……不行了……
行的。怒洋垂着眼睫,意有所指的道,大哥的…你不是都能完全吃进吗?
子吟怔了一怔,便内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会努力……说着,便放松着身体,艰难的想要再往下坐,只是这会儿他们才刚刚开始,子吟便难受了起来,肚腹涨涨的,好像已经到了极点。
怒洋看到子吟因为难受而不自觉滑下的生理泪水,才惊觉自己失言,逼得子吟勉强自己,他咬了咬牙,一时说不出道歉之词,他就没有说话,而是开始了猛烈的疼子吟。
怒洋……呜……怒洋……子吟哭着,喊着妻子的名字。
怒洋沉默地动作,心下不由想像,子吟被弟弟疼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般浪荡的、用甜腻的声音撒娇。他那手臂勒着那削薄的腰,力道一点一点的收紧,把子吟勒得骨头发痛了,他也是并没有为意。
……呜……唔……
子吟敏感的察觉到了,妻子的心情并不好,这房事并不是夫妻间甜蜜热恋的表现,倒像是……在发泄着情绪似的。
子吟便不求饶了,只抿紧着唇配合,希望娘儿能快活。
这晚的欢爱,有什么不对劲儿。
夫妻俩都是这么想的,然而彼此却都没有言语,怒洋是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开口,子吟则是惶惑,不知道妻子心里有了什么事。
过阵子,怒洋便给子吟做清理了,却是在过程里,突然问道,子吟……你在我之前……真的没有过人吗?
子吟怔了一怔,脸上写着茫然,为什么这么问?
没……就想这个年纪,通房丫头没有、上花楼的经验也没有,实在是太稀奇了。怒洋垂下眼,故作平淡的语气。
通房丫头、是因为大太太不许,她说庶房的不该有。子吟便如实的道,这事他从前已是跟怒洋说过的,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忘了,花楼这些不正经的地方……我从没去过。
怒洋反应地问道,那你是怎么纾解的?
嗯?子吟便是一愣。
……你总要泄火啊。
我……子吟便垂下眼,一脸羞耻的说,睡觉的时候……就自己会出来……不然,我也会用手啊。
谁教你用手的?怒洋却是异常执着的问了。
子吟呆了呆,便垂眼道,……我是看书的…因为大太太不许有通房丫头,娘就让我读书学习。
怒洋抿了抿唇,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番无用功,子吟对他又是
如此的坦荡,却是让他心里更加的复杂起来、如鲠在喉。
睡吧。他把子吟从水里捞起来,明早儿还要办公。
子吟颔了颔首,却是一直看着怒洋,发现妻子今天……并没有吻他,二人亲热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接吻呢。
他便有些失落的垂下头,躺到床上把沙赫揽进怀里。
过一阵子,子吟低声地说,娘儿……你心里有事。
没有。
可是你今天……好像不大高兴。
就是公务上、有些烦心事。怒洋在黑暗里,翻过身,竟是背对着子吟和沙赫了,睡吧、别吵醒了沙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