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犯瘾
大清晨里,张衡哲已是登门上饭店来,这是他第一次对病患施手术,即使已成功做完了,他还是整晚睡不着,就怕出什么岔子。
来到昨天的饭店房门前,他清了清噪子,便喊道:「林兄,是我,密斯特张﹗」
房门喀嚓一声打开,是林玉应门来了,就道:「密斯特张,早安。」
「林兄。」张卫哲已是知道这三人的关系,便就对林玉笑着说:「早安,你两主子起来了吗?……就是林哥儿和林弟弟…」
林玉愣了那么一下,当即就想到这是庶少爷冠了自己的姓,在外人面前掩饰身分。他顿了一顿,便道:「司、不…小少爷还在睡,大少爷却在隔壁,我去喊喊。」
张衡哲站在廊外,就看林玉走到隔壁房间去敲门,礼貌地道:「少爷……你起来了吗?」
然而房里却没有任何声音,林玉叩了叩门,便又道:「少爷,密斯特张来了﹗」
林玉叩了好一阵门,房里却依然是沉默没有回应,他心里就略略感到不妥,毕竟庶少爷昨晚休息前的模样,仿佛是病得很重。
「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林玉喊着,就试探着扭了扭门把,才发现庶少爷昨晚甚至是没有锁门。
「少爷?」
林玉才一开门,却是吃惊的走进去了,只见子吟伏在地上,眼睑不住的颤动,涕泪纵横的模样,仿佛是受着极大的折腾。
「密斯特张﹗」张衡哲听得林玉的声音都变了,当即也跑进来,看见子吟的模样,也是大大的骇然,当即蹲**来察看他的状况。
「……林兄昨夜……是吃错什么了吗?」
「没有,少爷昨儿带药回来,就睡下去了。」林玉一时也慌了神,「他说他风寒未清,不舒服。」
「这可不像一般风寒的样子呢……」张衡哲合着林玉,两人一同把子吟抬回床上,又轻轻拍着子吟的脸蛋儿,试图喊醒他。
然而子吟神智昏乱,身体抽颤了一夜,张衡哲没有听诊器在手,只好依祖传法门摸脉,却是皱了眉,道:「这脉象乱的……心跳也快……他这不是风寒、难道是……癫痫?」
林玉怔怔地看着张衡哲,突然灵机一触,却是想到逃出村时带的那个箱子。他忙跑回隔壁房间去,把那箱子取来,道:「密斯特张……你看看这,有没有用?是少爷故意让我带上的。」
张衡哲见着那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洋针箱,神色便有些意外,他把那箱子打开来,就见上头整齐排列了针管、消毒药绵和载满药液的玻璃瓶子。他提起一个瓶子看去,上头的英语标签,就教他神色一滞。
「……Morphine…」
张衡哲登时就意会到这林兄是怎么回事儿,他深叹一口气,就让林玉按着对方,亲自为他打针。子吟眼皮不住的颤动,呼哧呼哧的吸着气,看到张衡哲把针管插入药瓶里提取药液,却是发出微弱的呻吟,仿佛是还清醒着。
「林兄,忍着。」
莫啡从手肘打进血管里去,不过一会儿,子吟混身的痛苦竟就是药到病除,奇迹地褪去。这一夜的折腾,仿佛像是没发生过似的。
「……少爷……」林玉感觉子吟的震颤渐渐的缓和了,就拿布巾来,擦了擦他头脸上的涕泪,道:「你好些了吗?」
子吟轻轻的喘息着,闭上眼去,就好像有琼浆玉液往他四肢百骸流去,难受的感觉已经没有了,相反,四肢就是飘飘然的轻快,教他前所未有的惬意。
这种惬意是不正常的,是可怕的,子吟知道打进身体里是害人的毒药,理智就矛盾地与这些
舒适和快活抗衡。然而那却是很难的,特别再经历过这可怕的一夜以后……
子吟握紧了林玉的手,就